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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人的過往,干咳了一聲:“我以前沒想到沈老師就是……咳,有胡鬧不像話的地方,大人別跟我一般見識。”沈巍默默地搖搖頭。趙云瀾心里的疑問其實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可惜看見了沈巍那種有些茫然又有些無措的表情時,頓時就什么也問不出來了。于是他走出去涮了杯子,和衣躺在病房給陪床人員準備的小鐵絲床上,單人床又窄又短,趙云瀾躺上去只能微微蜷縮著,顯得有些委屈。這么委委屈屈地躺下,他還不忘了順口囑咐說:“不早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一聲?!?/br>話音沒落,趙云瀾就想起對方其實并不是真的“病人”,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今天簡直是說一句錯一句。趙云瀾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深沉而清醒地認識到關于“自己是個二逼”的這個悲催事實,于是他果斷決定閉嘴,側躺一邊,閉眼假裝睡著了。只是這一宿,大概是誰也睡不著的了。接下來的幾天,祝紅最先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他們趙處“老實”了。具體表現(xiàn)在,他不跟朗哥那胖子出去鬼混了,不滿嘴跑火車地胡說八道了,也不沒事撩閑調戲沈教授了!甚至連他們申請公費逛一逛當?shù)匾故?,也被趙處一揮手批了,既沒有罵人,也沒有湊熱鬧同去的意思。在沈巍的“復查”過程中,趙云瀾就每天就拿著個小平板,窩在醫(yī)院病房陪床的小單人床上,上網或者看一些稀奇古怪的資料……唯一比較不同尋常的是,祝紅聽見趙云瀾偷偷囑咐郭長城,讓小孩把他落在賓館里的行李找出來,拿幾件換洗衣服過來。綜合上述種種跡象,祝紅意味深長地看著趙云瀾,懷疑是他酒后那什么,把沈巍怎么樣了。難道是太慘烈了,以至于把人家半夜弄進了醫(yī)院搶救?對此,祝紅還是有些疑惑的,一來趙云瀾是個海量,那天真喝多了的其實是沈巍,以她對趙云瀾的了解,他們趙處當時的狀態(tài)頂多是“有點上頭”而已,絕對沒到失去理智的情況。二來趙云瀾情場風評一向不錯,跟過他的人都承認,這人舍得花錢,也不隨便朝三暮四,跟前任從來都是好聚好散,從沒聽說過他有什么不良癖好,更沒發(fā)生過強迫誰之類的事。那難道是沈教授魅力大得讓他們趙處一頭栽進去,以至于要死要活了一番,又上演了非主流的強制愛?祝紅百般腦補不得其解,酸溜溜地想,姓沈的有那么好么?那天晚上,趙云瀾語焉不詳?shù)靥崃艘痪?,讓沈巍“配合”一下醫(yī)院,也不知道沈巍是怎么配合的,反正過了兩天,診斷結果就出來了,說他是因為酒精過敏導致的心臟麻痹。臨走送他們到機場的朗哥聽明白這事,立刻好一番頓足捶胸,拉著沈巍的手:“兄弟,老哥哥要知道你不能喝,那說什么也不能讓你碰一口?。 ?/br>趙云瀾一想起那胖子自稱是誰的老哥哥,眼皮就忍不住跳了跳。朗哥一邊跟沈巍說話,一邊還鬼鬼祟祟地覷著趙云瀾的臉色,一見他面有菜色,立刻松開了沈巍:“下次咱們有空再聚,朗哥得給你賠罪,讓你喝鐵觀音,我得當著你的面,一個人吹二斤不含糊,你看怎么樣?”沈巍不明白為什么他“一個人吹二斤”就算給自己賠罪了,只好客客氣氣地點了點頭。趙云瀾伸手拎起兩個人的行李,提醒了一句:“該過安檢了?!?/br>沈巍趕緊回身說:“我自己來。”趙云瀾往旁邊閃了一下,一聲不吭地替他把行李拎進去了。目睹了這一現(xiàn)狀的特別調查處熊孩子組,以林靜為首,分別發(fā)出曖昧的干咳聲,他們完全不能明白自家領導心里那一江春水向東流的苦逼,還唯恐天下不亂地各種擠眉弄眼,集體擠兌起趙云瀾來。只見林靜深情款款地回過頭,問楚恕之:“你餓嗎?”楚恕之用登機牌捂住半張臉,做嬌羞狀:“嗯,我還行?!?/br>林靜:“那你等著,我給你買點吃的去?!?/br>楚恕之繼續(xù)捂臉,好似牙疼犯了,“嚶嚶嚶”地說:“哎呀你別忙了嘛,飛機上都有。”林靜學著趙云瀾的大爺樣,一擺手:“那是給人吃的嗎?就算是給人吃的,我能讓你吃那個嗎?”……然后當時在龍城機場,趙云瀾就給人家買了“給人吃的”垃圾食品。想起當時領導犯二百五的場景,兩個猥瑣的老爺們兒對視一眼,發(fā)出猥瑣的笑聲。祝紅拿胳膊肘捅了捅郭長城:“哎,小郭,有對象嗎?”郭長城紅著臉搖搖頭。祝紅意味深長地對著趙云瀾的背影說:“以后要想有對象,你得多和領導取取經,保證你變成新時代的萬人迷——哦,不過當然,要是你想長久的有對象,那就得選擇性學習,那貨后期表現(xiàn)通常不值得借鑒。”郭長城在面紅耳赤里隱約覺得,祝紅姐好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公開詛咒領導。趙云瀾回過頭來瞪了他們一眼,林靜和楚恕之人來瘋地領銜了新一輪的嘲笑。帶著一幫混賬下屬的悲情領導心里各種尷尬簡直無法言說,他感覺自己山河錐都扎不透的臉皮竟然隱隱有些發(fā)燙起來。來的時候,趙云瀾特意找空姐調換了座位,一路像個追著屁飛的蒼蠅,在沈巍身邊不停地丟人現(xiàn)眼。回去的時候,趙云瀾是真沒這個心情了,結果一對座位號,卻發(fā)現(xiàn)負責換登機牌的林靜好心好意地給他們倆留了個遠離眾人、還連在一起的座位。林靜幫他放行李的時候,偷偷在趙云瀾耳邊說:“領導,不用謝?!?/br>趙云瀾咬牙切齒:“我謝你八輩祖宗?!?/br>而他豬一樣的隊友還不肯放過他,好不容易挨過了三個小時,飛機落了地,林靜發(fā)現(xiàn)沈巍因為帶學生,所以沒開車過來,一群人大概是坐機場快線過來的。于是假和尚先是殷勤地把學生們一個個地送上出租,最后又媒婆一樣笑容可掬地對沈巍說:“沈老師不是住得跟趙處挺近,讓他順便送你回去得了?!?/br>趙云瀾:“……”他不動聲色地在心里把名叫林靜的小人扎成了刺猬。林靜果然遭到了那股怨念,扭過臉就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沈巍笑了笑:“不用,我自己打車……”趙云瀾擠出一個笑容,動手幫他拉起行李:“還是我送你吧,天都這么晚了,我送你也比較……”他其實想隨口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