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無責(zé)任番外,以及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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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特別調(diào)查處從光明路4號搬走了,搬到了大學(xué)路9號,過一個紅綠燈就是龍城大學(xué)。臨走的時候,林靜依依不舍地扛著他鳥槍換炮升級版裝備——長炮筒單反,把光明路4號的邊邊角角都拍了個遍,連大蜘蛛網(wǎng)都沒放過,然后挑出了自己滿意的幾張投給了雜志社,希望取名為系列發(fā)表。……結(jié)果雜志社主編纖細(xì)的神經(jīng)受到了莫大的驚嚇。主編因此進了醫(yī)院,并且對這一起“故意制造靈異照片嚇人”的惡性事件報了警,家丑不可外揚,趙處只好自己默默地出面把這事擺平了,回來以后,他在假和尚無辜的目光注視下,把這貨胖揍了一頓。吃飯睡覺打林靜,終于成了大學(xué)路9號全體人員的平淡日常。新辦公室的條件非常腐敗,上有向陽的小閣樓,下有雙層的地下室,其中地下二層是藏書室,地下一層是則圍著一個麻將桌擺了一圈的牌位,白天的時候供鬼魂工作人員休息,有個別失眠的還可以起來打一圈麻將。……所以白天經(jīng)常能聽見神秘地鎖著的地下一層里傳來陣陣洗牌的聲音。頂層的閣樓陽光明媚,刷了厚厚的隔音漆,累了的可以上去午休,推開窗戶,視野覆蓋整個院子——可惜院子里沒有美景。由于所有成員之間意見不合,花園毫無統(tǒng)一規(guī)劃,被他們割據(jù)之后,變成了一個異常詭異的混搭風(fēng)格,什么玩意都有。趙云瀾一個人占了整個后院,這個一輩子和文藝挨不上邊的某種青年品位一貫奇特,他否決了祝紅喜歡的薔薇,否決了楚恕之提議的藤蔓植物,否決了林靜要求的菩提樹……最終,種了一后院的菜。有小油菜、小番茄、南瓜秧子、豌豆苗、香椿苗……眾多蔬菜比鄰而居,中間眾星捧月一般地圍繞著一棵風(fēng)sao的茄子。趙云瀾表示,等冬天來了,他還要把后院栽滿大白菜。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人或者鬼去已經(jīng)成為菜園子的后院里玩耍過。沈巍下課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開始微微偏西,但是正暖和,他從學(xué)校溜達(dá)過來,連過馬路等紅燈的時間都算上,也就五六分鐘。特別調(diào)查處全體成員人手一份沈老師課表,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地盼著他來——自從他們領(lǐng)導(dǎo)趙云瀾不四處鬼混了開始,就安安心心地在辦公室過上了死宅的日子,因此以往上梁不正下梁歪、領(lǐng)導(dǎo)小兵一起翹班之類的好事,就再也不能發(fā)生了。對此,眾人感到即使搬了新家,依然有些苦悶。然而沈老師一來,立馬就能把領(lǐng)導(dǎo)弄走,把領(lǐng)導(dǎo)弄走,就意味著大家又能提前下班了。一進門,沈巍就收到了無數(shù)聲“沈老師好”“沈老師辛苦了”之類的話,眾人看著他的眼神熱切,簡直就像淪陷區(qū)人民等來了解放軍,沈巍一開始比較不適應(yīng),時間長了也就慢慢淡定了。郭長城在發(fā)呆,祝紅在網(wǎng)購,楚恕之在看k線圖,林靜在鼓搗一種新型的竊聽裝備,女孩的小手指甲大小,鱗片一樣,一旦被貼到什么東西上就會自動隱身,開始竊聽。黑貓大慶則窩在樓梯扶手上,沖沈巍搖了搖尾巴:“他在閣樓。”“嗯,多謝?!鄙蛭↑c點頭,不過他側(cè)身經(jīng)過的時候,還是微微挑起眉看了大慶一眼,“留神點,別掉下去?!?/br>……鑒于樓梯扶手只有它肚子的一半大,大慶俯臥的動作顯得十分詭異。大慶愣了一秒鐘,然后“嗷”一嗓子炸了毛:“我是在練、瑜、伽!練個瑜伽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沈巍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保持著微笑上樓去了。大慶憤憤地重新趴在了扶手上,林靜賤兮兮地問:“喲,大慶公子,你練瑜伽哪一式?”大慶:“……貓式。”林靜本著“出家人不打誑語”的原則,中肯地評價說:“哈哈哈哈哈哈哈!”……于是后來他臉上多了兩道血口子,手里的竊聽器飛了出去,也不知道粘在了什么地方,隱形看不見了。