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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嗓音。 周爺爺聰明大半輩子,這一刻,在病床前呆成了木雞。 戴殳也是懵怔,怎么回事? 還是周易的大伯上陣解疑:“爸,我剛才想對你說的是,媽已經(jīng)脫離危險,才睡著,讓您別這么大動靜?!?/br> 周爺爺何許人也,哪能被這么騙過,頓時明白自己是被這幫大齡熊孩子給騙了。 而主謀,正是床上躺著的人。 “你騙了我無數(shù)次,我就騙你一次,不要緊吧?” 周爺爺臉上的表情跟快哭了沒差,媳婦兒,你高興就好,只是往后我這張老臉,是不用抬起來嘍。 對著周奶奶不好發(fā)泄,只好對著兒啊孫啊的發(fā)泄,他發(fā)揮大家長的威嚴:“你們!全都給我出去跑圈!繞醫(yī)院跑十圈,誰都不準偷懶!除了新婚那對!” 家令如山。 一波波的人出去了。 戴殳借此機會,對著周志民和沈蕎叫了“爸”和“媽”。 沈蕎輕拍她的腦袋,“Good job!” 周志民則是連說了兩聲“好”。 等病房接近清空,周易攜著她到病床邊。 戴殳的眼眶已經(jīng)不紅了,她眉眼彎彎地喊:“奶奶,您孫媳婦看您來啦?!?/br> 周易微微一笑,拍了下她的腦袋,“第一次,矜持點。”稍頓,“奶奶,孫兒帶孫媳婦看您來了。” 周奶奶撫著結(jié)婚證,樂得眼角好幾層褶子,“好,好。等奶奶出院了,給你們兩個包大紅包,比你們那幾個哥的都大?!?/br> 因為周奶奶剛醒,精力不濟,且旁邊周爺爺先是被戲弄,再是被冷落,早就成鍋底臉,他們兩個沒有久待,找個借口從醫(yī)院出來了。 戴殳之前沒來過璞市,覺得這座城市的天氣是真好,藍的天,白的云,明媚得讓人想尖叫。 她邊散步邊和周易討論:“周易,其實周奶奶不是想騙周爺爺,只是想知道她要是真的出什么事,周爺爺是個什么反應(yīng)吧?!?/br> “應(yīng)該?!?/br> “那你說周奶奶知道周爺爺是這么個反應(yīng),心里會不會很難過?” 她突然覺得很悲哀,原來世界上還有一種感情,叫心愛得起,身體愛不起。 “應(yīng)該?!敝芤滓琅f是兩個字的回答。 “那……”戴殳皺著眉頭,想到了自己,她是個懶胚,體質(zhì)還差,而周易作息規(guī)律,經(jīng)常鍛煉,那他們會不會…… 見她安靜下來,周易往身側(cè)看去,果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用猜就知道她是在胡思亂想。正打算開口,眼前人影一閃,一只人形樹袋熊已經(jīng)掛到了他脖子上。 “周易,我舍不得你?!?/br> 一聽聲音帶著哭腔,他頭疼,“又怎么了?” 戴殳腦袋埋在他胸前,一開始還不肯說,后來憋不住,開口道:“周易,萬一以后我出了什么事,我是說萬一哦,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想我,嗯……最好還是有一丟丟想我,一丟丟就行,反正你千萬不能消極厭世,一定要過得很好很好?!?/br> 比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更好。這句話她沒有說,太扎心。 周易的態(tài)度依舊平靜,問她:“說完了?” “說完了?!?/br> “可以聽我說了?” “可以?!?/br> 周易把手往下移,抬起她的手,用小指勾住她的,低低地問:“還記得我答應(yīng)過你,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戴殳低眼,看著纏在一起的小指,心頭一動。 她怎么可能忘記,三歲那年,就因為這兩根小指,在她眼里,周易變得比很多人都重要。 “可是……” “別可是了?!彼税阉哪槪俺兄Z過的,我一定會做到。另外,”周易嗓音無奈,“今天不準想些有的沒的?!?/br> “嗯?為什么?” 周易從口袋中取出兩本結(jié)婚證,陽光下熠熠生輝。 對哦,大喜日子呢,她說什么喪氣話。 落地璞市后,戴殳就接受了兩人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實,她一指前方,問道:“周易,我們?nèi)ヨF塔那邊,好不好?” 她好想叫,好想告訴全世界,她變成了已、婚、人、士! 在她面前,周易一如既往的好說話,“好?!?/br> 旁邊就是一個小廣場,開闊平坦,得到肯定的回復(fù),戴殳二話不說,拉著周易就跑。 兩人都穿著白襯衫,陽光下,白得近乎夢幻。 周易全程任由戴殳拖拽,毫無形象地在廣場上狂奔。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至蝴蝶骨,狂奔時有不少撲打在他臉上,發(fā)香被陽光熏熱,更加撩人。 直到跑不動了,戴殳才停下來。 她抱著周易的腰,劇烈喘息。 反觀被抱的人,臉不紅,氣不喘,表情也是平淡如水。 “你怎么可以這么平靜?”他們今天結(jié)婚了誒! 周易把她的腦袋按至胸口,嗓音比之前低了個八度,“要不要聽聽我的心跳?” 滿滿的誘惑意味。 而她貼著他胸口的那只耳朵,也的確聽到一聲快過一聲的心跳。 這大概是她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心跳聲。 靜靜地聽了數(shù)分鐘,她一掌拍向他的胸口,“別這么快,好吵。” 這么高頻率的跳動,她真怕他猝死。不過大喜日子,還是換個委婉的說法比較好。 霸道的語氣,霸道的動作,周易照舊慣著,微微一笑,“好,那我讓它跳慢點?!?/br> 等兩人的心跳漸漸平復(fù),戴殳抬起腦袋,問他:“對了,對戒你有帶嗎?” 周易從口袋里摸出一個絲絨盒子。 因為還在上學,對戒戴殳基本不戴,就帝都他的公寓,她偶爾會戴上過個眼癮。而依她丟三落四的黑歷史,她干脆把對戒交給周易保管。 戴殳笑瞇瞇地接過盒子,“就知道你周到,一定會帶。” 打開,兩枚戒指在盛麗的日光下折射出異彩,璀璨奪目。 戴殳示意周易先給她戴上戒指,后者從善如流,再后,她把戒指套進他的無名指。 兩只手交握,她巧笑嫣然,聲線俏皮,“周……先生,以后,就請多指教啦。” 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