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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重新坐堂斷事?!?/br> 葉大炮不但背后有人,而且竟然已經(jīng)可以復(fù)出升堂了!果然那重病就是假的,他們?nèi)急豢h尊這一雙兒女的演戲給騙了! 第一七二章 來無影去無蹤 當(dāng)汪孚林確定方縣丞那邊的晚堂已經(jīng)順利收尾,不速之客也都打發(fā)了干凈,他方才想到今天和自己一塊下了西干山的小北。他平生第一次讓人背,而且是讓這么小小年紀(jì)的一個小丫頭背了一程,原打算回來好好謝一謝人家的,誰知道一回來從義店到征輸庫,再從縣衙大堂到后頭官廨,連軸轉(zhuǎn)似的轉(zhuǎn)悠了一圈,事一多一忙,竟是把小北給忘了??伤徽胰瞬虐l(fā)現(xiàn),分明和自己一塊進(jìn)了官廨后門的那個小丫頭,竟是就這樣大變活人似的不見了蹤影。 不得已之下,他叫上葉小胖一塊,上上下下找了一圈,鬧了一出雞飛狗跳,這才終于尋到了一張字跡端端正正的字條。 “我去福圣寺接小姐。” 葉小胖把這張字條給汪孚林看了之后,便長吁短嘆說:“小北姐一直都這樣,對我娘和我姐可好了,對爹馬馬虎虎,唯有對我老是兇巴巴的,這個不許,那個不讓。要是這會兒換成我還在福圣寺里,她肯定不會這么急急忙忙趕過去。” 汪孚林想起小北在那輛柴車上問出的突兀問題,他便問道:“她家里到底怎樣一個情形,你知道嗎?” “她家里的事?”葉小胖滿臉不解地看著汪孚林,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她家不就是我家嗎?” 聽葉小胖這口氣,再想想今天小胖子賭氣的情景,汪孚林不禁覺得這位葉公子人相當(dāng)不錯:“我是說,她的爹娘,又或者是別的什么親人。” 葉小胖仔細(xì)想了一想,隨即搖了搖頭:“她爹娘似乎不在了,別的親人有沒有我也不太清楚。” “我記得當(dāng)年是娘把她帶回來的,最開始她不愛說話,不理人,可后來就好了,整天黏著jiejie,管著我,有時候可兇了,比jiejie還兇,尤其是我差點走丟的那次!”仿佛是自己在家總是被人管,所以很不服氣,葉小胖很郁悶地說道,“她也是,先生也是,總就管著我一個人,難道都覺得我沒出息?” 這一次,汪孚林不打算再去開解這個小家伙,有些問題,還是自己想通來得好。想到小北得趕在太陽落山前出城,說不定還要摸黑上山趕到福圣寺,他不禁有些為這小丫頭捏把汗。逞強(qiáng)也要有個限度! 然而,騎了匹馬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最后一刻出城的小北,此時此刻把馬寄放在西干山腳下一戶農(nóng)人家里,借了盞燈,自己就從前頭大路上了山。盡管只是一下午功夫,但一度被掩埋的山路,已經(jīng)基本上都被挖開了來,至少一人上下絕對不成問題??墒?,等她來到福圣寺外時,赫然已經(jīng)是滿天星斗,寺門自然也是緊緊關(guān)著。 她本想去敲門,可舉手還沒敲下去,她看著兩邊山墻,突然靈機(jī)一動,找了棵樹蹭蹭蹭爬上去,隨即通過一根樹枝一躍,輕輕巧巧到了圍墻上,繼而悄然落地。 晚上的山寺之中一片寧靜,小北走在其中,就仿佛是鬼影子似的,沒有引來半點注意??蛇@樣絕佳的潛入環(huán)境,卻讓她心中忍不住犯起了嘀咕,暗道這些僧人真是警惕性差,連個巡夜的都沒有,被賊人混進(jìn)來怎么辦?盡管她白天離開的時候,葉明月一行人安置在何處尚未決定,可她摸到一處有燈火亮起的地方稍稍偷聽一會兒,就得到了答案。