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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懸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察叔叔在我看誰還敢朝咱們砸礦泉水瓶?!?/br>
“……”

袁來冤枉。

礦泉水瓶事件真的是個意外。

袁來屬于同齡人中較為晚熟的那種,十七八那會兒才明白談戀愛是怎么個回事。眼看身邊狐朋狗友都成雙成對兒的,于是也趕時髦似的處了個小女朋友。

要說袁來生的濃眉大眼,膚白唇紅的。一直以來跟個營養(yǎng)不良的小豆芽似得身材,在上高一那年暑假猛的竄上了一米八。平時乖乖上學放學,雖然不讀書倒也不曾見他惹什么事,又一向出手闊綽。暗戀他的小姑娘自然不會少。

袁來思來想去只是從里面挑了個離得最近的,看上去最清純的鄰座姑娘。

雖說隔壁班的女孩兒更漂亮些,但異地戀是不靠譜的。袁來這么對自己說。

說喜歡吧袁來覺得好像也就那樣,反正上課偷偷摸摸拉個小手兒,下課神經(jīng)兮兮的摸把小臉兒什么的也挺純情甜蜜。

這樣的純情甜蜜一直保持到某天晚自習放學,袁來摟著小姑娘在黑燈瞎火的教學樓后面親了個小嘴兒,還沒等他抿出什么味兒來,人家女孩兒就主動把舌頭伸進他嘴里了。這一下他可傻了,一把推開人家姑娘連呸幾聲,小姑娘眼睛立馬就紅了,罵了句傻`逼吧你,哭著跑了。

事后他還委屈的不行,誰他媽知道親個嘴兒會那么惡心??!

接著就有了演出被人家姑娘閨蜜追過來砸礦泉水瓶的事兒。

袁來被砸倒地前想,靠!竟然還是滿瓶,真狠!

“狗卓跟時遙呢?越來越不敬業(yè)了這兩個人,說好排練呢這都幾點了還不見人?!?/br>
袁來強行讓自己從慘痛的回憶中抽離出來,岔了個話題。

“時遙上課去了,飛卓估計陪他女朋友呢吧,說是晚點過來?!蓖蹀忍а劭戳搜蹝扃姡艃牲c半。吐槽道:“你丫見天兒不來排練的時候怎么不說敬業(yè)的事兒了?”

“cao!”袁來抬腿踹了一腳茶幾,金屬質(zhì)地的茶幾紋絲不動。

“我`cao?”又是兩腳,依然沒能傳來預期中的巨響。

“放棄吧寶哥哥,這次茶幾焊死了,實在腳癢的話,你媽拿來的足療盆在地下室……”

“cao!茶幾誰換的!出來受死!”袁來從沙發(fā)上跳起來,嘴里叼著的煙卷隨著他的張嘴罵人的動作掉在沙發(fā)上。

帶著火星的煙頭順勢又在真皮沙發(fā)上戳下了個洞。

“哎喲,這下徹底攢夠數(shù)可以召喚神龍了?!蓖蹀鹊裳劭粗嘲l(fā)上被煙頭燎出的洞,心口又是一痛。

“飛卓換的,之前那破木頭茶幾都快讓你給踹散架了。”

袁來用手搓掉沙發(fā)上面落得煙灰,又一屁股坐下來。

“天天擦你那破琴,現(xiàn)在不是都玩電吉他了么,還擦你那破民謠吉他干毛啊?!痹瑏頉]骨頭般半倚半靠在這張十七萬買來但被他幾個窟窿燒的已經(jīng)不值七千的沙發(fā)上,斜眼看著王奕擦琴。

“你小屁孩懂個屁,哥擦的是回憶,是情懷,懂嗎?”王奕全當沒看見他這富家公子的做派,“那你天天踹那破茶幾,叮鈴咣啷的干毛???”

