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34
鍵時刻保全了文檔,卻也頗有功勞。但后來分別多年,也沒怎么聯(lián)系,我還是之前在廣東時,聽那時候已經(jīng)是廣東按察使的涂大人說起,他因為惡了上司,所以一度被左遷同知。我只想說,如若他官聲政績尚可,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當(dāng)然,因為我如今都不知道他在哪為官,如若他真的一蹶不振,那么少宰就當(dāng)我這話沒說過吧。” 見王篆顯然是因自己這突如其來的要求而錯愕,汪孚林就呵呵笑道:“其實我也不是那樣好記性的人,但昨日實在是巧合,竟然在出了元輔家中后不久,就迎面碰上了當(dāng)年那位張寧張公公,打了個招呼寒暄幾句,回家后,我就不免想到了當(dāng)年的朱主事?!?/br> “原來如此?!?/br> 王篆原本還有些奇怪,汪孚林如若真的想要照顧舊識,那么早就該提起了,為何拖到現(xiàn)在才突然想起來,但若是因為昨日的偶遇,那么就可以解釋了,這純粹是因為一時起意,沒有什么事先的計劃和目的。想到文選司郎中就要換人了,但前后兩個都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吏部尚書王國光的面子尚且不好使,他如果想要辦成此事,就不妨趁著兩人交接之間,由員外郎入手。他不由得瞇了瞇眼睛,沉聲問道:“你打算給人謀個什么位子?” “能是京官最好,不行的話外任卻也無妨。”汪孚林壓根沒提出什么具體要求,甚至還非常體諒地說道,“如若文選司那邊不肯通融,少宰也不用一直惦記著。畢竟,我不想讓朱主事知道是我?guī)偷拿??!?/br> 不讓人知道是誰幫忙怎么行?交情歸交情,恩情歸恩情! 王篆在心里給汪孚林的想法打了個大大的叉,但與此同時,卻越發(fā)覺得汪孚林在與人相爭時固然極其富有戰(zhàn)斗力,但在籠絡(luò)人心方面卻不過爾爾。 據(jù)說就是都察院廣東道的那幾個監(jiān)察御史,汪孚林也都是不遠不近,唯一一個近點兒的,還是王繼光那么個曾經(jīng)抄襲過汪孚林奏本的! 這小子懂不懂什么叫廣結(jié)羽翼啊! 既然解開了昨日剛剛生出的少許芥蒂,王篆不知不覺多留了汪孚林一會兒,多番提點。言談之中,汪孚林仿佛無意中又提到了當(dāng)年涂淵的下屬,杭州府推官黃龍,感慨黃龍后來一度走了官運,被提拔進了都察院,授了監(jiān)察御史,甚至巡按甘肅,但卻因為在甘肅任上得罪的人太多,等他回到都察院任掌道御史之后,方才打聽到,人已經(jīng)出為山東按察僉事,卻是沒有緣分做同僚了。 一直到月上樹梢時分,汪孚林方才從王家出來。知道從未對王篆開過口,這次必定會有所收獲,已經(jīng)是犯夜??偷乃扉T熟路回到家里,倒頭就睡,等到天亮之后方才去都察院。 不過數(shù)日,王錫爵果然就上書請求探親假回家探父,準(zhǔn)奏后就立時收拾東西啟程。而既然已經(jīng)對張居正稟明,汪孚林就讓小北去送了送。果不其然,因為王錫爵在士林當(dāng)中名聲相當(dāng)不錯,專程去送朱夫人的小北自然而然就引來了不少關(guān)注的目光。 “聽說來送的是大名鼎鼎汪孚林的妻子,若非我是坐馬車,那一道道疑惑的目光恨不得在我身上鉆兩個洞出來?!?/br> 小北送人回來時,是這么對汪孚林說的。正如她半真半假抱怨的那樣,之前只關(guān)注汪孚林的那些人,因為小北最初在徽州老家待產(chǎn),等汪孚林坐穩(wěn)了掌道御史的位子方才到了京城,他們都沒怎么注意到他家中這位妻子,現(xiàn)如今卻是不免開始深挖。