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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還是用老辦法,先開了戴殳房間的燈,她一向討厭光線干擾。 床上的人紋絲不動。 他把手里的東西放到床頭柜上,靜觀其變。 一分鐘后,房間里響起細(xì)微的腸胃蠕動聲。 兩分鐘后,戴殳的鼻子皺了皺。 三分鐘后,戴殳咂吧著嘴,似乎在嘀咕些什么。 四分鐘后,戴殳慢慢蠕動身體,把頭伸出床鋪,眼睛都沒睜開,一只白嫩小手先在床頭柜上摸索起來,正找筷子呢,面條的香氣突然近在咫尺。 戴殳微微蹙眉,有人拿面條碰了下她的唇,她禁不住誘惑,張嘴,吃下那口面。 很清爽鮮美的味道,這種口味的牛rou面…… 她心口一跳,迅速打開眼。 沒錯,喂她的就是這段時間她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居然還敢坐她最愛的懶人沙發(fā)! 四目相對。 周易差不多是坐在地上,還比趴在床上的她高出一截,居高臨下的視線,簡稱睥睨。 她“蹭”地一下坐了起來,笑瞇瞇地打招呼:“城里人好啊。” 19、蠢貨 ... 周易把碗放回床頭柜,重新看她,“你覺得我這段時間替你惡補英語是為什么?” 戴殳微愕,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哼了一聲,“不是老媽子要求的嗎?” “她的目的?” 目的?戴殳仔細(xì)回想了下那天和李簡的談話,其最終目的是…… “為了我考區(qū)前五?!?/br> “考區(qū)前五能怎樣?” “進(jìn)嘉中啊?!?/br> “嗯。”周易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靠向沙發(fā)。 戴殳嘴唇微張,有些許開竅。 不是吧? 周易打量著她的臉,繼續(xù)說:“學(xué)校根據(jù)初一到初三上學(xué)期的期中期末成績進(jìn)行排名,每班七人參加區(qū)重點的保送生考試。區(qū)重點的考試歷來只考數(shù)科?!?/br> 戴殳從未關(guān)注過這方面,迷茫臉,“這樣嗎?” 就算是這樣,他突然提這個做什么? 等等!區(qū)重點不考英語,但中考考啊,所以,周易的意思是他這段時間給她惡補英語,是指著她能進(jìn)嘉中?前后串一串,是這么個意思。 又所以,其實他是在解釋他想和她上同一所高中? “你就這么有把握我能考上嘉中?” “語文,你強(qiáng)項,分?jǐn)?shù)可控;英語,一直在補習(xí);數(shù)科兩門,概念鞏固過;八百米,初二暑假開始訓(xùn)練。除了審題要看你中考兩天帶沒帶腦子,失分點在哪?” 這大爺口氣,要不是她從小聽到大,一口老血早就呈散射狀了。 您老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意外??? 不過吐槽歸吐槽,戴殳的臉還是慢慢紅了起來,他這些話有理有據(jù)的,一點都不像胡謅出來的理由。 她試圖找回點氣勢,板著臉,“這些話,你那天為什么不說?” “我那天說,你只會以為我在狡辯,至于這幾天不說,”周易扯了下嘴角,笑得有那么點壞,“我覺得,這樣你會比較難受?!?/br> 是啊是啊,她簡直難受死了! 本來嘛,小伙伴長大了,各奔前程是早晚的事,誰還能一直陪著你? 她就為周易沒告訴她準(zhǔn)備提前招的事折騰了這么多天,也是夠了。 可能,因為他是周易吧。聽說人的記憶始于三、四歲,那么,在她有記憶以來,周易就一直在,除了爸媽,也只有他一直在;哪怕開始的記憶并不美好。 戴殳越想越覺得不爽,她跳起來,她的床軟,彈性極佳,在上頭跟跳蹦床一個性質(zhì)。 蹦了幾下,她在床沿坐好,一條小腿悠哉地晃了下,另一條腿抬起,小腳丫子踹著他的肩,“你說,我難受,你是不是特別好受?” 周易當(dāng)她是在給自己按摩,“印象比較深刻而已。以后不準(zhǔn)跟我冷戰(zhàn),否則我不會再解釋,懂了?” 戴殳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這么強(qiáng)硬的口吻,聽得她心頭火起,又踹了兩下,“不、懂!” 踹一下,說一字。 “而且,考不上嘉中的可能性明明存在。” “那我不會上區(qū)重點?我手里一個競賽一等獎,一個專利,有免試的先例?!?/br> “嗯?”戴殳一怔。 “兩個學(xué)校的資源有高低,如果可以,當(dāng)然抓更好的資源,但資源不是充要條件。” 她順著他的話問:“那什么是充要條件?” 周易看著她,沒接話。 戴殳腦袋一嗡,她眨眨眼,莫名心慌地移開目光,還沒開口,那只還在晃悠的腳被人捉住。 “你多久沒剪趾甲了?” “???”踝骨處突然一暖,她低下眼。 周易的手正握著她的腳踝,他的手屬修長型,甚至稱得上漂亮,但畢竟是男生的手,普遍較寬,這樣一握,顯得她的腳更加小巧。 戴殳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應(yīng)該是中邪了,非但臉上難以控制地泛紅,連原先伸展的腳趾也沒由來地蜷起。 發(fā)現(xiàn)她中邪的還有周易,他抬眼看她,那眼神,有點戲謔,還有點親昵的意味。 總之,還是壞壞的。 活到這么大,她從未如此臉熱過,程度甚至超過周易走火入魔那回,她抽回腳,“忘了,應(yīng)該有一兩個禮拜了吧?!?/br> ****** 吃完牛rou面,心滿意足的戴殳坐在浴室臺面上,一只腳被周易扣著,后者坐在小凳子上,正專心地替她修剪腳趾甲。 說起剪趾甲這事,還要追溯到小升初的暑假,他們看世界杯決賽,中場休息時,她閑著無聊,用垃圾袋包著腳在剪趾甲,結(jié)果看到比賽回顧,一時興奮,剪到了rou,當(dāng)時那叫一個痛徹心扉。 后來,傷口是周易處理的,剪趾甲的活也由他接手。 有一,就會有二。再有一次大夏天,她剪到了rou,苦巴巴地向他求助,周易看著那道血口子,默默地拿起了指甲鉗。之后但凡她犯懶,都會賴上他,情況不算太多,不過一年總有那么幾次。 在此之前,她從未覺得不妥。 現(xiàn)在坐在洗手臺上,看著他低眼,神情專注地做這件事,她莫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