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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而且還光著膀子。“溪溪,你干嘛呢,腳很疼嗎?......說話啊,一會就到岸上了,終于逃出來,難道你不激動不高興么?”司馬溪慢慢的翻過身,遲疑了一下,說道:“嗯,高興。光哥,跟你在一起,怎么樣都高興......不過,你先把這個穿上。”一樣?xùn)|西被司馬溪扔過來,落到胖子光一步遠(yuǎn)的地方。那東西上面在月亮下泛著一條條黃白色的反光,定睛一看,是救生衣。胖子光彎腰去撿,手上卻摸了一把水。原來,船艙里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出來三分之一的河水,只是胖子光站在船頭掌舵,晨霧中月色又不明,沒有發(fā)覺。“哪來的這么多水?”胖子光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司馬溪舉起手中自己的T恤,苦笑道:“從河灘沖出來的時候,估計是那塊撞到的礁石,把船底撞了個大洞。我一直用T恤堵著,可是縫隙太大,實在堵不上?!?/br>冰涼的凌晨里,胖子光卻覺得自己額頭上冒了汗。半晌,才故作輕松的笑道:“沒事,溪溪,別怕。咱倆穿上救生衣,游泳過去。你也知道,哥哥我的狗刨是很不錯的?!痹捳f這么說,其實胖子光心里根本沒底。本來就浪高,眼下又有些漲潮。汽艇都得行駛半個鐘頭的距離,能游過去嗎?拼了,船到橋頭自然直!胖子光三下五除二套上救生衣,卻發(fā)現(xiàn)司馬溪根本沒動靜,定睛一看......“溪溪,怎么就一件救生衣?”話一出口,胖子光就明白了,必然是船體被礁石撞飛之時,其他救生衣被甩了出去。“溪溪,你不會游泳,你來穿救生衣,我扶著你往前面游?!?/br>司馬溪刷的一下就站起來,跨到胖子光面前,攔住正在脫救生衣的胖子光。“光哥,我從來沒求過你。這次求你一次,只求你穿上救生衣,趕緊朝岸邊游好嗎?一會潮水大了,咱倆誰也逃不了?!彼抉R溪一只手抓著胖子光的胳膊,另一只手捂著胸口。那些疼痛,那些酸楚,那些無奈,那些期盼,匯成一根刺,一下一下的剜著司馬溪的心。“光哥,求你,求你了......”胖子光一把甩開司馬溪的手,憤怒的吼道:“這可能嗎?我可能扔下你,一個人走嗎?讓你自己說!”“光哥,我不瞞你,來之前我就尿血,北京醫(yī)院診斷為尿毒癥,眼下已經(jīng)錯過了合適的換腎期,我就是到了岸上也沒救了?!?/br>“我不管,你就是死,也得給我死在岸上!”胖子光飛快的脫下救生衣,展開,圍住司馬溪的身子,兩手按著司馬溪的雙肩。“溪溪,你這個混蛋,你總是想丟下我一個人。咱倆認(rèn)識的頭一年,我從村里返回工地去找你,你卻辭了職沒了人影;終于在批發(fā)市場找到你,你卻投河想永遠(yuǎn)離開我;然后,你又沒過多久一個人跑去南方;從南方回來,卻又躲著不見我,折騰我讓我跑業(yè)務(wù)念書;現(xiàn)在,你又這樣......你你你......司馬溪,你混蛋,你沒良心!”胖子光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司馬溪的臉按在自己的胸口,雙手下移摟住司馬溪的腰身,將司馬溪整張身子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身上。兩手在司馬溪的后背上用力揉捏,仿佛要把司馬溪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內(nèi)。兩行豆大的熱淚不受控制的噴涌而出,劃過面頰,滴滴答答落在司馬溪的發(fā)梢,滲入頭頂。欲送登高千里目,愁云低鎖衡陽路,魚書不至雁無憑,今番欲作悲秋賦,回首西山又日斜,天涯孤客真難度,丈夫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司馬溪同樣緊緊摟著胖子光的腰身,光哥的身體劇烈顫抖著,一直顫抖進(jìn)司馬溪那顆本來就已破碎無邊的心中。晨霧漸濃,月色漸稀,暗色的黃河水看不清,水漫卻卷得霧氣流動四周,如夢如幻,不似人間。司馬溪癡癡的望著氤氳流轉(zhuǎn),心里冒出一個奇異的念頭:此時此刻,不在黃河之上,卻是在蓬萊之巔。而自己,是那個踏云而至的仙子,從天上飄來,席卷了天上所有的星辰,帶來無邊的法力。一路走來,歷經(jīng)千年,長途跋涉,風(fēng)雨無阻,只為這一刻,只為懷抱中的這一人。光哥,請讓我牽著你的手,飛向天宮!司馬溪慢慢的分開光哥的身子,輕聲慢語:“好了,光哥,別哭了,哪有你這樣五大三粗的漢子,哭得跟個小媳婦似的?你不是喜歡做我的老公么,要哭,也是應(yīng)該我來哭?!?/br>胖子光一愣,忍不住又笑了。“小娘們,要死,咱倆一起死!沒了你,我活著還有啥意思?我比你歲數(shù)大,多活了幾年,賺大發(fā)了......溪溪,真的,哥哥我現(xiàn)在不后悔,以前也不后悔。不是還有來世么,回頭我還去找你。你不喜歡女人,下輩子我一個女人也不碰,就等著你!”“呵呵?!彼抉R溪也笑起來,“你不后悔,我還后悔呢?!?/br>“......”“我只恨,恨自己比你晚生八年。不然,我可以早認(rèn)識你八年,多愛你八年!”胖子光還是將救生衣套在司馬溪的身上,細(xì)心的系著扣子說道:“雖說還有下輩子,不過眼前這輩子還是要拼一下。一會你在前面漂著,雙手盡量往前劃,我扯著救生衣,在后面游......”“好!加油,光哥!”此時,船已經(jīng)下沉了四分之三,根本無需跳水,直接跨過船幫兒,倆人一前一后開始朝岸邊方向游起來。堅持了大約二十分鐘,胖子光就覺得素來精力過剩的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風(fēng)浪實在是大,潮水漸猛,倆人牽扯著,根本就沒游多遠(yuǎn)。浪里游泳,跟平靜的游泳池里,果然兩個概念。想起那語文老師教過的那句“天無絕人之路”,胖子光都不知道自己該是哭還是笑。本來逃脫升天的概率就艱難萬分,而眼下......說是胖子光抓著司馬溪身上的救生衣借力,實際上,基本是胖子光在后面推著司馬溪在游。一件單薄的簡易救生衣,哪里禁得起兩人的重量?因此,更加吃力,難上加難。糟糕,實在游不動了。胖子光暗想,要不,我沉入水底算了。雖然溪溪不會游泳,可是救生衣的浮力起碼可以讓他一個人在水面漂上老半天??纯刺焐?,已經(jīng)有了絲絲光亮。萬一,一會過來艘漁船或者貨輪,說不定,溪溪就得救了......胖子光甩甩眼睫上的水珠,正看見司馬溪劃下水便一回頭,劃下水又一回頭,擰著眉頭滿臉牽掛之色。胖子光心底重重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太了解溪溪這小子了,我要是掛了,他必然毫不猶豫的丟開救生衣......“喂喂喂,溪溪,你咋還真把救生衣脫了呢,我不是還沒沉水呢嗎?”胖子光這個郁悶,轉(zhuǎn)而又迷惑,怎么眼前升起一堆氣泡呢?司馬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