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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頭跑過,被樹枝將身上衣衫掛破了,夏芍藥便攔著丫環(huán)不肯給他換,跟在兒子后面直樂,”這是哪里來的野孩子?。俊靶『谔哭D頭認真跟她分辯:”我不是野孩子,我是……我是乖寶寶!“祖父就常這么說。 遠遠瞧見了夏南天在花圃里的身影,便直沖了過去,”祖父——“張開了小手臂直往他身上撞了過去。 夏南天滿手的花泥,伸手去抱大孫子,將便這小子弄成了個泥猴,原本身上的小褂子就破了,這下子就更似個野小子了。 夏芍藥跟過來,對這小子大加嘲弄:”你這么臟,娘可不要你了!“夏平安身上石青色的小褂子上沾滿了花泥,就連小臉蛋上也不能幸免,奶聲奶氣的指責夏芍藥:”娘這么臟,我……我可不要娘了!“竟然懂得了反擊。 夏芍藥哈哈直樂,全無形象:”小子不傻嘛!“她以前也算是淑女了,行走坐臥自有股明秀之氣,可是自從生了夏平安之后,就越來越讓人不能直視了。 夏南天現(xiàn)在常常假裝瞧不見閨女的所作所為,免得讓他對自己閨女的智商充滿質疑 。 等玩的累了,莊上自然有人送了野味過來,娘倆便手牽著手回去,讓跟著的廚下婆子辦造了炊具調料過來,烤了野味來吃。 夏平安年紀小,脾胃弱,牙齒也未長齊全,怕他吃了夜里積食,夏芍藥便只撕點烤熟的兔子rou絲兒給他解饞,偌以小米粥,這小子能喝一碗,還要吃兩個奶餑餑。 自夏芍藥養(yǎng)胎來莊上,此后夏正平的妻子便每年都養(yǎng)著奶山羊,等夏芍藥來莊上了,便擠了羊奶送過來,讓她帶來的廚子丫環(huán)們去折騰。 夏平安別的不怎么吃,但用羊奶做的點心卻吃的極好,每日早起還要喝一小碗羊奶,喝完了嘴邊一圈白色的奶沫子,樣子特別的逗。吃完了飯還要在莊上跑來跑去,才過了半個月就瞧著比剛來的壯了許多,小臉蛋也圓了起來。只皮子黑了一大截,一時半會白不回來了。 十月份回了家,臨別之時夏正平的老婆子還將捉了一只自己養(yǎng)的奶山羊給拴到了馬車上,”哥兒年紀小,多喝點羊奶身子骨兒健壯,外面買的奶可沒現(xiàn)擠的新鮮干凈。” 夏芍藥謝了她,夏平安上了馬車還探頭往外瞧,生怕奶山羊給走丟了。 燕云十六州連失六州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夏芍藥還有些不敢置信,接二連三給夏景行寫信。她已經足有三個月不曾接到過家信了,卻還不死心,總覺得外間傳言俱是假的,他很快就會寫了家信回來。 只左等右等沒有消息,到了十一月,洛陽府別院的管事上門來求見,向夏家父女示警,“ 定遠將軍陷落敵營,朝中亂成了一團。王妃帶著小世子已經是了京,如今暫住在京中燕王府,被禁軍嚴加看守。世子妃娘家人上門去瞧,世子妃讓人悄悄兒傳話,說是王爺留言,讓夏夫人跟夏老爺耐心等侯?!?/br> 夏芍藥這才松懈了下來,只每日不住瞎猜,一時想著燕王讓燕王妃傳這話給她,要么就是對戰(zhàn)局盡在把握,一定能救了自家丈夫回來,要么就是夏景行佯裝落入敵手,要與燕王來個里應外合…… 但她只是閨中女兒,見識僅在生意場上,戰(zhàn)場上廝殺的事情卻全然不懂,每晚摟了小平安來睡,看這小家伙笑的沒心沒肺,便暗暗心焦,又不敢?guī)Я顺羁嘀蟪鰜恚睦锉愀馃粯?,整日喝著蓮芯茶,還是覺得燒的慌。 