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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護在懷里,以防被人擠到。 夫妻二人好不容易到得夏南天所住的小院子,都擠出一頭的熱Zz汗來,待聽得他今兒也見了圣駕,夏景行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夏芍藥倒好奇問起來:“爹爹,圣人長什么模樣?”那樣子渾似今上就應(yīng)該異于常人才對。 夏南天逗她:“圣上自然是兩只眼睛一個鼻子,還有一個嘴巴,難道會少一個不成?” 院子里再沒旁人,他這般打趣的話也只是父女二人笑談,只作尋常。 打趣完了,夏芍藥睇一眼夏景行,他心領(lǐng)神會,暗道:若想讓老婆原諒,大約還得著落在岳丈身上。 只要岳丈能原諒,老婆向來極聽岳丈的話,這事兒可就算迎刃而解了。 他上前去,撩起衣襟來跪在了夏南天面前,倒嚇了夏南天一跳:“哎哎,你這孩子這是做什么?” 夏芍藥輕描淡寫,“讓他跪著,他不跪著恐怕心里不舒服?!?/br> 夏南天面色頓時不好看了起來,還當(dāng)自己不在家里看著,夏景行竟然欺到了閨女頭上來。 待聽得夏景行自首完了,倒又哭笑不得。 事已至此,夏景行倒是個好孩子,只是命太苦了些,親爹無情,繼母不仁,堂堂侯府嫡長子,竟然差點病死在道旁,也算得可憐。 況當(dāng)初他心里大約就想著與侯府?dāng)嗔岁P(guān)系,反正這等家人不認也罷,所以夏南天讓他改姓入贅,他便痛痛快快應(yīng)了,成親近一年,待閨女也體貼,夫妻倆恩恩愛愛,沒得因為這些陳年舊事而傷了女婿的心。 “你這孩子,快起來!說到底是你家里人之故,才令你傷心失望,這卻是沒辦法的事情。人的出身是不能選擇的,只如今你既入了夏家門,便是我的兒子,從今往兒我也只有你這么一個兒子,后半生還指靠著你養(yǎng)老呢,快快起來。” 夏南天輕易原諒了夏景行,一點要追究的意思也無,夏芍藥便冷哼一聲,“爹爹心眼也忒好了!” “你這丫頭,刀子嘴豆腐心!” 夏南天這卻是在夏景行面前為自家閨女說話。 別瞧著這丫頭嘴巴不饒人,心卻是極好的。 夏景行被夏南天扶了起來,心中只覺暖意融融。夏南天是位寬厚睿智的長者,就算是在病中也從無遷怒他人的習(xí)慣。夏景行初進夏家門,見過他病骨支離的模樣,還陪著他聊天解悶兒,那時候未嘗不是在羨慕著夏芍藥。 她的爹爹雖然病的捱著日子過,可父女情深,委實令人稱羨。 相處了近一年功夫,夏景行向來只拿他當(dāng)長輩來尊敬的,這會兒卻打心底里覺得老天待他不薄,親爹不拿他當(dāng)一回事,岳丈卻待他如父,這與親爹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夏南天可是比他的親爹更令他生出了親近之心,只覺得夏南天一點也沒說錯,將來還指靠著他養(yǎng)老呢。 夏家這一家子,從上到下,父親媳婦兒,將來還會有兒女繞膝,可不就是他最親的人嘛! “爹爹——” 夏景行語意微哽,夏南天世事洞明,心頭寬慰:總算閨女當(dāng)初沒挑錯了人!這一個可是知恩圖報的好孩子呢! “你若覺得對不住爹爹,就快快給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來帶?!?/br> 夏景行眨眨眼睛,將眸中那股濕意壓下去,瞅了一眼夏芍藥:“這事兒……我聽娘子的!” 夏南天頓時笑出聲來。 回去的路上,夏芍藥仍舊板著一張臉。 素娥這次不等夏景行上馬車,自己立刻竄到了前面爬上了車轅,另外一邊坐著車夫,夏景行原本就沒打算坐車轅上,準備跟著媳婦兒進車廂,也好哄得媳婦兒回心轉(zhuǎn)意。 見得素娥的舉動,在心里默默的給這丫頭點了個贊:果真是個有眼色的好丫頭! 夏芍藥上了馬車,靠著車廂歪著。夏景行挑簾上去,坐在了她身邊,伸臂就將她往自己懷里攬:“一會等馬車走起來,腦袋靠在車板壁上,可不要撞的頭疼?靠我懷里?!?/br> “巧言令色!” 夏芍藥從他懷里掙扎著坐起來,直接坐到了對面去:“你這般滿嘴謊言,爹爹也被你哄的暈頭轉(zhuǎn)向,還當(dāng)你是好人。我是再不敢信你的了!” 夏景行也跟著坐到了對面去,硬將她困在自己懷里,聲音低柔似水,“娘子說哪里話?我跟爹爹說的,可是句句實話!以前也不是有意欺瞞,娘子就饒了我這一回罷?你若是不心疼我,怎會在爹爹面前那樣兒?” “我哪樣兒了?你說我哪樣兒了?” 夏芍藥掙扎不脫,索性仰著小腦袋質(zhì)問他:“我在爹爹面前哪樣了?” 夏景行唇邊帶笑,幽深黑沉的眸子里也似泛著柔情蜜意一般:“你若是在爹爹面面急急替我辯解,爹爹說不定會真的動怒。你在爹爹面前越加生氣,爹爹為著咱們夫妻情份,也不想咱們?yōu)橹耸律萘?,待我必定和顏悅色,寬厚有加。表面上看你是在生我的氣,不肯原諒我,實則還是在爹爹面前護著我,怕爹爹責(zé)備我!” 夏芍藥面上瞬間紅了,眸子里的尷尬一閃而過,有著被人瞧破的局促,只聲音卻高了起來:“你你……你瞎說什么?!誰在爹爹面前護著你了?我恨不得爹爹將你揍成個豬頭,也好消我心頭之氣!當(dāng)初就騙了我,這會兒又來花言巧語的糊弄我。指望著以后我會相信你?哼!” 她這般色厲內(nèi)荏的小模樣,分明便是被夏景行說中了心事,還嘴硬死不肯承認,別提多可愛了! 夏景行也知她心頭顧慮,立刻向她保證:“下不為例!這次算是欺瞞了爹爹跟娘子,以后我發(fā)誓,這輩子都決不敢再撒謊騙娘子了,若再有此事,娘子只管將我逐出家門……”他話未說完,唇上便被夏芍藥纖手掩住,“你想的美!騙了人還想一拍兩散,自己跑去外面逍遙!你休想!再有下次撒謊騙我,看我不將你關(guān)在柴房里,打斷你的腿!” 似乎她也知道夏景行被逐出家門,乃是他生平痛事,便不欲拿此事來訓(xùn)他。 一家人,但有爭吵,意見不合,或者隱瞞欺騙,總能有機會改正,就算是關(guān)在家里抽一頓鞭子,罰在祠堂跪祖宗牌位,數(shù)月不讓出門,怎么樣都行,而非趕盡殺絕,將這個人逼入死路。 那是對付仇人的手腕。 事至今日,夏景行終于能夠分辨家人與仇人的區(qū)別在哪里了。 眼前的小丫頭雖然面上還繃著,但唇邊隱有笑意,睇一眼他,眸中清波纏綿,夏景行此刻心中激蕩,與她并無不同。 他將人是緊摟在懷里,在她額頭輕輕的親了一記:“我以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