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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 侯苒滿腹疑問,但一個字都沒有問出口,拉過他的手看傷口。 侯譽風(fēng)垂首望她,因她低著頭看不到臉,只是見她眉心深鎖,不自覺也皺了皺眉,似乎對她的稱呼有些不習(xí)慣,又似是被隱隱作痛的傷口擾亂了思緒。 “別怕……已經(jīng)死……” 話未說完,他眼前驟然一陣暈眩,視線和聽覺變得愈發(fā)模糊不清了,渾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連她握住的手也慢慢失去了知覺。 “侯將軍!你……” 他無力地合上眼,后面的話再聽不清了,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令他憶起了前世臨死前那段茍延殘喘的日子。 第45章 “……你醒了?感覺如何?” 隱約聽見有人在說話, 許是距離有些遠(yuǎn),聽不大清,他睜開了眼, 卻發(fā)現(xiàn)視線里漆黑一片, 什么都看不見。 “聽得見我說話嗎?” 這一回離得近些,他聽清楚了, 是個陌生的女聲,音色柔和, 但語氣冷冷淡淡的, 聽不出感情來。 他記得自己在領(lǐng)兵追擊敵方殘黨時, 突然毒發(fā),再繼續(xù)纏斗毫無勝算,為保留兵力, 他只身一人引開了埋伏的敵軍,給增援部隊的到達爭取時間,然而身體的狀況遠(yuǎn)比他想象的糟糕,強撐著將他們引向己方的包圍圈, 在途中墜馬滾下了山坡,隨即失去意識。 再醒來,便是此刻。 “侯將軍?能說話嗎?”女聲再次響起, 似乎人又湊近了許多,連后半句低聲自言自語都叫他聽見了,“不對啊,他的毒性尚且深六七分, 應(yīng)該還未全聾的……” “你……”他終于開口,但嗓子卻沙啞得不像話,又干又澀,仿佛拉鋸的皮條般難聽,“你是何人?” 姑娘并未答他,只起身去倒了杯水來,拿湯匙一點點喂他喝下后,才道:“好人?!?/br> 這個答案顯然在避重就輕,他微微抿唇,倒也不再往下問了。 萍水相逢何必多言,能救他回來已是仁至義盡了,還指望人家對自己剖心置腹? “將軍的雙眼可是看不見了?” 臉上隱約有風(fēng)撫過,像是她伸手在上方晃了兩下,衣袖間裹著些許甘苦的藥香味,清淡好聞,他閉上眼,又睜開,瞪著眼前依舊空無一物的漆黑,答道:“嗯。” 姑娘將手收回去:“你可曉得自己中毒了?” 他答知道。 “什么時候中毒的?”她又問。 他只說不知。 離京至今已有三個月,行軍打仗,風(fēng)餐露宿,從未曾出現(xiàn)任何問題,直到七八天前,他在大帳中與眾將領(lǐng)商議策略,忽而腦中一陣眩暈,本以為只是連日少眠的勞累所致,并無大礙,回去歇一覺便好。 不料翌日醒來,頭不暈了,視野卻變得有些模糊,仿佛隔了層薄紗,他派人請了軍大夫來,大夫當(dāng)時面露驚惶,與他說道,此乃中毒的跡象,恐怕是潛伏已久,近日因他過于疲乏才誘其毒發(fā),日后的癥狀還會逐漸加深。 大夫還說此毒無解,能活命多久也無所知,只看中毒者體質(zhì)異同而定,他聽后,只讓大夫?qū)Υ耸氯}其口,絕不可泄露于外,擾亂軍心。 彼時,大戰(zhàn)在即,前線的戰(zhàn)局等著他去調(diào)度,數(shù)十萬兵士以他為首,聽他號令,若此時知道總帥身中劇毒命不久矣,必然會士氣大衰,勝券在握的局勢甚至可能被敵方扭轉(zhuǎn)過來,百害而無一利,因此他即便是死,也要咬牙強撐過最后的一段日子。 