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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也可能不想多嘴,但他至少可以提早下注試一試……至少結(jié)個善緣也挺合算的不是? 而汪孚林出了正堂下了臺階,見胡全已經(jīng)主動跟了上來,他就淡淡地說道:“你可以找人把我剛剛在總憲大人那兒說的話放出去,除了內(nèi)閣那幾句。” “是是,小的省得。”胡全把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等到汪孚林揚長而去,他擦了一把汗,等幾個老吏吃午飯的時候,他就很有選擇性地將汪孚林那番話給透了出去。當這消息瞬息之間傳遍整個都察院的時候,也不知道多少人氣得罵娘,尤其是秦一鳴這位湖廣道掌道御史更是惱火地砸了個喝水杯子,事后收拾時一面心疼一面罵罵咧咧。 而相反的是,當廣東道五個試御史聽到這么一回事,雖然對汪孚林竟敢放這樣的豪言壯語有些咂舌,可事關(guān)他們的前途,不論是最恬淡的馬朝陽,最沉默的汪言臣,還是謹慎的王學曾,溫厚的顧云程,又或者是功利的王繼光,他們都非常慶幸跟了個有膽量和左都御史拍桌子放狠話的掌道御史。 名額這種東西,可不就是爭來的? 經(jīng)過汪孚林的據(jù)理力爭,攤派到廣東道頭上來的任務(wù)自然而然減少了一些。這不,那些急快選用要都察院考覆的官員,便丟到廣西道去了;巡京營的事,山東道分去了;而屯田御史的大差,廣東道也讓了出去;清軍也讓出去了;但巡按南直隸的大差,汪孚林卻真的如同去年對一眾人等許諾那般,成功兇猛地搶了過來。因為如今廣東道全都是尚未經(jīng)歷最終考評的新人緣故,這兩大巡按都會遲幾個月接手,但足以讓五個新人期盼了。 如果真的能留用,差一點兒的也能留為廣東道監(jiān)察御史,而如果再幸運一點兒,能夠巡按南直隸或廣東,那簡直是天大的資歷! 也正因為如此,一整天和都察院其他掌道御史斗智斗勇,小占上風后,因為晚間又有事務(wù)要留人,汪孚林便少不得讓自己請來的某位廚子給廣東道上下包括吏員全都加餐下了素面,又讓鄭有貴去外間切了十斤羊rou,各式炒菜兩食盒,各色點心攢盒兩大盒,算是犒勞了一下眾人。 對于他這位素來出手大方的掌道老爺,廣東道的官吏們早就習慣了,卻把對面福建道的人給羨慕得直舔嘴唇,尤其是小吏們一想到自家那位掌道老爺是個鐵公雞似的摳門人,那就更加不得勁了。 至于汪孚林,他當然知道自己被人背后說是暴發(fā)戶,炫富充闊,可別人說歸說,他做歸做,他既然不是窮官兒,不過少許掏兩個錢就能讓下面全都高興的事,何樂而不為?就如同他請來的廚子,專供他廣東道的素面,如今都察院其他各道,誰不常來掏幾文錢順上一碗? 這一餐晚飯,吃得眾人滿嘴流油,散去時雖因為南邊兩廣還不大太平,澳門那邊還加了個參將,今天負責值夜的就多加了一人,可留下的卻半點怨言都沒有,畢竟,剩下的一大堆菜足夠兩個人宵夜了。而騎馬回家的汪孚林直到出了都察院所在的胡同,這才想起,自己如今不是倒霉的結(jié)婚單身漢了,妻子已經(jīng)從徽州過來,可忙昏頭的他竟然忘記送個信回去說晚飯在衙門吃,讓她不用等。等到他緊趕慢趕回到家,一進門,兩個門房就一左一右上了前來。 “公子,少夫人下午去了趟許家,用過晚飯才回來的,就比您早一丁點兒。” “聽說您也沒回來,少夫人這才松了口氣,說是您回來立刻報上去?!?