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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腿挪動不便,還讓我等套了馬車送他過去呢。”特意拉著馬車?yán)@著城內(nèi)熱鬧的地方轉(zhuǎn)了一大圈。 寧景世在板車上羞憤欲死,每說一遍他便覺得自己被扒了一層皮,形同裸體在街上游走,被無數(shù)人打量,有些人的目光直往他下身瞄。 武將在軍中都比較粗魯,能拉住了這些軍士問話,自然都有些不遠(yuǎn)不近的關(guān)系,或者便是軍郊大營駐守的將士,這三日在城里維持治安,清查造反余孽,有些人就算當(dāng)時親眼見證過了寧景世被敲斷腿的場景,也要跑來多問兩句,好奇的打量他幾眼。 等到將寧景世送到目的地,他已經(jīng)在板車上蜷縮成了個蝦球,拿衣袖蒙住了臉裝死。 寧景世覺得,恐怕很長一段時間,他沒辦法走到長安大街上去了。 夏景行自己縱然未曾下過令要將寧景世拉到街市間去羞辱,但是他手底下軍卒想要替他出一口惡氣,他也并不反對下屬的擁戴不平之意,既不同情寧景世,也不覺得自己還有幫他替他遮攔的必要。 無論上意如何,是想考察他是否寬厚,還是有別的和,他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困擾的。 上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很久之前,他就想做這件事了! 讓曾經(jīng)禁錮過他親娘王氏,以及給過他許多痛苦的鎮(zhèn)北侯府從京中權(quán)貴府邸消失。 蕭南平父女倆總認(rèn)為他要奪取鎮(zhèn)北侯府的繼承權(quán),以已之心度人,對他無數(shù)次的加害,可惜在他心里,從來不覺得這個飽含了王氏一生血淚青春,吞噬了她生命,讓他這個做兒子的繼續(xù)留在這府邸里過完了屈辱的童年以及少年時光的赫赫侯府,有什么可留戀之處。 送了寧景世的軍卒過了很久之后才來復(fù)命,還道:“屬下將看守那所小宅子的老仆也帶到了其余侯府奴仆居處,等著改日一齊發(fā)賣。若非將軍心慈,就連那處小院子也不應(yīng)該留給他們的?!焙鱿肫鸪耸捘掀脚c大將軍有仇,可前寧侯爺?shù)降资撬挠H生父親,這么做不知道會不會惹惱了將軍。 那軍卒悄悄抬頭去窺大將軍的臉色,見他似乎在想著別的事情,正仰頭瞧著門口中的牌匾,鎏金的大字,銀鉤鐵劃書著“鎮(zhèn)北侯府”四個大字。 一塊牌子有什么好瞧的?! 這么大的府邸也說封就要封了,牌匾不過是門面,內(nèi)里都空了,留著牌匾算什么?! 這軍卒不知道,其實這府邸的牌匾是寧府老祖宗所書,當(dāng)初跟著蕭家打天下,戰(zhàn)功彪炳,得享侯爵,滿懷欣喜之下便親筆題了門口的牌匾。 夏景行仰頭瞧了很久,遙想寧家這位老祖宗當(dāng)年意氣風(fēng)發(fā),氣吞萬里如虎,哪曾料得到后代子孫凋零至此?! 昔日繁華錦繡的鎮(zhèn)北侯府如今已經(jīng)空無一人,不過是寧謙一人之私,卻引出了這么大的亂子,最終敗落了數(shù)代祖宗基業(yè),一朝成空。 他身后親衛(wèi)齊唰唰立著,渾似對大將軍這等行為沒瞧見一般,直等夏景行脖子都酸了,嘆息道:“將牌匾摘下來,放到正堂上,關(guān)上門穿,封府吧!” 封條是來之前就預(yù)備上的,上面蓋有刑部大印。