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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門大開,一輛馬車在四匹快馬的拱衛(wèi)之下向著城郊而去。 昨晚因錯過了進城時間的賭坊打手們從城外附近借宿的農(nóng)人莊子上才伸著懶腰起床,準備進城。 孫侯心腹親隨到達那座囚禁了夏平安數(shù)日的宅子之后,才進去便瞧見三名醉漢,里外都搜遍了還沒找到夏平安的蹤影。為首的親隨揪著寧景世的領子好容易將他搖醒,問及夏平安,他還茫然的轉動著要炸裂的腦袋:“這小子去了哪里?昨晚都說了今日帶他回城……哎喲我的頭……” “難道跑了?” 親隨頓覺不妙。他們原還想著,定然能與回城的夏平安迎頭撞上,不過是個毛孩子,還不是任憑他們兄弟擺布。哪知道千算萬算,竟然沒算到這孩子提前開溜了。 寧景世扶著腦袋叫了兩聲,緩解了下頭疼,這才道:“怎么可能跑了,也許他悶了這些日子,出去走走?!?/br> 雖則他為人不靠譜,但這一刻四人無不希望如他所說,夏平安只是悶了出去逛逛。 四人出了院子,分四個方向開始搜尋夏平安。 京郊大營門口,夏平安與大頭累的幾乎要癱倒在地。他們被囚了這些日子,又不曾洗漱換洗,只每日能勉強填飽肚子,渾身弄的臟兮兮的,頭發(fā)也亂蓬蓬的,瞧起來真與乞兒無異。 近來軍中氣氛緊張,夏景行在宮中調(diào)兵遣將,令得營門口值守的軍士的警惕性都格外的高,看到兩個小孩子探頭探腦朝著營里瞅,厲聲喝道:“哪里來的乞兒,還不去別處乞討,軍營里也是你來的地方?” 平安張口便道:“我有你們大將軍家孩子的消息,要見你家大將軍!” 大將軍家小公子失蹤數(shù)日,鬧的事兒不小,孩子卻至今也沒找到。值守的軍士不敢輕忽,立刻入內(nèi)稟報。 不多時,得到消息的夏景行便從營房內(nèi)沖了出來,才到了營門口,見到臟兮兮的夏平安,幾疑身在夢中。 “爹爹——”夏平安撲上前去,伸臂將他抱住,這會兒卻忍不住流下淚來,只覺多日委屈如山洪傾泄而下。 報信的軍士幾乎傻眼了。 大將軍為了找兒子,將整個長安城都翻了個遍,為此不惜與晉王府撕破臉,還派了家下仆往晉王府門口去罵街,結果他自己跑出來了。看這形容也是吃過苦頭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從賊人手里逃出來的。 夏景行帶了平安跟大頭進了營房,去了自己房里,這才問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們是怎么跑出來的?” 等到他得知了事情經(jīng)過,頓時怒不可遏,立刻派兵前往夏平安與大頭所說的荒僻的院子:“只要是進出那所宅子的人全都給本將軍抓回來!如果寧景世不在,就去鎮(zhèn)北侯府抓人,務必將他抓到營里來!”訛銀財算是一惡,教唆少年沉迷賭博是另一惡最可恨寧景世貪得無厭,不但想得出綁了平安換銀子的主意,竟然還想著引誘平安學壞,沉迷賭博,太也惡毒。 他一面派人前往長安向夏芍藥報信,兒子找到了,暫且住在軍營里,讓她別擔心;一面安排兒子跟大頭洗漱休息。這兩孩子摸黑走了一夜,也不知道走了多少的冤枉路,當初離開那院子的時候連個火把也不敢點,生怕暴露自己的行蹤。 等到這兩個小子睡著了之后,已經(jīng)天光大亮,寧景世根本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還夢想著回長安城之后好好的享受一番。這些日子窩在這破地方,要吃沒吃,要喝沒喝,連個溫香軟玉都沒有。 孫侯府上的人來搜尋了一遍,他宿醉未醒,尤其是劣酒喝多了,更頭疼的要炸裂開來,等孫侯的心腹一出院子,他又倒頭繼續(xù)睡。 第二次被搖醒是全副甲胄的軍士,這一次沒人會客氣,拿粗麻繩子將他捆了,另外兩名護衛(wèi)串了一串兒,這才往京郊大營而去。 時近正午,晉王秘密出城迎接晉軍。 他已經(jīng)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勇氣,帶著幾名親隨迎出了兩里外,大軍就地停留,他與軍中將領議事。 晉王離開晉地也有幾年了,只每年這些將士們會輪換進京給他請安,順便匯報一下晉地軍事方面的訓練計劃以及餉銀糧草器械。 這些晉地將領們對長安城中的事情知之甚少,等聽到燕王竟然仗著自己手下領兵的夏景行意圖對太子取而代之,而他們此次實是清君側,除jian佞,又能立下功勞,說不定還能封妻蔭子,大部分將領的熱情頓時被點燃了。 少數(shù)持懷疑態(tài)度的也被大家的情緒給感染了,打消了最后一絲疑慮,準備跟著晉王為太子殿下奔走。 東宮里,太子急的跟熱灶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時不時便要看看天色,問問身邊跟著的宦官:“哪個時辰了?”怎么還聽不到動靜? 他迫切的希望能夠聽到宮城門口廝殺的聲音,為他的天子之路鋪灑鮮血,而他也正好趁機除去政見不合的人,順手清理朝堂。 先時他與晉王細細商議過此事的可能性,特別是對于燕王一派,最得力的便是夏景行,而偏偏他是個帶兵的將領,恐怕不可能留下來任人宰割。 當時太子還頗為可惜:“要是姓夏的兒子是咱們綁的,該有多好。” 晉王被外孫子坑的一臉血,再提起夏平安,他不由自主便想起了自己白白出的那十萬兩白銀。 “殿下放心,有沒有夏家的孩子都一樣,皇叔定然將你送上皇位!” “一切都仰賴皇叔了!” 送走了晉王,他還往宮里去探了一回病,見齊帝今日精神頭似乎格外的好,竟然還半靠著喝了小半碗粥,猶似個沒牙的病老虎,而晉王兵臨城下,他內(nèi)心便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說不上是喜是悲。 大抵人的感情都是比較復雜的,他也曾經(jīng)想過要做個好太子的,只是下面的弟弟們虎視眈眈,都巴望著他出錯,好將他拉下以來。 久而久之,特別是受到齊帝的訓導,他心里對齊帝早沒了孺慕之思,只巴不得他早早給自己騰出位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夏芍藥聽到平安帶著大頭逃了出來,居然找到了京畿大營,很是不可置信。 “他跟大頭可好?可挨了打不曾?”說著差點喜極泣,謝天謝地! 榴花這些日子也是急的團團轉,主仆兩個嘴上的燎泡一個比一個多,聽得人平安回來了,已經(jīng)開始念阿彌跎佛了。 前來報訊的兵士乃是夏景行帳下親兵,見得夏芍藥慈母心腸,著實將夏平安夸了一頓。 “……大將軍怕小公子有傷,特意叫了軍醫(yī)去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