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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被鬧鐘叫醒。舒清朗抬起一只胳膊搭在眼上,闔著眼不想動彈。硬是在第三遍鬧鐘響起的時候才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腦袋依然昏昏沉沉的,大概是昨晚沒擦干頭發(fā)就睡的緣故。舒清朗握著電動剃須刀對著浴室的鏡子刮著剛冒出頭的胡渣,一邊觀察鏡子里自己赤裸的上身。……最終還是沒忍住伸手拍了拍自己光潔的肚皮。不爭氣的腹肌同志,你就這樣屈服于垃圾食品黑勢力的威嚴了嗎!要你何用!一邊暗自嘆氣一邊想著該找時間重拾健身了。舒清朗在早餐要吃豆?jié){油條還是面包牛奶中思考了近五分鐘,還是沒能從兩樣中做出選擇。干脆回局里吃食堂的未知餡包子好了。今年年初市局食堂的廚師突然換成了不知道哪位領導家親戚,每頓只做一樣,沒得選擇,愛吃不吃。局里的大小伙子一個個叫苦連連,進食堂宛如一場賭博。永遠不知道今天等著自己的會是色香味俱全的土豆燜羊rou還是一股子涮鍋水味的什錦蔬菜湯。舒清朗低頭咬了一口手里拳頭大的包子。嗯……味道且不說,餡竟然是香菇豬rou的,比上次的芹菜草莓的正常太多了。他知足的咬了第二口。從嘴里吐出一顆麻椒。……好吧。舒清朗低著頭一手刷著微博,一手拿著包子不時啃上兩口,慢悠悠地朝技術科踱步。沒成想大老遠就看到科室外熙熙攘攘。“大清早的都圍在這兒干嘛?!彼麊?。“哎你可來了朗哥?!崩钕硇÷晫λf:“前天夜里說是有個小孩喝多了吐了死者一身,那尸體不是被咱們拉回來了嗎。家里大人知道了,非拉著孩子說是來給尸體賠不是。喏,你看那小孩兒嚇成什么樣了?!?/br>舒清朗順著李享的視線望了過去,入眼是一個瘦高男孩的背影,一件簡單干凈的白T配著一條水洗的淺色牛仔褲,頭上還反扣著一頂白色的棒球帽。男孩兒正小聲跟父親爭論著什么,從背影都能看得出男孩兒滿心的急躁來。那天夜里的畫面還歷歷在目。舒清朗看了眼手里的包子,得,這下包子也別吃了。他徑直走過去,拍了拍男孩兒得肩膀。“你好。”袁來轉(zhuǎn)過身看到舒清朗,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忙道:“警察叔叔,你們這兒有規(guī)定不能看死人的對吧!”他看著袁來,眼前的男孩兒緊鎖的眉頭還沒來得及舒展,可能過于心里過于緊張,面部表情繃得極其僵硬,連帶著睫毛都微微有些顫動。舒清朗咽回本打算脫口而出得一句是,眉毛一挑,悠悠說道:“倒也不是不可以看……”袁來聽到這話一瞬間垮下了臉,還沒想出對策,旁邊的袁立軍卻先一步開口:“謝謝謝謝!太謝謝您了警察同志?!?/br>袁來被父親拽著走,邊委委屈屈妄想做最后的掙扎:“明明剛才他們還說不能看的……”“他們不負責這個?!笔媲謇蔬呑哌叺?。心里莫名涌起一種名為報復的快感。嘖嘖。惡趣味啊。-“大哥我對不起你,我以后每年都會給你燒紙的,想要什么房什么車您就給我……給我爸托夢,只要我能弄到的一定給你燒,弄不到的我打印下來也得給你燒。你可千萬不要來找我啊……”舒清朗雙手抱臂靠在門框上,看著袁來雙手合十緊閉雙眼看上去十分虔誠的對著解剖臺上的尸體碎碎念,聲音都有些不穩(wěn)。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即干咳一聲試圖掩蓋過去。但袁來還是睜開眼斜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無聲的說了句什么。舒清朗清楚的從口型中讀出“笑屁”兩個字,險些憋不住笑,轉(zhuǎn)身就想往外走。還沒等他邁出一步,身后立刻傳出一聲:“哥!”舒清朗被這一聲高喝嚇得險些順拐,轉(zhuǎn)過頭,只見袁來憋紅了臉,吭哧半天才說了句:“……別走啊……別把我一個人擱這兒啊……”第二章-舒清朗和袁來一前一后走出法醫(yī)鑒定室時,見袁立軍正往刑警大隊新來的實習生小劉手里塞什么東西。“不行的,我…我我……”小劉我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們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叔叔您就別為難我了?!?/br>“嗨,你還推什么啊。這點門票值不了幾個錢,反正到時候還有不少明星去呢,你們小年輕不都喜歡追星什么的嗎。就順帶著給我兒子捧個場,算叔拜托你了?!?/br>“這……誒朗哥……”小劉拿著一把音樂節(jié)的門票推也推不回去,又生怕被人看到影響不好。正束手無策,見舒清朗出來,立馬一道火熱的眼神求助般朝他投射過去。舒清朗還沒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就見一旁的袁來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氣急敗壞的朝袁立軍喊道:“爸你又來了!你嫌不嫌丟人!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袁立軍笑著說:“這丟什么人,老爸都是為了你好。到時候到你了,一看那臺下,呦。好嘛。一個人都沒有。那時候才叫丟人呢……”“啊!不可能!”惱羞成怒的袁來甩手離去。“寶寶跑慢點,等等老爸!”“說了別叫我寶寶?。。┤耍。?!”袁立軍不好意思的沖舒清朗說:“見笑了。我家這個小崽子脾氣不大好,都是他媽慣的?!?/br>舒清朗笑了笑沒說話。見袁立軍追著兒子離去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問道:“小劉,怎么回事?”小劉看著手里厚厚一沓門票,為難的說道:“說是他兒子下個月有個什么樂隊表演,花錢買的演出名額,怕到時候臺下沒人看打擊孩子積極性,就讓我?guī)椭o局里同事發(fā)發(fā)票,去給他兒子當個托捧個場……朗哥,我這是不是不合規(guī)矩???”舒清朗對愁眉苦臉的實習生擺了擺手,道:“沒事,別給王局看見了就行?!?/br>“呼——那……那我去給大家發(fā)了?”“嗯,去吧?!?/br>小劉轉(zhuǎn)身走了沒兩步,又折回來,忙塞了兩張在舒清朗手里。“嘿嘿,差點忘了您了?!?/br>舒清朗看了看手里的音樂節(jié)門票。他對這種吵吵鬧鬧的場合一向沒多大興趣,便隨手夾進錢包夾層里。-“我爹今兒跑去公安局給人發(fā)票了,我真服了?!?/br>袁來叼著煙,仰面癱在沙發(fā)上,腳蹬在茶幾上腿上架的老高。王奕坐在茶幾對面的凳子上擦自己那把號稱初戀女友送的木制老吉他,眼皮都沒撩一下,對袁家老頭子這種光明正大的找托行為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一分詫異。“挺好,最起碼現(xiàn)場安保能保證了。有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