鎮(zhèn)北侯府被奪爵,是因為晉王與太子逆案,牽蔓掛藤之故。 此次京中有一大批官員被抄家下獄,所有府邸都貼了刑部大印,鎮(zhèn)北侯府也不例外。 夏景行就站在侯府大門口,眼睜睜看著侯府牌匾被摘下來,朱漆大門吱呀響著被軍卒闔上,拿大銅鎖鎖了起來,最后才將封條貼上。 一起封起來的,還有他的過往時光。 塵埃落定。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夏景行回家的時候,夏芍藥已經(jīng)將王氏的牌位迎到了小佛堂,親自供了三牲祭品,只等著他回來帶著孩子們給王氏上香了。 夫妻做久了,總有些心有靈犀,大約是已經(jīng)估算到夏景行的心情并不會太好,她便讓孩子們早早在門口迎侯。 晉王事敗,京中局勢才穩(wěn),平安便被京郊大營的守軍送了回來,連夏南天也在王家著急上火,沒兩日功夫就起了一嘴的燎泡,等街上不再戒嚴(yán),立刻匆匆?guī)е_姐兒回來了。 到得家門口,見得將軍府門前的破敗景象,門上還有許多刀劍刻畫的痕跡,似乎不久之前這里便有過一場惡斗,一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等見到從里面迎出來的夏芍藥,又將她全身上下瞧了一遍,他這才放下心來:“還好還好,一點也沒傷著,不然讓為父……讓為父可怎么活?”說著眼眶都紅了。 女兒孝順,將家中老小送出去,自己坐鎮(zhèn)將軍府要是出了意外,他可真是生無可戀了。 夏芍藥雖心中感慨,這也算是劫后余生了,不然當(dāng)時府里若是讓逆軍攻破,綁了她去承天門,夏景行可如何是好?! 不過當(dāng)著夏南天的面兒,哪怕后怕不已,也不能讓他老人家再擔(dān)心,唯有笑著寬慰他:“女兒這不是好好的嘛,有吳忠他們保護(hù),能出什么事兒!爹爹往后可還要好生照看家里這倆小淘氣的,我瞧著他們倒對爹爹的話言聽計從。” 夏南天可是好祖父,教起孩子來自有一套,裝了一肚子的故事,最是招倆孩子歡喜。這兩日在王家陪王老爺子閑話,二人聊的投機(jī),耽擱了給綺姐兒講故事,為此小丫頭很是不高興,對著外曾祖父顯示主權(quán):“祖父是綺姐兒的!祖父要陪綺姐兒,沒空跟外曾祖父玩……” 王老爺子被這小丫頭逗的白胡子一翹一翹,雖然外面形勢如心,大家心中都如滾油沸水一般,可是有了小丫頭打岔,就連時間都過的快了些。 還是王老太太帶了未出嫁的孫女兒們哄了綺姐兒去吃糕,又陪她玩,又有府里的重孫輩的小姑娘一起,總算是將綺姐兒從夏南天的懷里撕了下來。 夏南天要回來的時候,王老太太還舍不得放綺姐兒回來,一遍遍哄她留下。綺姐兒眨巴著大眼睛念叨:“我想娘了,還想哥哥了……”提起平安,王老太太心軟了,這才放了她回來,還一再叮囑:“回去就告訴你哥哥,過兩日外曾祖母就去瞧他。” 綺姐兒哪里知道平安經(jīng)歷,只覺得王老太太這般鄭重的許諾要去看哥哥,心有不忿,還嘀咕:“外曾祖母只看哥哥,不看綺兒?” 王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都看都看!一起看!”小丫頭這才罷休。 平安回來之后,先是經(jīng)歷過了夏芍藥強制扒衣檢查,發(fā)現(xiàn)他身上并無大礙,只腿上有兩處青印子,直盯著瞧了好一會子。平安已經(jīng)是小少年了,被親娘扒了衣服羞的臉都紅了,褲子是死活不肯扒的,只將褲管卷到了大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