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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針腳來的,趙云瀾伸手攏了一下自己破布一樣的上衣,認出這是利器劃過的痕跡。沈巍手上自然是空的,連指甲刀都沒有一把,哪來的“利器”?趙云瀾本就半醉,略微上了頭,方才又是大驚失色,直到這會,理智方才回籠——人不會一點預(yù)兆也沒有就呼吸心跳同一時間停下,哪怕是突發(fā)性心梗,發(fā)作的時候也有相應(yīng)的癥狀,而沈巍就和這屋里的燈一樣,好像有個開關(guān),一按下去,他整個人就沒電了。趙云瀾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皺了皺眉,而后從隨身的電腦包里抽出一個黑皮的記事本,他慢慢地走到床邊,從記事本封皮兩側(cè)抽出一張黃紙符,又撿起沈巍的一根頭發(fā),悄無聲息地用紙符卷起,懸在筆記本上面點燃了,細碎的紙灰落在記事本里,就像細鹽被撒進水中,旋即沒了蹤影。片刻后,昏黃的筆記本的紙面上出現(xiàn)了一行字跡:大煞,無魂之人。趙云瀾臉色沒變,表情卻忽然說不出的嚴肅起來,他一手按在紙頁之間,低聲問:“此人從什么地方來?”紙面上的字跡閃了閃,繼而消失,這一回時間稍長,良久,另一行字才浮現(xiàn)出來。“黃泉下千尺之地,不可言說。”趙云瀾的臉一時間繃緊了。片刻后,他默默地把現(xiàn)場收拾好,然后不知從哪弄出幾個小別針,把破布一樣的襯衫從里面別住,又把因為滿身酒氣而脫下來扔在一邊的外套重新裹上。救護車沒過多久就來了,眾人被驚動,又是一陣兵荒馬亂,才把沈巍抬走。學(xué)生們一個個像丟了主心骨似的,慌張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趙云瀾說一不二,硬是把他們都留下了,給林靜遞了個眼神,讓他好好照顧著,自己則跟了過去。沈巍的心跳一直沒反應(yīng),醫(yī)生們搶命似的在里面忙活,趙云瀾默默地等在一邊,心里清楚,那人身體沒什么毛病,多半是寄托在這身體上的什么人醉倒暈過去,暫且蟄伏或是離魂去了,才有了個這么嚇人的癥狀。他背到身后的手上揉開了一張請神的黃紙符,紙符在他手掌心無聲無息地自燃著,趙云瀾足足點了三四張,沈巍依然全無反應(yīng)。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醫(yī)生們幾乎以為這是個死人了。趙云瀾定了定神,點著了第五張符,心中默念:“無方魂靈,應(yīng)我召喚。”念到三遍,快要燃盡的紙符“刷”的一亮,尸體一樣的沈巍突然劇烈地顫動了一下,趙云瀾聽見那邊有人喊:“有心跳了!有心跳了!”他才長出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把一把的紙灰攏進了手心里,藏進兜里。沈巍暫時沒有醒過來的意向。救護車半夜三更地把沈巍拉進了醫(yī)院,亂七八糟地檢查了一通,也沒檢查出個原因結(jié)果,趙云瀾因為一時沒醒酒,腦殘之下?lián)芰思本入娫捲斐闪诉@個結(jié)果,此時也只好在寒冬臘月里瑟瑟發(fā)抖地陪著。最后連朗哥也驚動了,郎哥沒想到真能把人喝進了醫(yī)院,只好誠惶誠恐地跑到醫(yī)院里陪著,被趙云瀾好說歹說地才給勸回去,可憐那胖子,臉都給嚇成黃瓜色了,成了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秋黃瓜。沈巍醒來的時候,身上插滿了各種管,他愣了一下,似乎想不起來之前發(fā)生過什么,坐起來,開始動手拆自己身上的東西。“恐怕你還得再留院檢查兩天?!币粋€聲音從墻角傳來,沈巍這才看見坐在那里的趙云瀾,他裹著一件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軍大衣,手里捧著個冒熱氣的杯子。“醫(yī)院?”沈巍先是愣了愣,隨后臉色一變,“我……是不是喝多了?”趙云瀾說:“豈止是喝多了,你喝得呼吸心跳全停?!?/br>“我……”沈巍沒想到自己酒量竟然是這么的差,他正搜腸刮肚地想給自己找個說辭,趙云瀾就輕輕地把杯子放在了一邊:“不過這個事確實也怨我,當(dāng)時暈暈乎乎,又讓你嚇了一跳,沒看清楚,就冒冒失失地打了急救電話,可能這幾天要麻煩你在醫(yī)院稍微配合一下了……”沈巍正覺得越聽越不對勁。就聽趙云瀾的話音停頓了一下,補全了這句話,他說:“……大人?!?/br>4444、山河錐...足足有幾分鐘,沈巍一聲沒吭,趙云瀾也不催,一動不動地坐在角落里,病房里安靜極了,幾乎都能隱約聽見手表表針滴滴答答的聲音。好半天,沈巍才忽然嘆了口氣,他一揮手,身上的病號服就全部落了下來,轉(zhuǎn)眼就坐在了一件巨大的黑袍里,斬魂刀從他的手里憑空出現(xiàn),沈巍把那看似古樸的兇器別在腰間……這一回,他沒有再遮著臉。“你怎么知道的?”沈巍靜靜地問。趙云瀾看著他,也不知想什么,良久,才開口說:“其實我不確定,方才是詐你的?!?/br>沈巍的表情一時難以用語言形容。趙云瀾隨即笑了笑:“也不完全算詐,多少有些蛛絲馬跡吧。我前腳才進了瀚噶族的山洞,你傳信的小傀儡后腳就到,我在山上方才提到掌燈陰差,并沒有說他是干什么的,你卻已經(jīng)脫口他‘?dāng)[渡百人’,實在叫我不得不想起那鬼差對著車頭兩拜才離開的事,剛回到小屋里的時候,我問起祝紅你的去向,她那時的表情茫然了一會,似乎是直到你出現(xiàn),才‘想起’有這么個人來,想來大人腳程該比我快些,大概是趁著那會時間去了‘那邊’一趟吧。還有……”還有山間的小屋里那看著自己的眼神——這雖然是他開始對沈巍這個人起疑問的最初動機,可眼下顯然不那么適合在“斬魂使”面前說出來,趙云瀾頓了頓,還是把這句話咽回去了。“還有你呼吸心跳驟停,我一時好奇,在生死薄上追查了你的來處,它告訴我,‘沈巍’是個從不可說之處來的無魂之人?!壁w云瀾的手指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膝頭,“這么說起來,你露的破綻其實不少?!?/br>斬魂使沉默不語,他大概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其實趙云瀾也覺得怪別扭的,他忽然后悔自己居然就這么直眉楞眼地說出來了,一想到自己以前跟在“沈巍”身邊不懷的那個好意,他就恨不得直接躺倒失憶。趙云瀾按了按太陽xue,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的智商大概是停機了,干的事沒有一件不蠢。兩人相對沉默了好半晌,趙云瀾才決定勇敢地正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