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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強(qiáng)烈。事后他也不是沒讓人去打聽過這個冤家對頭究竟是何方神圣,可轉(zhuǎn)眼間就被打然后禁足,除了幾個丫頭再支使不了別人,壓根不知道對方何方神圣。 難道那次真的踢到了鐵板? 汪孚林把盛祖俞這位金陵十三少的表情變化全都看在眼里。他也不是那么沒度量的人,碰到什么事都要睚眥必報,但有些能忍,有些決不能忍。別的不說,調(diào)戲女人都招惹到他汪孚林的媳婦頭上來了,他怎么可能輕輕放過?再者,要不是他攔著,江文明說不得都要和班房打一回交道了。此時此刻,他便笑容可掬地說道:“十三公子,久違了?!?/br> 盛祖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干脆趴在春凳上裝啞巴,想著橫豎自己這幅慘狀人人都能看到,到時候裝傷重就行了。然而,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只聽主位上傳來了砰地一聲,打了個激靈的他猛然一抬頭,就只見他向來一見就如同老鼠見到貓似的老太爺,正重重一巴掌拍在扶手上,瞪向他的目光里滿是嫌惡和痛恨。這是以往從來都沒有過的,以至于盛祖俞只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窖,牙齒都有些打起戰(zhàn)來。 “沒出息的東西,成日里除卻呼朋喚友斗雞遛狗,你還能干什么?汪公子夫婦同游崇正書院,你竟敢出言不遜,盛家的臉全都給你丟光了!來啊,給我拿家法來,我要親手教訓(xùn)這孽畜!” 盛祖俞眼見祖父那態(tài)度就情知不好,等聽到這一聲喝,他更覺十萬分無望。此刻爹娘全都不在正堂,可以想見他連求救的對象都沒有!不消一會兒,眼見閻伯竟是提著一根細(xì)細(xì)的竹杖上來,他就更加絕望了起來,使勁掙扎著爬起身滾落春凳,他便對著汪孚林那方向重重磕了幾個頭下去。 “汪公子,汪公子,當(dāng)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你大人有大量……哎喲!” 賠禮求饒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只覺得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下,那一刻的劇痛差點沒讓他臉上五官全都擠到了一起。然而這卻只是個開始,也不知道親自拿著竹杖打人的老太爺哪來這么大力氣,每一下重重落在臀腿上,他就只覺得那火辣辣的疼痛竟然比起在守備太監(jiān)府上挨的那一頓還要更厲害。而他看不到的是,自己的下裳已經(jīng)血跡斑斑,顯然那些剛剛愈合的傷口在這大力的抽打下,又再次崩裂了開來,可說是舊傷沒好又添新傷。 不過十幾下功夫,悲憤交加的盛祖俞就昏了過去。直到這時候,汪孚林才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說道:“老太爺何必如此,想來十三公子也不過是習(xí)慣成自然而已。再說了,豪門世家之中,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二公子不就是沉穩(wěn)有為的大好青年?” 看到那位面相陰沉的盛家二少爺對自己投來了一個感激的笑容,汪孚林便笑瞇瞇地說道:“再說,李小侯引薦我來見老太爺談這樁生意,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再提起也就沒什么大意思了,將來都是一家人?!?/br> 程乃軒早聽說了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绔子弟在崇正書院調(diào)戲小北,結(jié)果被汪孚林和小北聯(lián)手揍了一群狗腿子,紈绔子弟則被扭送到了官府事后挨了守備太監(jiān)孟芳一頓板子。