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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天才吃了你五兩銀子的羊rou,你倒喝了我二十兩的好酒!” 老高口頭上客氣,神態(tài)里卻沒半點(diǎn)畏懼,樂呵呵地說:“不敢嫌不敢嫌,郡王光臨,蓬蓽生輝,就算再吃個百八十天,也要招呼的?!?/br> “你只想招呼我的酒罷了,”夏玉瑾撇撇嘴,喝得幾口悶酒,聽屋外雪聲寂靜,手癢無聊問道,“老高,再來玩幾把?” 老高放下手中碗筷,笑瞇瞇道:“那感情好?!?/br> 夏玉瑾笑道:“哈,不怕再輸個幾百兩?” 老高:“不怕不怕,反正不管欠七百兩還是欠七萬兩,俺統(tǒng)統(tǒng)還不起?!?/br> “呸!”夏玉瑾板著臉,敲著桌子,半真半假威脅道,“大膽刁民!竟敢戲弄本郡王!還不起債就把你女兒拖去賣了!” “那感情好??!俺快愁死她的親事了,”老高兩眼發(fā)光,大喜過望,“這次是賣去黃御史家還是張尚書家?劉太尉也可以?。“炒蚵犨^了,都是規(guī)矩人家啊,好好混上幾年,配個小廝管事衣食不愁,放回家嫁人也是臉上貼金。” 夏玉瑾被他嗆得差點(diǎn)把羊rou噴出來,趁著三分酒意,用嘲弄的口吻道:“算了吧,就憑你家那出名潑辣的丑閨女?還想嫁出去禍害人?若有人不要命敢娶她,老子就添二十兩銀子給那倒霉鬼……” 老高還沒等他說完,立刻接口:“俺先替翠花謝過郡王添妝了!” 夏玉瑾瞪著他怒道:“去!是給他壓驚!” “一樣,一樣,”老高裝作看不見,殷勤道,“來來,再吃兩塊羊rou壓壓驚。” 夏玉瑾?dú)獾煤莺荨芭蕖绷怂宦暋?/br> 酒入愁腸,他想著家里更彪悍的女人,只覺倒霉更甚,不由唉聲嘆氣起來。 老高見狀,勸道:“郡王,木已成舟,你就認(rèn)了吧,發(fā)泄夠了,就該回去了?!?/br> 夏玉瑾強(qiáng)硬道:“不回!老子不要見那婆娘,臉都快丟得沒法見人了?!?/br> 老高:“郡王……你丟臉丟得多了,不差這一件?!?/br> 夏玉瑾惱羞成怒道:“自個兒愿意丟臉和別人逼著你丟臉是兩回事!我喝醉酒愿意學(xué)狗叫是因?yàn)槲腋吲d,若是別人逼著我學(xué)狗叫就是恥辱!” “罵你的那不長眼家伙不是被你用仙人跳設(shè)計(jì),折騰得半死了嗎?氣也該出得差不多了,總不能躲一輩子吧?”老高苦口婆心,“何況大將軍巾幗豪杰,長得雖然爺們點(diǎn),細(xì)細(xì)看去卻也不差,你比比俺家那賊婆娘,獨(dú)眼黑胖,兇悍霸道,稍微對路邊女人多看兩眼,就能cao起木槌追著俺揍上兩條街,還不是一樣混了那么多年?!?/br> 夏玉瑾冷冷哼了一聲。 老高嘆了口氣道:“老頭子活了六十年,也看透了。女人最重要是能掏心掏肺地對你好,真心真意地顧著你,其他相貌啊性子啊,統(tǒng)統(tǒng)都是虛的。” 夏玉瑾冷笑道:“她會對我好?太陽從西邊起吧?” 老高再給他斟上酒道:“沒相處過,咋知道呢?” 夏玉瑾搖頭道:“老子是個爺們,說不要就不要!決不受女人壓制!” “說得好,南平郡王果然夠爺們!” 