當(dāng)她順順當(dāng)當(dāng)來到那座精舍時,就只見堂屋中還點著燈,四下廊房卻都已經(jīng)不見燈火。顯然,旁人都已經(jīng)睡了。 堂屋里,葉明月正心不在焉地翻著一本佛經(jīng),突然聽到輕輕的叩門聲,她不禁一怔。下午的時候,康大等人也去幫忙清理山路,這會兒累壞了,都已經(jīng)入睡了,其他人也不會深夜來打攪自己。既然如此,外間這叩門聲……雖說心里閃出了一個念頭,她還是拔下頭上一根尖銳的銀簪捏在手里,這才輕手輕腳走到門邊,低聲問道:“誰?” “小姐!” 葉明月聽到這聲音,立刻長舒一口氣,毫不猶豫撥開門閂,見那個熟悉的人影徑直閃了進(jìn)門,赫然已經(jīng)換回了一身女裝,忍不住嗔怪道:“這么晚了還走夜路,萬一遇到心懷不軌的人怎么辦?都說你多少回了,就知道使性子!” “我哪放心小姐一個人在這福圣寺過夜。我剛剛偷偷翻墻進(jìn)來的時候,一路上根本沒人發(fā)現(xiàn)我,這些和尚太馬虎了!” 一聽到小北竟然又是翻墻進(jìn)來的,葉明月頓時有些頭疼??蛇@時候細(xì)枝末節(jié)她也顧不上了,連忙拉著小丫頭進(jìn)屋關(guān)門,這才急切地問道:“爹那邊如何?” “有那個賊精賊精的汪小官人在,小姐你還擔(dān)心老爺?” 話是這么說,可小北終究前前后后很是看了一場熱鬧,直到確定舒推官和那位錢觀察算計落空,這才趕緊弄了匹馬出城,當(dāng)然不可能不說。此時此刻,她繪聲繪色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娓娓道來。雖說她沒有汪小秀才那種能夠把故事說得跌宕起伏的好口才,可畢竟光是一整個事情就已經(jīng)夠一波三折了。無論是說到吳司吏的慷慨激昂,還是吳老員外的登場,又或者是舒推官以及錢觀察見到那位巡按御史劉世會的措不及防,她都描繪得栩栩如生。 末了,她方才坐下,托著腮幫子滿足地長舒一口氣:“總算沒白讓我背他那么久。” 葉明月一邊聽,一邊琢磨背后的角力,突然聽到背這個字,她登時大吃一驚,慌忙問道:“你怎么會背他?” 小北這才意識到說漏嘴了。她本想支支吾吾敷衍過去,可在最明白自己性情的葉明月面前,她實在是隱瞞不住,只能哭喪著臉將自己看到那只野兔見獵心喜,一開口加上那一記飛刀,以至于汪孚林不慎崴腳的事給說了。見葉明月看著自己直嘆氣,她方才心虛地說:“可我都補救了,他這么死沉死沉一個人,我背他走了好長一段路,還聽他唱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歌?!?/br> 這下,葉明月再處變不驚的人,也出離驚愕了。汪孚林不得已讓小北背著走也就罷了,竟然還會唱歌?上次汪孚林是醉酒之后方才會做出那么有趣的事,這次呢?如果不是應(yīng)這小妮子的要求,那絕對不可能! 在她的逼問下,小北只好一五一十承認(rèn)了。緊跟著,她便理直氣壯地說:“我還逼問了他,是不是喜歡小姐!” 天哪! 葉明月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裂了開來。盡管她不是那種死守閨訓(xùn)閨范的性子,在汪孚林面前也能夠大大方方的,也深刻認(rèn)識到這小秀才是父親的得力臂助,可要說男女之情……那似乎……好像……暫時還說不上來!此時此刻,她用前所未有的嚴(yán)厲眼神瞪著小北,偏偏小北還毫無察覺似的,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他說很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