袁來被他的情懷論酸的直起雞皮疙瘩,也道:“我踹的也是回憶,也是情懷。你懂個屁?!?/br>
袁來一直管這兒叫小破樓。

其實就是老城區(qū)一棟有些年頭的破別墅。袁家二老沒生他之前一直住在這兒,后來有了袁來,就搬到新開發(fā)的高端別墅區(qū)住了。擱二十年前誰家住這么一棟別墅還是挺氣派的,但對于現(xiàn)在的有錢人來說,這老市區(qū)的破別墅卻實在有些拿不出手。周圍的人逐漸都搬走了,老區(qū)的這片別墅區(qū)就這么荒了。

后來袁來十六七歲自己搞樂隊,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兒。寬敞,不偏僻,最重要的是不擾民。

當初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搞下去,一直也沒顧得上認真裝修,小破樓里還保持著二十年前得暴發(fā)戶式裝潢。僅僅讓人把第一層三百多平打通成全開放空間。

這四年里樂隊里不論誰看上什么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往這兒搬。先是王奕家淘汰掉又舍不得扔的破茶幾,再是袁來喝多被了人忽悠著買回來的所謂名家字畫。后來劉飛卓女朋友的花店黃了,又從店里搬來幾個巨型鐵藝花架,外加帶滿屋子的多rou。

當然,大多還是袁來爹媽生怕委屈了寶貝兒子搬來的,包括那個十七萬的沙發(fā)和地下室堆灰的足療盆。

這一屋子花里胡哨的家具擺件搞得小破樓整體看上去雜亂無比,不倫不類……

“咣當”一聲,小破樓的門被人從外面踹了一腳。接著吱呀一聲,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這門還是二十年前的舊鐵門,門鎖年久失修,導致每次插進鑰匙都需要踹一腳才能把鑰匙轉(zhuǎn)實。幾個人一直也沒想過換掉,每次出來進去踹一腳倒也挺好玩,還能讓經(jīng)常偷摸帶女朋友回來的某鍵盤手有個心理準備。

袁來還靠在沙發(fā)上沒起身,話先說道:“遙啊,咱下次輕點踹門,怎么說也是個姑娘……”

時遙取下`身上的包隨手扔在沙發(fā)上,精準的砸在袁來頭頂后一尺不到的沙發(fā)扶手上。袁來嚇了一跳,一個鯉魚打挺從沙發(fā)上彈起來,怒道:“我`cao,時遙你手上要是沒個準頭砸著我了我說啥都得跟你干一架!”

“砸著你了嗎?”

盛夏的天氣熱的讓人心生煩躁,時遙隨手將頭發(fā)挽在腦后,又抬手一把脫下`身上被汗浸濕的T恤。

王奕立刻倒吸一口涼氣,看到時遙T恤下的黑色背心,這一口氣才接上來呼出去。無奈道:

“jiejie誒……我的心臟差點被你嚇停了?!?/br>
時遙拉開冰箱門,拿出一聽冰鎮(zhèn)啤酒貼在脖子上。問:“排什么?”

王奕瞥了眼袁來,悠悠道:“男孩別哭?!?/br>
袁來抄起一個抱枕朝王奕砸了過來:“滾!”

“哈哈哈哈我錯了我錯了!”

時遙看了眼王奕,王奕‘好心’解釋道:

“前天晚上你走了沒一會兒,飛卓送小雅回家也先走了,結(jié)果就他媽把我跟這個醉鬼丟一塊兒……”聲情并茂的還原了前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并著重強調(diào)了法醫(yī)同志面對那一坨嘔吐物時青轉(zhuǎn)紫又轉(zhuǎn)青紫的臉。

“我靠,寶哥那一嗓子嚎得,連法醫(yī)大哥那種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嚇得都抖了三抖。”

這下就連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時遙都沒忍住勾了勾嘴角。

袁來咬牙切齒道:“快別提了。我早上才被我爹揪去公安局做什么遺體告別。那死人就擱我眼前蓋著白布,我在前頭真誠禱告著呢,那法醫(yī)就在后面笑……”

想到這兒他才突然意識到:

“那法醫(yī)……該不會報復我呢吧?”越捉摸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我說怎么別人都不讓進,他過來一見我就讓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