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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復(fù)過去天真爛漫之態(tài)。 “你起來吧,世子爺說的原本就沒錯,你既跟著我進(jìn)了這門子,便也是世子爺?shù)娜?,以后好好服侍他便好?!庇终{(diào)派了丫環(huán)去侍候她,將她放在自己的小跨院里,就怕她肚里的孩子有什么閃失。 哪知道才入了秋,婆婆便病倒了,也不知為何起了一嘴的燎泡,她這里早晨才服侍完了婆婆,回了院里丫環(huán)便來報,“鶯兒姑娘見紅了……” 這才八個多月,還未足月,難道竟要生不成? 閆幼梅立刻派人往南平郡主房里送信,她自己衣裳都沒換就往小跨院跑,過去便聽得鶯兒疼的呻吟,侍候的婆子也是生過孩子的,還道:”若是真要生,怕是還早呢,這還是頭胎呢。“丫環(huán)去請早就養(yǎng)在府里的接生嬤嬤,南平郡主已經(jīng)被福嬤嬤扶著過來了,面色臘黃,進(jìn)來劈頭便問:”你是怎么照顧她的?竟然八個月就發(fā)動起來了。這可是世子的第一個孩子……“閆幼梅在閨中之時幾曾管過生產(chǎn)的事情。雖然嫂嫂生過孩子,但她作為未嫁女,聽到嫂子生孩子只有在自己房里待著,又不能跑產(chǎn)房里去幫忙。自己又不曾生育過,聽得鶯兒扯破了嗓子沒命的叫,早已經(jīng)嚇的魂飛魄散,怎么生孩子竟然這樣嚇人嗎? 她腿腳發(fā)軟,蒼白著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鶯兒生了一天一夜,好容易孩子落了地,大人也是出氣多入氣少,接生嬤嬤才說一句:”是個哥兒!“后半句還未吐出來,嘴快的丫環(huán)已經(jīng)跑外面去邀功:”主子,是個哥兒……“然后門簾子又被掀起,接生嬤嬤一臉尷尬,聲音極低:”是個死胎!“南平郡主聽得這句話,目眥欲裂 ,劈手就給了那丫環(huán)一個嘴巴子,卻是用足了力氣的,只打的那丫環(huán)嘴角帶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孩子她后來瞧過了,滿身青紫,叫了太醫(yī)過來瞧,說是在娘胎里耽擱太久,窒息而死。 閆幼梅膽戰(zhàn)心驚瞧著那滿身青紫的孩子,差點吐了。她哪里見過這等駭人的事情,都是自小養(yǎng)在深閨嬌寵大的女兒,連廚房里雞鴨宰殺的場面都不曾見過的,何曾見過這樣的場景。 房里的血水一盆盆往外端,鶯兒最后還是沒保住命,母子倆個齊齊送了命。 閆幼梅一下病倒了,做夢閉上眼睛就瞧見鶯兒血淋淋站在她面前,懷里抱著人青青紫紫的孩子,向她低低的哭訴:”姑娘,奴婢不愿意啊……“鶯兒從小陪著她長大,性子溫順,原來都說好的,等她在侯府扎穩(wěn)了腳根,就給她擇個小女婿嫁出去,讓她也去做個正頭夫妻,強(qiáng)如一輩子服侍別人,給人做小,還傷了主仆情份。 寧景世回來之后,聽得鶯兒落胎難產(chǎn),母子倆都沒保住,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倒好似這孩子竟與他無關(guān)一般。 倒是閆幼梅病著,他還知道問一句的,”怎的就忽然病了起來?“回頭便往姚姨娘房里去了。 南平郡主原本病著,原以為能得著個孫兒,一口氣提上來,結(jié)果卻落了個空,病倒更重了幾分。