神出鬼沒的老李不知從哪里冒出來,默默地遞上止血棉簽和創(chuàng)可貼,就像個自家貓把人撓了,出來善后的苦逼主人……而那貓還十分不領(lǐng)情,哼都沒哼一聲,一言不發(fā)地從樓梯扶手上跳下來,伸了個懶腰,走了。有的時候,感情這種東西就像一塊脆弱的玻璃,無論是哪一種感情,摔了就再也粘不住了,哪怕早就不在意……甚至是原諒了。所以一個人最好從一而終,要么自私到底,傷人無數(shù)也絕不后悔,要么就從一開始就好好珍惜別人的感情,哪怕看起來很傻。沈巍輕輕地推開閣樓的門,閣樓上有一個沙發(fā)床,正好能全天候地接受陽光,趙云瀾一條毯子搭在了腰間,手里拿著一本書,手指還夾在書頁里。沈巍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俯下身輕輕地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趙云瀾眼睛也沒睜,懶洋洋地說:“嗯……你下課了?”沈巍應(yīng)了一聲,伸手托住他的上身,把趙云瀾抱了起來,自己坐下:“醒醒,不早了,再睡晚上要失眠的?!?/br>趙云瀾順勢躺在了他的大腿上,打了個哈欠,含含糊糊地說:“其實沒想睡的。”他半睜著眼揚了揚手里的,抱怨說:“我跟你說,這本書一定是被詛咒了,每次堅持不到第一章,前言就能把人撂倒,我現(xiàn)在才看到第八頁,還停留在引論里?!?/br>沈巍拿起來翻了翻——純農(nóng)業(yè)大學(xué)流出來的教科書,一厘米的版面都不浪費,連圖都是黑白的,嚴(yán)肅得沒有一點娛樂型,沈巍沒在意地放在一邊,隨口說:“看這個干什么?你親手撒的種子,如果那些東西運氣好,說不定能借著你的機緣成精,不會養(yǎng)不活的?!?/br>趙云瀾:“不,科學(xué)技術(shù)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br>沈?。骸啊悄憔突厝ヂ芯靠茖W(xué)技術(shù)?!?/br>趙云瀾轉(zhuǎn)轉(zhuǎn)眼珠,不懷好意地說:“第一生產(chǎn)力跟我犯克,一看就困?!?/br>沈巍低下頭,發(fā)現(xiàn)他漆黑的眼珠里睡意已經(jīng)散了,正帶著一點說不出的笑意看著自己。趙云瀾伸手抱住他的腰:“看不下去,我就會茶飯不思,然后心情不,時間長了會抑郁的!”沈?。骸啊?/br>趙云瀾鬼話連篇地說:“你看北歐人的自殺率就很高,說明寒冷的地方容易讓人抑郁,昆侖山上常年冰雪不化,連暖氣也沒有,所以我骨子里一定就有容易抑郁的基因。”沈巍沉默了一會:“……恕我眼拙?!?/br>趙云瀾:“你一定是不愛我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男人!”沈巍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別撒嬌了,你又想怎么樣?”趙云瀾“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好吧,晚上回家我念給你聽。”沈巍語氣溫和又無奈,而后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但是你聽就好好聽,聽困了就睡,不許亂來?!?/br>他耳根有些發(fā)紅,好像剛剛被惡霸欺凌調(diào)戲,只好無可奈何地半推半就的小媳婦。趙云瀾憤怒地揪著他的領(lǐng)子,把沈巍的頭拉下來:“麻煩你能別這么白蓮花好嗎寶貝?我他媽到現(xiàn)在為止,成功地占過你一毛錢的便宜嗎……好吧雖然我承認(rèn)我一直比較有犯罪企圖,但是我沒有犯罪事實!”沈巍趕緊安撫:“好好好,起來吧,回家了?!?/br>“起不來?!壁w云瀾面無表情地把臉轉(zhuǎn)到一邊,“腰肌勞損。”沈巍溫柔且害羞地說:“……那我抱著你?”趙云瀾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又默默地自己站起來,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腰一點也不疼了——有胃部隱隱抽痛。等他們倆前腳走了,其他人后腳就跟著做鳥獸散,數(shù)祝紅溜得最快,林靜緊隨其后,楚恕之倒了一杯茶水,一直堅守到股市收盤,才慢慢悠悠地收拾東西,結(jié)果一抬頭,發(fā)現(xiàn)郭長城竟然還沒走。屋里沒別人了,郭長城就像塊布景板,一聲不吭地坐在那發(fā)呆,呆得失魂落魄,楚恕之隨口問:“你怎么還不走?”郭長城如夢方醒,猛地一哆嗦,直接把辦公桌上的水生植物碰灑了,稀里嘩啦地把辦公桌泡了湯。