只不知,如今的戰(zhàn)況…… “你身上的毒來自西域,名為鴆羽,中毒三個月內(nèi)不會發(fā)作,但會逐漸侵蝕你的經(jīng)絡(luò)氣脈,待三月將盡之時,中毒者出現(xiàn)頭暈?zāi)垦?、視物不清等癥狀,再不久會雙目失明,聽覺也日益減弱直至完全無法聽見,約莫一兩月便五感盡失。雖毒不至死,但……” 后面的話,她沒繼續(xù)往下說了。 堂堂一位大將軍,變成了目不能視、耳不能聽的廢人,即便活在世上也再無施展拳腳的機會,甚至只能終生臥病在床,活在旁人的同情和憐憫之中,于他這樣的人而言,怕是生不如死吧。 他卻無甚反應(yīng),只問她可有解法。 姑娘道:“此毒無解,但有一法可壓制它,延緩毒性發(fā)作的速度,也能減緩病情惡化,但……毒性被壓制過久,待再也壓制不住時,一旦爆發(fā),你便會……” “無妨。”他毫不猶豫地打斷,“依你之法?!?/br> 如此回答也算是意料之中了,姑娘應(yīng)聲好,之后每日都另外端一碗藥給他喝,起初苦極,但后來因他的味覺略有衰退,又或是習(xí)慣了,也不難下咽。 他的雙目依舊看不見,但至少聽覺沒有繼續(xù)衰退的跡象,加之失去視線令他的其它感官愈加敏銳,正常交談倒也不成問題。只是他也鮮少開口,常是姑娘在屋里走動時經(jīng)過床邊,或是伺候他吃飯喝藥時,會隨口說上幾句。 他不曉得這位姑娘長什么模樣,但相處了一段時日,也足以了解到不少事情—— 她本是藺城人,兩歲那年遇上□□,與照顧她的嬤嬤走散后,無親無故,被老獵戶撿回家當(dāng)養(yǎng)女。后來老獵戶也不在了,她去城中醫(yī)館當(dāng)過學(xué)徒,自學(xué)成才,如今算是個大夫,不知何故在山林的一間木屋里獨自隱居,修習(xí)醫(yī)術(shù)。前不久還救過一位老太醫(yī),可惜他病入膏肓,半月前剛死了。 這世道當(dāng)女大夫的人實在不多,尤其是未出閣的姑娘,因大夫與傷病者之間多有肢體接觸,若姑娘家于此事心有抵觸,總歸不太方便的。 聽她說話,雖音色清亮柔和,年紀(jì)應(yīng)是不大的,但語氣十分沉穩(wěn)淡然,為他解開布條上藥包扎,甚至他之前傷勢過重還未能動彈的時候,給他脫衣擦身,也未覺她有半分遲疑過,他一直以為她是成過親,但相公常年不在家,或是守寡獨居的少婦。 直到某日,他夜半醒來欲下床去方便,手一抬卻碰到了她的頭,似是太困趴在床沿睡著了,連發(fā)簪都忘記摘下來,柔順的長發(fā)垂落在頸側(cè)……梳的竟不是婦人髻? 他并非八卦之人,也無意探聽旁人的隱私,但不知怎的,唯獨這件事令他始終十分在意,于是尋了一個自詡合適的時機,旁敲側(cè)擊地問了她是否婚嫁。 “噗?!?/br> 不料,姑娘竟難得地笑了,許是心情頗佳,還有閑心與他說了句玩笑話:“侯將軍突然關(guān)心此事,莫非……對我有意?” 他心頭一跳,因看不見她的神情而莫名緊張,連忙否認(rèn):“……不是?!?/br> 姑娘道:“不是?那問來何用?” 他不擅長撒謊,真要問他也確實說不清為何想問,就是忍不住才開的口,此刻被反問得微微窘迫,正想故技重施裝聽不見時,姑娘卻好心地放了他一馬,輕聲答道:“我確未婚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