夏南天只有比閨女更著急的,又不敢讓她更擔心,便勸她:“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也許還不致壞到這一地步。咱們這里正擔著心,說不定景行此刻已經突破了遼人的戰(zhàn)線,跟燕王兵合一處了呢。”總歸是想盡了法子的寬慰女兒。 卻說崔連浩接到晉王的書信,還有幾分半信半疑。 “無論如何,在朝廷沒有定罪之前,我要下了這手,豈不是落人口舌?萬一那定遠將軍回轉過來,或者是直接為國捐軀,豈不大大有損于我的官聲?“崔夫人倒還記得丈夫這官是跑了晉王的路子。秋闈崔二郎失利,并未高中,她對寧景蘭就更不喜歡了。只面上不帶出來,倒是派了自己房里一個貼身大丫環(huán)叫秋果的,前去照料崔二郎的讀書起居,但凡崔二郎與寧景蘭玩鬧,便親自過去兒子院里,當著寧景蘭的面兒數(shù)落崔二郎:”你兄長在這個年紀早高中了,都已經準備外放了,你倒好,還整日的混鬧。這是要鬧到什么時候?“吩咐房里人收拾崔二郎的衣物,將他遷出了內院,往前院去讀書,讓秋果跟著去侍候,一個月只許回來四次。 崔二郎不會忤逆母親,況且他自己科考失利,也有心想要苦讀,別了妻子乖乖往前院去了。 寧景蘭當下紫漲著臉,心里恨死了婆婆,聽得他們夫妻恩愛,就要將他們夫妻倆隔開,這是安的什么心?。康鹊狡牌抛吡?,丈夫也去了前院,才跟身邊人抱怨:”婆婆這是哪里來的邪火???她是不想要抱孫兒嗎?“瑞秋便道:”許是夫人覺得二爺今年考試失利,很該刻苦攻讀一番,這才讓二爺搬到前院去。奶奶別生氣,只管每日讓人燉了湯水提到前院去,再往夫人房里多跑幾趟,說不定夫人瞧在奶奶孝順的份兒上,就許了二爺回房來住呢。“寧景蘭哪里能做得出孝順模樣,連一大早的請安都懶怠動彈,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讓陪嫁的仆人去外面搜羅玩意兒給她來解悶。她只想有人陪著玩耍,忽然之間房里只剩了自己,做人媳婦的未經婆婆允許也不能隨便出門,別提心里多郁悶了,天天在房里無精打彩:”瑞秋啊,我都覺得自己快悶出病來了?!按薹蛉瞬艈栠^了外面侍候的丫環(huán),說是二奶奶哪兒都沒去,只每日里很晚才起床,白日里變著花樣的跟廚房要吃食,昨兒還要了一道宮里的大菜,說是廚房做不出來,她還很是發(fā)了一頓脾氣。 這時候崔大人拿了晉王的信回來,她便道:”不如緩一緩再說?” 崔家與鎮(zhèn)北侯府結親,原本是一樁美滿姻緣,長安城的故舊沒說什么,到了洛陽城,風聞夏家贅婿升官,崔夫人便漸漸有所耳聞。 圣人駕臨洛陽,揭破了夏家贅婿的身份,原本被眾人踩到泥地里的侯府棄子最后卻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眶,一步步爬了上去,如今已然是五品武官。這算得洛陽城里近幾年的一樁趣聞,流傳甚廣。 知府衙門后院擺宴,請了各處的女眷來做客,一來二去的便教崔夫人聽到了這樁趣聞,連南平郡主的事情都知道了。 她心里對二兒媳婦本來就不喜,再聽到這些傳聞,就更加堵心了。只丈夫高官得做,又沒休了兒媳婦,但她娘家的事情卻不想再沾了,晉王來信既不能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