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書迷正在閱讀:辛苦了我的老婆大人、幸好你也愛著我、夜晚發(fā)sao體質(zhì)(NP H)、雄鴨、混混娛樂圈、一個處男的故事、喚醒愛、[綜]安倍晴明今天也在絕贊修羅場中、菩提諾、(全職高手同人)這糖真甜
出來我是在追你吧?”趙云瀾故意停頓了一會,放慢了語速,輕輕地說,他慢慢地抬起頭看著沈巍,目光滑過對方的臉,最后落到他那一下繃緊起來的身體上。從沈巍的角度看,他就像是失望地垂下了眼一樣,本來就看起來有三分憔悴的人立刻像是有十分憂郁了。沈巍覺得心坎上最嫩的一塊rou好像被人重重地掐了一下。趙云瀾余光瞥見他的反應,頓覺得意,不過臉上看起來還是很傷心,要笑不笑地提了一下嘴角,有氣無力地對沈巍擺擺手:“那就算了,今天謝謝,我沒事了,你走吧?!?/br>趙云瀾已經(jīng)做好沈巍如果走過來,就先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準備,并為此選擇了一套最佳臺詞,沒想到沈巍好一會沒說話,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已經(jīng)忍不住想偷偷看一眼沈巍的反應時,對方才啞著嗓子說:“那我……那你好好休息?!?/br>說完,他竟然真的就頭也不回地跑了。趙云瀾:“……”什么情況!今天張嘴的方式不對嗎?趙云瀾愣了好半天,重重地在床頭上的枕頭上靠了一下,簡直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來描述此時心情,最后他暈暈乎乎地從床頭柜下面翻出了一個萬年歷,翻了半天,翻到當天,看見“忌嫁娶”三個字,終于死心塌地地把今天的事歸咎于“流年不利”四個字上。那一口氣跟干饅頭似的,結結實實地堵在胸口,噎得他都快翻白眼了。趙云瀾終于再沒有玩游戲或者上網(wǎng)的心情,他干脆關了燈,翻身睡了。臨近午夜,大街上安靜了下來,不遠處居民區(qū)里的燈大多熄滅,樓下車聲漸漸消失,只有偶爾從窗戶里射進不知從哪里來的反光,被嚴絲合縫的窗簾擋在了外面。時針與分針重合的一瞬間,趙云瀾忘了摘的手表上忽然輕輕地響了一聲,睡得似乎死沉的趙云瀾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而后,一陣打更的梆子聲在濃重的夜色中突兀地響起,好像憑空而來、又憑空而去一樣。那一下一下的打更聲越來越近,一個平平板板的男聲拖著悠長的尾音,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地傳進趙云瀾的耳朵。那人吊喪一樣地說:“陰差開路,生魂退避——”隨后是三聲“噠噠噠”的梆子聲。趙云瀾一天都沒拉開的窗簾自動地向兩邊分開,露出結了冰花的窗戶,從縫隙里透出一點幽幽的白光,靜靜地停在窗外。趙云瀾坐起來,攏了攏衣襟,揚聲說:“請進。”窗戶上的鎖“嘎達”一下,而后緩緩地拉開,一股寒風夾雜著凜冽的氣息撲面而來,趙云瀾裸露在外面的皮膚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一個提著白紙燈籠的黑影就飄在十六樓的他家窗外。那“人”也是個紙糊的,真人高矮,白墻灰刷過的一張臉,抬起頭來是一雙畫出來的呆板的眼睛,一張血盆大口咧到了腮幫子上,足能與光明路4號的老吳來次選美。趙云瀾從床頭柜最下面的小抽屜里取出一個陶瓷的小盆,又從旁邊取出紙錢和香,把香插進小盆口上的凹槽里,兩樣都點著了,這才矜持地沖對方點頭致意:“不成敬意——陰差大人走這一趟,是有什么要緊事嗎?”紙人的血盆大口僵硬的牽動了一下,作為收受賄賂的感激。人間的高人大多眼高于頂,從不把地府里的差人放在眼里,誰也不如這位鎮(zhèn)魂令主上道,哪怕忘了天大的正經(jīng)事,他也不會忘了“這點小意思”。紙人沖他拱手彎腰,恭恭敬敬地說:“上次餓鬼出逃,閻羅震怒,下令徹查三界,將生魂、死者、待罪之魂等一一查訪核實,并登記在冊,與生死簿合二為一,形成一物。小人受十殿閻王驅(qū)使,特與令主送上一本。”紙人說完,雙手捧起一個黑皮的筆記本,交給了趙云瀾。那東西就像一個普通的商務本,封面觸感像是軟牛皮,拿在手里卻異常的輕,似乎只是幾張紙的重量。趙云瀾掂量了一下,用指腹細細地捻了捻,隨即聞了聞紙頁間的氣味:“扶桑紙,海龍墨附的生死薄與功德錄,再貼一道追魂符,是不是?”紙人陰差不慌不忙地說:“令主好眼力,想來不必小人告知此物可做什么用途?!?/br>“請神符附上人姓名八字,”趙云瀾說,“或者用搜神符裹上一根頭發(fā),能追查這人的生前身后事?!?/br>他說著,隨手翻了翻手里的筆記本,里面忽然掉出一張薄紙:“嗯?通緝令?”那是一張空白的宣紙,在趙云瀾的手碰到的一瞬間,上面忽然翻騰起黑霧,而后黑霧中露出一個人的臉,只見那人類似人形,腦袋很大,沒有頭發(fā),駝背縮脖,滿頭rou瘤,正是被斬魂使一刀砍了的那個東西。趙云瀾臉上不動聲色,只是問:“這是什么?”陰差說:“此物似人非人,名為幽畜,能口吐人言,但性情暴烈兇殘,以食人飲魂為樂,畏光畏火,令主若見了,且需多加小心,殺之即可?!?/br>幽畜……陰差林林總總地說了一串,卻只字未提這東西是從什么地方來的,本質(zhì)是什么東西,又是因為什么要被格殺,不知為什么,趙云瀾覺得“似人非人”這種說法特別的微妙。他眼神一轉,非常自然地把幽畜通緝令夾進黑皮的筆記本里,在瓷盆里又添了一把紙錢,笑瞇瞇地說:“有勞?!?/br>紙人陰差沖他鞠躬致意,瓷盆里的火苗一下躥起老高,瞬間把紙錢燒成了灰,陰差袖子一卷,把紙灰干干凈凈地卷走了,心滿意足地說:“小人告退。”白紙燈籠忽明忽暗地閃了幾下,紙人就在原地消失不見了,臨走還十分有禮地替他鎖好窗戶、拉上窗簾。斬魂使、四圣、幽畜……以及背后的“主人”,趙云瀾仰面躺在床上,被子已經(jīng)涼了,他一時睡不著,把從沈巍那吃癟的小事丟在了一邊,心里前因后果地閃過很多念頭,夜色漸濃,而他思慮漸深,趙云瀾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趙云瀾半宿沒睡著,后半夜覺得難受,又起來吃了一回藥,他長期生活不規(guī)律,并且生冷不忌,時間長了,就有了慢性胃炎和輕微潰瘍,隔三差五的,總要來折騰他一番。所以早晨七點多門鈴響起的時候,剛迷迷糊糊睡著沒一會的趙云瀾整個人就處于一種狂犬的狀態(tài)。狂犬,顧名思義就是六親不認,逮誰咬誰,趙云瀾艱難地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