隨著響亮的鼓掌,破竹簾掀開,寒氣撲面而來,進(jìn)來的男子瘦高身材,穿著身樸素青衣,銀鼠夾襖,踏著長靴,披著避雪斗篷,臉上被凍得發(fā)青,五官看似平常,卻很吸引人視線,尤其是那雙細(xì)長眼睛,半瞇起來,就像頭玩弄獵人的狡獪狐貍。 “胡青?” 作者有話要說:男配出場了。 男主真的是郡王不是郡主啊~ 他已經(jīng)夠可憐了~不要再火上澆油了撒。 7、狐貍軍師 “胡青兄來了?快來喝一杯?!毕挠耔泵ψ尷细咴倌脗€酒杯來。 胡青嗅嗅空氣中的香味,嘗了口羊rou,笑道:“虧你找得到這家小店,味道絕了。” 夏玉瑾自豪道:“那是,滿上京吃喝玩樂,能有人比我精嗎?東西呢?” 胡青伸出手,纖長的指頭上掛著個小葫蘆,輕輕放在桌上,拔開塞子,沁出陣陣酒香。 夏玉瑾聞了聞,贊道:“果真是東街巷口望陽樓埋地下十八年的女兒紅,不用權(quán)勢壓人,那吝嗇老板居然舍得賣給你?倒是使得好手段?!?/br> 胡青朝他攤開手掌道:“愿賭服輸?!?/br> “老子還會賴你賭賬不成?”夏玉瑾在袖中摸了半響,抽出張一百兩銀票,拍入他手中,又問,“要不要再玩幾把骰子?” 胡青搖搖頭:“人貴自知,我搖骰技術(shù)不如你,不賭也罷?!?/br> 女兒紅斟上,驅(qū)了寒氣。 酒過三巡,饒是夏玉瑾酒量頗大,臉上也開始發(fā)紅。他喝出兩口白氣,縮成入貂裘,毛茸茸的一團(tuán),迷蒙醉眼看著窗外飄著的雪,想起幾天前雪中那條站得筆直的紅色身影,心頭煩惱萬千,只不住的嘆氣。 胡青道:“你醉了?!?/br> 夏玉瑾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惆悵道:“你說,那家伙為何如此頑固?” 胡青問:“誰?” 夏玉瑾仿佛沒聽見他的說話,自顧自答:“她嫁我也沒半分好處,不過是為全圣上面子……我新婚之夜鬧得如此荒唐,她只要順勢將我揍一頓,再鬧騰個兩年,便可以和離。我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胡青道:“她的心思不好捉摸,或許是喜歡郡王你相貌?容易擺布?” “對!言之有理?!毕挠耔眭铬傅攸c(diǎn)頭,說話開始顛三倒四,“定是我長得太好看,正對山大王的胃口?!?/br> 胡青同情地點(diǎn)頭:“女人都不是好東西?!?/br> 夏玉瑾想起一事,抬頭問:“兄弟,你的母老虎呢?總該比我家那頭好吧?” 胡青苦笑道:“在下并未娶親?!?/br> 夏玉瑾爬起身,驚奇地將他上下打量,口不擇言道:“你看起來比我還大兩歲,雖然是沒什么用的低微小官,也算是官身,怎會獨(dú)身?啊,莫非是有難言之隱?不怕,兄弟我認(rèn)得個很厲害的江湖郎中,他的壯陽藥最是有效!待會就帶你找去?!?/br> “不是,”胡青給這醉鬼鬧得有幾分尷尬,解釋道,“我喜歡的女子嫁人了?!?/br> 夏玉瑾鄙視道:“這等水性楊花的女人,不要也罷。” 胡青搖頭:“她是被父母所命嫁人的,而且嫁的是個混球?!?/br> “干!這女子爹娘的眼珠長屁股上嗎?放著你這樣的好女婿不要,偏偏挑個混球?”夏玉瑾很有義氣地拍著胸脯道,“別難過!待兄弟給你想辦法,給這女子的相公下仙人跳!派美人勾引,騙光他家產(chǎn),打他悶棍!非鬧得他夫妻和離!讓你去重新娶回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