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6
軍舊部去做什么危險的事。我只是不想再有何四這樣耐不住寂寞和清貧,禍害了往日袍澤的家伙。之前那件事如若不是及時壓下,那會是多大的風(fēng)波?” 這一次潘二爺還沒開口,張喜和張兵就已經(jīng)站起身來。年長的張兵想也不想就開口說道:“小姐,浙軍舊部解甲歸田的遍布東南,這么多年了,就沒人還記得我們,只有您和姑爺還肯為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人著想。你們的心意,我們雖不能轉(zhuǎn)達給兄弟們,卻一定會好好約束著大伙兒!杭州的鏢局靠的是打行,再加上幾位新昌高手,鎮(zhèn)江的鏢局靠的是機霸機工,常州靠的是丹陽邵大俠的女婿,我們南京的鏢局絕不會輸給他們!” 張喜著實后悔自己剛剛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會兒也連忙接口道:“對,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必定不會丟小姐和姑爺?shù)哪?!?/br> “那就謝謝你們了?!毙”泵蜃煲恍Γ酒鹕韥砣f福行禮道,“也請二位代我告訴其他人,只要鏢局能夠開下去,其中三成股份,便分給各位從鏢局沒開張就辛苦cao勞的諸位浙軍舊部?!?/br> 見到這一幕,聽到這席話,潘二爺才算是真正的心悅誠服。剛剛在小北行禮的瞬間,他已經(jīng)從位子上猛然彈起身來,此刻也擲地有聲地說道:“小姐放心,只要我還在東城兵馬司一天,便會盡心竭力護持鏢局一日。我在南直隸還有一些信得過的朋友,到時候一并寫信給他們,請了他們同襄盛舉!” 之前初到南京時,汪孚林還嘆息東南各地的銀莊票號以及鏢局網(wǎng)絡(luò)漸次鋪開,卻只有南京因為權(quán)貴如云,山頭林立,插不進來,這次竟然因緣巧合鑿開了一條縫,楔入了幾顆釘子,他顧不得明年會試就在三月,立時三刻拉著程乃軒忙活了起來,同時還不忘給程老爺捎了個信。好在揚州距離南京不過兩三天路程,程老爺風(fēng)塵仆仆地趕了過來,作為商場老手的他親自和盛家接洽,汪孚林則一心一意和臨淮侯世子李言恭死磨,終于在九月中敲定了合作。 而在票號銀莊以及鏢局開張之前,南京守備太監(jiān)孟芳果是黯然下臺。取他而代之的,卻不再是馮保的徒子徒孫,而是一位之前和孟沖等人走得很近的司禮監(jiān)秉筆,但因為此人一直禮敬兩宮皇太后,所以不像孟沖陳洪那樣倒霉,李太后總算還惦記著當(dāng)初那點情分,沒留著礙馮保的眼,就把人打發(fā)到南京來當(dāng)守備。這是比去皇陵司香好無數(shù)倍的養(yǎng)老之地,因此這位守備太監(jiān)上任之后沒有多說一句話,笑納了李言恭親自送去的一成干股,就此心滿意足。 如此一來,官面上的所有障礙算是全部趟平,至于如應(yīng)天巡撫張佳胤,以及南京六部都察院那些官兒,有的汪孚林自己去拜會,有的臨淮侯世子李言恭幫忙指路……終于在九月末,新安銀莊和票號一一開張,鏢局則是晚了三日,那捧場的人以及盛大的排場,在南京城里被人津津樂道了許久。以至于汪孚林和程乃軒終于挾嬌妻踏上回程,太醫(yī)院未來御醫(yī)朱宗吉帶上已經(jīng)痊愈的病人江文明同行的時候,某御醫(yī)忍不住說了一句大實話。 “怪不得人家都說,新安商人甲天下,我從前還以為夸大,現(xiàn)在看看你們還不到二十的就這么會算計,只手?jǐn)噭幽暇┮粓龃箫L(fēng)云,我才真信了!” 江文明雖是接連參加了白雪山房的三次文會,以解元再加上徽州才子的身份,博得了不小的名聲以及喝彩,可漸漸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的他卻瞧出來了,那位對文人幾乎沒有半點架子的李小侯在笑容滿面招待賓客的時候,常常有些心不在焉。當(dāng)明白走神便是因為汪孚林和程乃軒搗鼓出來的那票號銀莊鏢局中,李小侯摻和了很大的一腳,他當(dāng)然不會再像從前那樣一味斥之為商人重利了。 因此,哪怕眼下面對的是讓自己能夠安然坐船西下蕪湖的救命恩人,他聽到朱宗吉這么說卻仍是為汪程兩位說了一大通好話,直叫朱宗吉捧腹大笑。 至于汪孚林,當(dāng)然是陪著每逢坐船一定暈船的妻子在艙室中閑話。事實上,如果不帶著江文明這樣一個文弱書生,如果不是考慮到許大小姐不是那種特別能經(jīng)得起路途顛簸的身體,只他們夫妻二人,他們一定會痛痛快快騎馬回去,也免得坐船再雇馬車那么麻煩。雖說船艙狹窄,可這會兒剝著橘子說著話,自然覺得說不出的平靜愜意。當(dāng)然,去寧波探望葉家老太太是實在來不及了,畢竟北地冬天來得早,不及早上路很可能就會被大雪堵在路上。 于是,兩人也只能派了信使,帶了禮物去寧波。 從鄉(xiāng)試報捷的報子登門報喜,再到今科桂榜題名的兒子回來,汪道蘊和吳氏等得那叫一個心焦。原本計算好了路程時日,可最終換來的卻是兒子請先回來的柯先生和方先生捎回一封急信,說是暫時被急事絆住回不了家。想到汪孚林前幾次每逢外出必定惹上一堆麻煩,老夫妻倆那是日也怕夜也怕,最擔(dān)心的是小北這次也過去了,會不會牽連到兒媳婦。直到后來第二封信送到,說是留著和臨淮侯李家以及金陵盛家談生意,他們才稍稍放下心來。 可汪道蘊心里那叫一個不痛快。雖說松明山汪氏乃是靠行商才有今日,可兒子好端端考出了一個舉人,又不像程老爺是兩次會試落榜才去做生意,這大好的年華認(rèn)認(rèn)真真讀書不好嗎,干嘛非得要孜孜不倦只顧著賺錢? 此時此刻,他就在書房中親自監(jiān)督金寶練字,嘴里還念叨道:“歲考科考,鄉(xiāng)試會試殿試,一筆好字會畫龍點睛的!那小子就是不肯定下心來,否則老老實實練上三年的字帖,這金榜題名的幾率也會大些。之前那三年要是肯用心在家苦讀,也不至于老是劍走偏鋒……” 金寶看似很用心地寫,耳朵卻一直都在偷聽汪道蘊說話,一不小心手腕一抖,一滴墨汁陡然之間落在了字紙上,他登時面色大變。倒不是因為汪道蘊一定會惱火碎碎念,而是他素來最愛惜東西的人,一想到一張紙多少錢,這心底的懊惱就別提了。可偏偏這時候,他就只聽窗外汪小妹一聲清脆的叫嚷。 “爹,金寶,快出來,哥回來啦,還帶來一個到家里做客的朋友!他們正巧在門前被叔父大人仲淹先生攔截下了,正在那吵架呢!” 第四八一章 火燒眉毛 汪小妹口中的吵架,汪道蘊和金寶祖孫倆聽著全都納悶了。汪道貫怎么說也是掐著汪孚林應(yīng)該從南京趕回來的時間,風(fēng)塵仆仆剛剛從北地回來,哪會就這樣和后生晚輩吵架? 汪道貫和汪道會去年回鄉(xiāng)參加過汪孚林的婚禮后,便緊趕著北上去和汪道昆會合。如今的官員上任,縣令知府多半會禮聘一兩個師爺,而總督巡撫因為是光桿司令,半個屬官都沒有,更是會帶上一堆幕僚,如汪道昆這般離任湖廣巡撫就任兵部侍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