事后他也義憤填膺,捋起袖子想要幫忙教訓(xùn)人,只不過一直都沒找到機(jī)會。此刻見盛老太爺當(dāng)堂教訓(xùn)惹事的孫子,他只覺得心里異常痛快,最是汪孚林肚子里蛔蟲的他便立刻幫腔道:“老太爺,雙木說的是,這點小事就別放在心上了,別讓小小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br> 事到如今,盛老太爺倘若還不明白這兩位徽州豪商子弟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枉在商場沉浮這么多年。他看了一眼竭力抑制滿臉喜色的二少爺,想都不想便點點頭道:“既是汪公子如此寬宏大量,我便饒了這孽畜,只將來家中事務(wù),再也和他無干!” 所謂紈绔子弟,就是一旦丟掉了家族庇佑,供給開銷,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第四八零章 滿是收獲的回程 接下來幾天,汪孚林帶著程乃軒周旋于臨淮侯府和盛家之間。至于小北,她當(dāng)然免不了要和三個浙軍舊部的聰明人打交道。 浙軍不是胡宗憲的浙軍,是朝廷的浙軍,可是在這些被裁撤被忽略的昔日老卒眼中,當(dāng)年主帥的悲慘遭遇和他們?nèi)缃竦木秤鰺o疑有所重合,這就讓他們無形之中把對昔日主帥的評價更提升了一步。所以見過汪孚林之后,雖然聽說汪孚林為了他們奔走在南京城兩家顯赫門庭之中,張喜等人仍然想見小北一面。 說是男女有別,可這種事也就是腐儒道學(xué)抓住不放,底下的小民百姓自然不可能放在心上。難不成嫁到普通人家的婦人成天關(guān)在家里,不下地干活,不拋頭露面逛街買東西?當(dāng)潘二爺帶著張喜張兵兄弟出現(xiàn),親眼看到這位胡宗憲曾經(jīng)抱在膝頭見外客的千金大大方方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已經(jīng)見過她一次的潘二爺毫無懷疑,張喜和張兵兩人卻在看了第一眼之后,就垂下眼瞼,有些不知道該如何繼續(xù)打量這位胡宗憲的掌上明珠。 結(jié)果,還是小北笑了一聲:“都坐吧,不用有什么顧慮。又不是當(dāng)年見我父親,要凜凜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我沒他那么可怕,沒法令行禁止,也殺不了誰的頭。要看我就抬起頭來,想當(dāng)初我跟著乳娘逃出去四處奔走的時候,拋頭露面的時候多了,就是后來進(jìn)了葉家跟了我現(xiàn)在的爹娘,也是成天在外野著?!?/br> 張喜和張兵這才稍稍輕松了一些,可盯著人家看到底失禮,他們只能在入座之后稍稍抬起頭,用眼角余光一再打量,最終無不覺得,那雖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絕色,只是嬌俏甜美,可這年紀(jì)輕輕的千金往那兒一坐,談笑間自有一種說不出的從容自信。在最初的沉默過后,還是張喜忍不住問道:“小姐怎會沒有歸宗?如果知道胡部堂還有女兒活在世上……” “現(xiàn)在父親還有兩個兒子尚在人世,兒子下頭還有孫子重孫,那又如何?父親只有一個,難不成浙軍舊部有人指望我那兩個哥哥能夠如父親一樣,將來被人稱之為國之柱石?我一個女流,沾不沾父親的光都無所謂,歲時祭祀掃墓,都絕不會忘記,想來父親不會怪我的?!?/br> 小北沒有拿出在耿定向面前那樣的理由,而是連續(xù)兩個反問,見張喜張兵頓時啞然,她才詞鋒一轉(zhuǎn)道:“我家相公言出必踐,答應(yīng)你們的事情已經(jīng)去做了。但凡武藝還沒有荒廢,又沒有固定生計的,屆時都可以在鏢局中得到一個位子。而就算身殘,武藝也都扔下的……” 她頓了一頓,這才繼續(xù)說道:“鏢局中要人掃地,要人看門,要人做飯,知足常樂,就算是擠,也能夠擠出地方安頓人的。你們不用擔(dān)心我拿著父親昔日的名頭,要挾你們。我們夫妻自有安身立業(yè)的本事,并不想靠父親余蔭,也不想靠你們這些記掛舊情的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