人在病中就易生疑,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寬宏的性子,這時候聽得兒媳婦竟也病了,便忍不住念叨:”這事難道竟是她做下的?不然鶯兒好好的何至于就落了胎,連孩子都沒保???“福嬤嬤一邊替她布菜,一邊道:”我瞧著世子夫人不是這樣人。主子心里存了這么個影子,將來婆媳面對面,萬一露出來,若少夫人沒做什么,主子這般想,她豈不傷心?“南平郡主哪里管閆幼梅如何作想,在枕上嘆一回,又罵一聲寧謙,只道他在外面作孽,讓她竟然連個孫兒都沒保住,也不知道此刻他陪著哪個粉頭樂呵,哭一回傷感一回,身邊也只福嬤嬤陪著,閨女遠(yuǎn)嫁,丈夫在外面流連花叢,兒子竟也不到跟前來問侯一聲,心里萬般滋味,竟然無從說起,也唯有福嬤嬤不離不棄的侍候著。 偌大侯府,竟然連個真心實意關(guān)心她的,都尋不出第二個來。 十月頭上,幽州再傳戰(zhàn)報,遼帝耶律璟御駕親征,與其弟耶律德光聯(lián)手,大齊連失六州,邊關(guān)告急。 南平郡主聽到這消息,病立刻好了大半,不但從床上爬了起來,還親自往晉王府里走了一趟,結(jié)果晉王尚在宮中商量軍情,未曾回來。 宮中的戰(zhàn)報,要比南平郡主得到的消息詳盡的多。 遼國傾舉國之力四十萬大軍,直逼燕云十六州。而大齊在燕云十六州的軍力也只有十五萬之眾,還被分散在各關(guān)口,州府駐守。 到了十月中,未經(jīng)圣人許可,燕王派兵將燕王妃與世子送往長安城,準(zhǔn)備與遼帝決一死戰(zhàn)。燕王妃還在半道上,幽州便失陷了,燕王帶著手下將士轉(zhuǎn)戰(zhàn)他州,定遠(yuǎn)將軍夏景行失陷遼國軍營。 圣人得到消息,震怒不已,在朝上大發(fā)雷霆,就連太子這次也暗悔燕王制敵不力,拖累了他,倒不該早早將他延攬旗下。 朝中一面倒的開始對燕王進(jìn)行抨擊,就連燕王妃的娘家父親都不敢替燕王說話,原還指望著太子替燕王說幾句公道話,哪知道太子這時候倒袖起手來,半點不肯援手。 晉王回府之后,便讓人喚了南平郡主過府,”這下你可將心放到肚里去吧,那小子失落遼營。上次他砍了遼國皇后的胞兄蕭成龍,落到遼帝手里還能有個好啊?!“女兒的心事,晉王一向深知。 南平郡主立時覺得自己精神大好,還要追問:”父王說的可是真的?那小畜生真?zhèn)€陷入敵營回不來了?!“”自然是真的!難道父王還會騙你不成!“ 心腹大患既除,南平郡主想到遠(yuǎn)在洛陽的小崽子,還跟晉王道:”父王,那小畜生竟然已經(jīng)生了個兒子,父王不如想了法子,逼的他家破人亡,或?qū)⒛切♂套淤u身為奴,或讓他沿街成乞,總歸女兒不想看到那小崽子過上好日子!“晉王自然是滿口的答應(yīng),回頭就給河南知府崔連浩寫信,只道是定遠(yuǎn)將軍已經(jīng)投敵叛國,只上面不曾傳出消息來,怕動搖民心,讓他想辦法弄散了夏家。 南平郡主忐忑不安的去,高高興興的回來,見到寧謙從外面喝了花酒回來,竟然從心里有點憐憫他,他的長子如今可是難逃一死,他竟然還不知道。破天荒的吩咐丫環(huán)們侍候他洗漱,對他也耐心許多。 寧謙全不知其中原委,還當(dāng)她病好了心情也跟著好了。 洛陽府夏家,今年的芍藥根已經(jīng)全部賣出去了。八月底九月初的時候,夏南天帶著夏芍藥跟小平安往莊上去了,芍藥花每年到了這時候都要分株再植。今年小平安已經(jīng)一歲半了,由夏芍藥帶著在莊上玩。 小家伙好動,每日不肯安生呆在房里,沒出半月就曬成了一塊小黑炭,又在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