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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天兩頭記掛著往外跑,再拖著二兒子玩下去,今年的秋闈他不得落榜? 崔夫人不愿意,寧景蘭卻早得了消息,極想去花展玩一圈,慫恿著崔二郎去與崔夫人講,直讓崔夫人面上都帶出了怒氣來,“你也年紀不小了,別整日想著玩!再沒幾個月便要秋闈了,若是落了榜你打算怎么辦?” 崔二郎回去便翻出書本子來準備苦讀,寧景蘭見他為著讀書竟然不肯帶自己出去玩,心里便不高興起來。崔二郎見得嬌妻不高興,便想著反正也只是一日功夫,耽誤不了許多時間 。索性沒有回稟崔夫人,悄悄兒帶著寧景蘭出去了。 等到崔夫人聽到兒子敷衍自己,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竟然帶著兒媳婦偷偷出門了,心里對這兒媳婦的不滿便堆積了起來,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以前崔二郎孝順乖巧,偏偏娶了媳婦之后逆著自己了,可不是媳婦兒不賢嗎? 這會兒倒將崔大人當初借了晉王的力來洛陽任職的事情丟到了腦后頭,只想著如何調教兒媳婦。若再不制止,只恐長此以往,兒子都要被這媳婦給帶壞了。 半個月后,洛陽花展結束,崔大人往上遞奏折,將自己牽頭舉辦了頗為文雅的花展,與民同樂,大大豐富了洛陽城百姓的文化生活的行為上報圣人。 圣人如今正心焦燕云十六州的戰(zhàn)況,哪里愿意瞧這些面子功夫,看完便將這奏折扔到了角落里去落灰。 崔大人原還想著,好歹自己能得句嘉勉,哪里知道等來等去什么也沒等到,不免氣餒。 同時,花展結束之后,崔夫人便“病“倒了,她這病來的急,頭一日還能吃得下飯,第二日就起不了身了,躺在床上吩咐了兩個兒媳婦都來,等寧景蘭來了,她還拉著寧景蘭的手,十分深情道:”娘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只你大嫂子身子不太好,這些日子便要辛苦你了?!皩幘疤m還傻傻的,完全沒明白這是崔夫人讓她侍疾的意思。 魏氏見這弟媳婦缺心眼,只能拉了她出來在外間提醒,”娘既病了,咱們做人兒媳婦的總要侍疾的,可不好躲懶偷閑。只我還要照顧寬哥兒,就要多多勞煩弟妹了?!皩捀鐑嚎墒沁@一房里的長孫,很是金貴。 崔夫人既病著,便不肯叫孫兒到自己房里來,說是怕過了病氣,可孩子也才三歲,要時常找娘,魏氏自然不能不管。 寧景蘭沒想到自己還要侍疾,回房去換衣服便有些郁郁不樂,只她的貼身丫環(huán)瑞秋勸她,”做人媳婦的總歸要侍奉公婆的。只夫人性子寬厚,原就是拘管著姑娘。平日也就算了,只如今夫人病著,姑娘切切不可撒手不管!“寧景蘭平生從未侍奉過人,這時候服侍崔夫人喝藥吃飯,不是打了藥碗就是灑了湯,竟然十分的狼狽。 婆媳兩個往常相處遠著些,倒還不覺得,如今日日在一處,寧景蘭既不能出去玩,又要侍奉婆婆,心中頗覺委屈——在家里南平郡主病了她都不曾端過一碗湯藥。 崔夫人也瞧小兒媳婦不順眼起來,原本在長安城瞧著倒還好,真使喚起來,才覺得她笨手笨腳,沒一件事情能做好的,感情除了吃喝玩樂,她別的一件都不會?! 不過侍疾幾日,婆媳兩個心里都存了疙瘩。 崔大人瞧在眼里,還覺得二兒媳婦雖出自高門,倒一點也不驕矜,在崔夫人面前還夸,”二兒媳婦倒是個孝順孩子?!按薹蛉诵睦锉愫艉艄捌鹆嘶穑牡喇敵跖柿诉@段親,沒想到娶回來個蠢丫頭,不懂事不說,連個日常小事都做不好,真令人心煩。 寧景蘭回房,舉著自己手上被熱湯燙紅的印子給崔二郎瞧,”夫君好疼……“崔二郎一邊吹著她手背上的紅痕,一邊心疼的喚人拿藥,”辛苦娘子了!“改日還要跑到崔夫人面前去邀功,”娘子昨兒侍候娘親,手都給熱湯燙紅了?!按薹蛉藲獠淮蛞惶巵?,只差將心里的話喊了出來:那是她笨,可不是孝順! 到底默默的忍住了。 秋日里,朔州還未收復,朔州東的寰州倒又失守。 消息傳回朝里,不止圣人煩惱戰(zhàn)況,太子也煩惱軍餉。 各處稅收陸續(xù)上報,洛陽城里的知府衙門倒是火上房一般,庫吏抱著算盤在府君面前撥珠子,額頭都要見汗了。 今兒核帳,府君便問起今年稅收,要往戶部報上去的,還要將現(xiàn)銀封存了送往戶部的,等到庫吏報了數(shù)額,他便生了氣,“這是糊弄我的吧?往年可不止這個數(shù)啊。“他也是這兩日要往戶部報,才想起來看看往年的稅收,到時候心里也好有個底。 貪的話也有個尺度。 哪知道等今年的稅收報上來之后,哪里有貪的?應該報上去的數(shù)目都不夠。 今年風調雨順,就算是要將這帳混賴到老天頭上都沒機會。 庫吏拿著算珠撥了半日,總算有了答案:“今年賣花的商戶竟然沒交稅,這才少了一大塊?!?/br> 崔大人惱了,“沒想到本官才上任快一年,這些刁民竟然就敢糊弄本官,快快著人將何家夏家的人拘了來審!”這卻是不想給這兩家面子了。 夏南天才從外面回來,凈了面換了衣裳,抱著小平安玩。 小平安如今已經能夠在院子里大跑了,吐字也清楚,見到夏南天就伸手要抱抱,“祖父,好吃吃……”他才學會走路的那段時間,充滿了干勁,最不耐煩人家抱他,才被人抱一下就想下地行走。等真正學會走路了,最開始的新奇沒有了,就又懶了起來,行動就要人抱,不愿意下地走。 夏南天每日在外面忙完了,總要到大街小巷給大孫子搜羅吃的完的,拎的滿手回來,還不讓小廝長隨接手,親自提到家里,看著小平安跟他伸手討要,就特別開心。 因此在小平安的意識里,祖父就等于好吃吃,每次祖父出現(xiàn),不是吃的就是玩的,就從來沒斷過。夏芍藥還充滿醋意的問他,“爹”爹爹,我小時候你似乎沒寵平安這么寵我吧?“夏南天哭笑不得,”你一個當娘的人,還跟兒子吃味兒,不害臊嗎?“夏芍藥在自己兒子額頭上輕彈了一記,”小子哎,快麻溜從我爹懷里下去?!安耪f完了話,外面府衙的人便到了。 崔大人做主官的,都是外任,但府衙里的小吏捕頭三班衙役等都是本地人氏,他傳話讓拿了何家夏家當家人過去,這些衙役可不傻不傻,輕易不愿意得罪夏家跟何家。 夏家如今可是出了個武官,何家閨女也送了給長安當官的人家,兩家又都是本地縉紳,何苦為難人家? 也只有崔府君瞧不清楚,今年這花展可是斷了這兩家一年的財路,這時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