/br> 得知媳婦沒在家等自己卻撲空,而是在許家用過飯才回來的,汪孚林這才舒了一口氣,心想還真夠巧的。他對兩個殷勤過頭的門房點了點頭,丟了韁繩徑直進門,等徑直來到后頭夫妻倆的正房時,他還沒進門就聽到里頭小北那說話的聲音。 “幸好幸好,這么多年沒聚,下午簡直是樂瘋了,正好jiejie的公公,還有姐夫全都有事沒回來,咱們一大堆人竟然一直待到晚飯吃完才散。我也就算了,正巧相公衙門公務(wù)忙,竟然也在外頭用的飯,可元春和鑒春也都是成婚之后第一次那么晚歸,聽說她們婆家都是規(guī)矩最嚴的,就不知道要緊不要緊。畢竟,元春的婆家可是王崇古家,和相公素來不對付的?!?/br> “少夫人忘了,王崇古都回老家了。史家大姑奶奶的男人,如今是監(jiān)生?!?/br> “啊,我都忘了這一條。對對,葛家也是老太爺已經(jīng)致仕,鑒春家里那位也是監(jiān)生。嘖嘖,我還想著她們怎么突然那么大膽?!?/br> 汪孚林聽著不禁莞爾,等打起門簾入內(nèi)時,他就笑道:“你呀你呀,都和她們混了一下午,還給別人擔心?就不想想為夫好容易盼到賢妻從徽州來,一回來卻看到灶是冷的屋子也是冷的,冷冷清清不像個樣子?” “你還說?你不是也沒送信回來?”小北眼睛一瞪,隨即有些心虛地說,“我一回來就讓灶上給你做了羊雜湯,回頭多撒點胡椒面,大冷天的正好?!?/br> “是你自己也想吃吧?”汪孚林笑吟吟反問了一句,見妻子果然臉上一紅,而嚴m(xù)ama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退下了,他就上前挨著人一坐,捏著妻子的下巴看了看那張豐潤的臉,“都已經(jīng)養(yǎng)胖那么多了,還要宵夜?” “呸呸!”是女人都最恨男人說自己胖,更何況還是自己的丈夫! 小北便忍不住在汪孚林身上rou多的地方使勁掐了兩下,直到他嗷嗷直叫后,她才沒好氣地說,“在徽州的時候,公公婆婆全都最討厭這種腥膻的東西,我又不好讓人買來自己吃獨食,再說了,南邊的人也沒北邊的人料理這種東西手藝好……不和你啰嗦,你愛吃不吃!” “吃,就算我原本已經(jīng)吃得肚圓回來,沖著夫人這一番心意,當然也不能辜負了。” 汪孚林笑呵呵地接過了話茬,隨即便問起了小北去許家和葉明月以及那些舊日閨蜜見面的經(jīng)過。當聽說只談過去,只談家庭,不說外頭那些大事,他便微微笑了起來,暗想葉明月這個主人還真會把握關(guān)鍵。 說實在的,他當初還有些詫異王崇古臨走前卻把孫子留在京城當監(jiān)生,可看看都察院的前前任左都御史葛守禮同樣是這么做,他就理解了。畢竟人走茶涼,與其日后等子侄參加科舉時再讓他們在舊日親朋故舊面前刷個臉熟,還不如現(xiàn)在就讓他們在京師,穩(wěn)固那些關(guān)系。既然如此,史元春和史鑒春會去許家,那就很好理解了,畢竟許國在翰林院是出了名的學問好人品好,可要換成史家姊妹來汪家,她們的長輩不立刻來信訓斥才怪! 即便這樣,不談國事那也是必須的。 “jiejie說,你自從進了都察院,就一直沒消停過,總是在風口浪尖上,問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這樣下去?風頭出得太多,就好比被人碰到了頂點,想要下來就難了?!?/br> “她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