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茬,欲殺我而后快為往日門派報仇者不在少數(shù),也許早就對我心懷怨憤也未可知,無怪乎可以被顧飛白所掌控,只是那時我自恃武功高強,所謂藝高人膽大,就是將虎狼養(yǎng)在身側(cè),也不過是為了砥礪鞭策自己罷了,沒想到如今竟然中了這樣的奇毒,真真的聞所未聞,百年來的中原武林,從未出現(xiàn)過,難道是來自苗疆蠱毒?抑或海外異族?還是那些傳說中極北之雪域?我將可能的來源一一排除``````一時之間竟然毫無頭緒。眼下也只能寄望于阿七了``````我往阿七那邊看了一眼,此刻我二人皆策馬,阿七見我屢屢瞧他,佯怒狠狠地朝我瞪了一眼,粉面含嗔,倒是莫名有些可愛``````如果阿七解不了這奇毒,還有一人``````我心下暗暗打算,只是面上卻凝重起來。那人,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最好還是不要見了吧。不過若是顧飛白如此愚蠢,受到教中勢力的攛掇,要來奪我的位子,想必顧飛白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一介傀儡,待我身死之后,他也得不到什么好結(jié)果``````不,我怎么可能死在顧飛白之前呢。只是這一些天來,顧飛白不知何故都未出現(xiàn),那些前來截殺的人,到都是被阿七一個人所解決的,不愧是須彌繡手,須彌袖手,變化千萬,袖中藏乾坤,與當初膽怯羞赧的少年,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了。不多時日即將回到島內(nèi),不知自己又要如何面對。壓下心中異樣,眼下自身難保,諸事順其自然,往事何足掛憂。無名島。漁人傳說東海之上有仙山,常在霧中隱,只待有緣人。無名島一帶煙霧飄渺不散,在一般的時日很難被發(fā)現(xiàn),唯有每年八月十五月圓晴夜,月上中天那一刻,如果霽月清光,方能驅(qū)散島外所繚繞煙霧,而島外巨浪拍岸,船只靠近兇險異常,還有無數(shù)暗礁遍布,暗流激涌,所近之人十無九還。無名島,便是憑借這些自然屏障安然無恙百年。人間四月芳菲盡,島上桃花始盛開。無名島上桃花千樹,雖然現(xiàn)在不是花開時節(jié),然而自島中似有鬼斧神工、天然一線,將無名島劃分為東南、西北兩片不同區(qū)域,島的東南一面,與尋常無異,而島的西北一側(cè),卻氣候涼爽,其中紛紛桃花,開至夏不謝。島上亭臺樓榭連節(jié),高低錯落,飛閣流丹,琉璃巖瓦,循勢而建,在千樹萬樹繁枝掩映下恍如桃源仙境。阿七上島之后,摘下斗笠,已有數(shù)人在津口侍立,確實,若無島上之人的相助,即便發(fā)現(xiàn)無名島,也很難上岸,更何況島中機關(guān)密布。侍立之人九人中七男兩女,服飾各異,為首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身形有些佝僂,雙目卻炯炯有神,看到阿七,尊敬地稱一聲“島主?!痹诳吹轿視r,卻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小尋!”“白爺爺!”我也有些激動,上前扶住他,這個人,是獨步一族的老人了,可謂歷經(jīng)三代人,不僅從小看著我長大,還是一直照顧師父的人,并且和師父的父親還是少年時期的好友。老人一把抓住我的手,死死盯著我,連眼也不眨一下,向來滿蓄精光的眼眸竟然有些模糊了,良久他沉聲道,“小尋,白爺爺以為你再也不愿回來了!”涼風(fēng)吹拂,空氣中也似彌散著那清麗的桃花香氣,我忍不住閉上眼中,再睜開,“怎么會,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的聲音竟也有些哽咽。除了師父獨步勿念,阿七和自己之外,島上還有上百仆從,據(jù)師父說,是他的高祖父,也就是無名島的第一代主人,當年名滿天下的第一劍獨步狐帶到島上的十數(shù)名男女繁衍而來的,一直對獨步一氏忠心耿耿,也有些人想要離開無名島,獨步一氏便廢去那人修為,用迷魂香加一種奇詭獨特的針灸技法剔除那人對無名島的記憶,這種技法留傳于一個早已消失匿跡的氏族。對于此處,師父并未多講。島內(nèi)桃源深處。不知何故自上島來阿七便一路沉默,我有些奇怪,但也被島上觸目所及的往事所擾,便沒有開口詢問,白爺爺跟在我身側(cè),在一幢獨樓前立定不前,聲音蒼老了許多:“小尋,這``````千尋樓還是從前的樣子,你``````你進去看看吧。白爺爺我,就不進去了。”千尋樓,我望著那三個翩若驚鴻的大字,一時心底五味雜陳。這是一棟用竹木搭建的兩層獨樓,其間設(shè)置十分精美雅致,在我被師父帶回到島上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在此處了。在此我度過了孩童以及少年時光。樓下是小廳,樓上是臥室,書房。千尋樓正對著卻是洗劍樓,三個題字蒼勁有力,望之古意頓生,據(jù)說此樓是在第一代島主獨步狐時期所見,正是歷代島主的居所。然而阿七卻不愿居住在內(nèi),而是居住在更外圍的水月閣。千尋樓中想必時常有人灑掃塵除,一如數(shù)年前的擺設(shè)且一塵不染,桌上案前甚至還插著數(shù)枝新剪的花。沿著樓梯拾階而上,來到二樓,進到臥房。推窗而望,正好對著的便是對面洗劍樓的窗欞,記憶中師父常常幽居洗劍樓費心武學(xué),有時自己在千尋樓上推窗而望,抬頭時卻正好與師父的視線四目相對,那時尷尬羞赧,卻見師父只是淡淡一笑,眉目清雋依然。“師兄,是想起師父了么?師父見你回來,定會很開心?!鄙砗箜懫鹉_步聲,阿七難得沒有直呼我姓名,語氣溫和,只是其間似乎帶有隱隱哀戚與痛苦。“少時不能長伴師父身側(cè),師父想必也是怨我的,”我關(guān)上窗戶,“只是師父離去突然,他·······此事總是有些蹊蹺?!睌?shù)年前被通知師父去世的消息,趕到無名島見到師父遺體,還仿佛夢中事。“那是自然,師父武功超然絕世,你我皆是不及,除此之外,難道又有誰能······獨步尋,你又為何如此疑心?”阿七語調(diào)黯然,低垂眉目,到后來甚至有些激動,想來也是為師父之死傷心難過。“嗯,阿七莫要傷懷,這事怨不得你,只是師父走時太過年輕,竟是連子嗣也沒有留下?!蔽艺f得有些悲愴,何止是子嗣,就連妻妾也未曾納娶一二,獨步一氏,自此斷絕。我雖然姓獨步,受師父養(yǎng)育之恩,卻畢竟不是師父親子。“斯人已逝,生者繼續(xù)······師兄又何必刻意提起傷懷呢?”阿七走只我面前,直直地看著我,雙眼微紅,更襯得人面桃花,只是眼中似有淚光,“還是關(guān)注眼前事,珍惜眼前人吧。作者有話要說:☆、溫泉水【由來人問島中事,只記花開不記年?!?/br>“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