這一挖,人們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簡直難以置信的問題。 汪孚林娶的竟然是葉家的庶女? 這其中,首先發(fā)現(xiàn)其中存在問題的,卻是張?zhí)┽?。他之前因為父親張四維的處境,一時情急料錯了局勢,走錯了路,因此遭到御史彈劾,甚至累及父親,可以說這一跟頭摔得幾乎很難站起來。好在張四維雖說怒其不爭,卻還是憐他一再受挫,沒有再趕他回蒲州老家,而是把他留在身邊幫辦文書之類的事情,卻再也不提科舉二字了。對此,張?zhí)┽绫砻嫔献兊贸聊蜒?,心中的恨意卻不可避免地越來越深。 因此,在聽家中下人說了小北去送王錫爵一家子的事,而后又查出小北乃是葉家庶女,這一日晚間張四維從內(nèi)閣回來,張?zhí)┽绾萌菀装镜礁赣H一頓晚飯吃完,便急不可待地跟到書房說出了這件事。 見張四維聞言默然無語,他忍不住提高了幾分聲音道:“父親,我從前在杭州時就曾經(jīng)遇到過汪孚林帶著葉家千金出游,兩位史家表妹還曾經(jīng)和她們相交,但如果我那時候沒有記錯……汪孚林現(xiàn)在的妻室那時候并非葉家千金,而只是葉家長女,如今的許家大少奶奶身邊的丫頭!” 見張四維果然面色微微一變,眼神也變得銳利了起來,張?zhí)┽缰挥X得心頭有些振奮,立時接著說道:“父親若是不信,史家姊妹那兒總能夠套出話來佐證我這番說辭。就算沒有這一點,嫡庶有別,葉家哪怕看上了許學(xué)士在朝中蒸蒸日上的前景,可葉大人據(jù)說相當(dāng)賞識汪孚林,在歙縣令任上更是處處倚重,若要籠絡(luò)汪孚林,又怎么會把庶女許過去?這不是結(jié)親,而是結(jié)仇吧?要我說,必定是汪孚林和他現(xiàn)在的妻子早就有私情,所以私下茍且……” “大郎,你在汪孚林手上一再受挫,難道你這眼睛瞎了,心也瞎了?” 見張?zhí)┽绫淮驍嘀竺嫔l(fā)白,張四維就嘆了一口氣道:“一次又一次栽了跟斗,你除卻銜恨在心之外,也知道去查人家的跟腳,可是,你怎么不想一想。如果身份對等,婚前有了茍且,那才叫私相授受。如果只是汪孚林喜歡葉家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頭,那么直接開口索要,又或者在迎娶葉家嫡長女的時候讓人陪嫁過來,葉家難不成還會拒絕?而且,把丫頭變成庶女,然后再娶進門,汪孚林他又不是無父無母,沒有親長,汪道昆會答應(yīng)?他父母會答應(yīng)?” 不等張?zhí)┽玳_口說什么,張四維便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以妾為妻便是莫大的罪名,更何況以婢為妻?但你更要知道,以妾為妻都是元配死后做的手腳,比如先頭那位魏國公,可有誰會蠢到以婢為妻?你應(yīng)該想得到,汪孚林的那個妻子必定是身世另有文章,方才會之前一直當(dāng)成婢女養(yǎng)在葉家,而后汪孚林與其生出情愫,又知道對方的身世,便索性求了葉家二老把人當(dāng)成庶女認在名下,這才會有了這段婚姻??杉幢闳绱耍€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父親說的,汪家為何從上至下對此事全都默許,甚至說是贊成?” 張?zhí)┽缃K于醒悟了過來,見張四維似笑非笑點了點頭,他一面后悔之前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一面仔仔細細沉吟了起來。然而,思來想去他卻依舊不得要領(lǐng),最終只能頹然喪氣地問道:“是我之前想岔了,但我實在想不出來。不如,宣揚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