楚恕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懷疑是不是修為倒退,尸斑露出來了,愣是把這倒霉孩子嚇成這幅熊樣。“我我我我這就走?!惫L城一邊手忙腳亂地收拾一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楚恕之察言觀色,于是問:“你一會是打算炸碉堡去嗎?表情干嘛那么悲壯?”如果郭長城有一對狗耳朵,估計這時候已經(jīng)耷拉下來了。二十分鐘之后,他們倆一起走出了大學(xué)路9號,楚恕之皺著眉得出個結(jié)論:“也就是說,你二舅是讓你去相親的。”郭長城的兜口里爆出一簇小火花。楚恕之連忙往旁邊退了一步:“看著點,你瞎緊張什么?相的是個母老虎嗎?”郭長城為了怕把褲子燒著,連忙把小電棒捧在手里,頓時吸引了大把的回頭率,還沒來得及走到停車的地方,就被十字路口的交通協(xié)管員斷喝一聲:“怎么回事!市區(qū)內(nèi)不許燃放煙花爆竹!那么沒有公德心啊!”楚恕之默默地捂住臉,假裝仰望天空。尸王冷漠孤僻,除了跟熟人能耍幾句貧嘴,整個人都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因此時常空虛寂寞冷,漫長的業(yè)余時間讓他除了修煉沒的好打發(fā),內(nèi)心隱秘的八卦欲望永遠(yuǎn)得不到滿足,他忽然有些好奇起人類是怎么相親的,于是自告奮勇地說:“行了,別放花了,一會罰款了,要不然這樣吧,一會兒我坐你旁邊,假裝路人,全程陪你相親行不行?”郭長城糟心地看了他一眼,隱約從不茍言笑的楚哥臉上看到了八婆一般的躍躍欲試。他們早到了半個多小時,楚恕之無所事事地看完了整本舊雜志,女孩才過來。楚恕之就眼睜睜地看著郭長城僵硬成了一根人棍,他嘆為觀止地想,已經(jīng)很多年沒見過這么有潛質(zhì)成為僵尸的凡人了。楚恕之的目光再往下移動,只見郭長城的褲腳正不受控制地簌簌的抖動著,整個人就像個一屁股坐在了玻璃碴子上的鵪鶉,他慶幸自己先沒收了郭長城的小電棒,不然對面清湯掛面的姑娘非讓他給活生生地電成自來卷不可。“切,出息?!背≈洳粻幍叵搿?/br>幸好姑娘本人性格不錯,沒有當(dāng)場發(fā)一個主題為“相親碰到極品”的微博留念,大大方方地,不斷試圖引起話題,郭長城一開始就像個被審訊的犯人,別人問他什么都要抖三抖,還不斷地往楚恕之這里發(fā)求救信號——可惜楚恕之假裝對菜單發(fā)生了興趣,壓根不接收。他這樣哆嗦了十來分鐘,姑娘終于忍不住問:“你……你是不是有點緊張???”郭長城面紅耳赤地點點頭。姑娘笑了笑:“不要緊的,就隨便聊聊?!?/br>郭長城又面紅耳赤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接著非常局促地移開目光。按理,碰到一個話也說不清楚的貨,對方應(yīng)該摔盤子走人了,可這位來相親的姑娘萌點詭異,面對著這樣的郭長城,莫名地心生了某種保護欲。“我覺得你特別像里的那個小印,”她開心地說,“特別可愛——我姑說你是警察,真的嗎?”郭長城蚊子似的應(yīng)了一聲:“嗯?!?/br>姑娘:“真的呀!一點也看不出來,那你平時遇到壞人怎么辦?”郭長城回憶了一下,誠實地描述了自己怎么抓“壞人”,他做了個抓的動作,假裝拿起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就這樣,跟、跟它說:‘你你你你你不要過來’,然后就抓住了?!?/br>姑娘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這是個“玩笑”,頓時前仰后合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你太可愛了!”郭長城瞪著無知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楚恕之托著腮幫子冷眼旁觀,回憶起工作中的真實情況,竟然也從中找到了一絲名叫“蠢萌”的蛛絲馬跡,然而他看了看兀自歡樂的妹子和不在狀態(tài)的郭長城,又低頭看了一眼表,覺得自己這么坐在一邊有點無趣了。可是那倆貨好像聊起來還沒完沒了了,楚恕之耐著性子,拿出手機打了半天游戲,眼睛都開始有些花了,他終于不想再忍耐了,抬手叫服務(wù)員:“點菜?!?/br>服務(wù)員顛顛地過來,就聽楚恕之用一種輕而陰森的聲音說:“要一份宮保雞丁,rou要三成熟帶血絲的?!?/br>服務(wù)員:“……”郭長城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立刻回頭看了楚恕之一眼,見到尸王尸體一樣的臉色,頓時意識到自己忘形了。不過就在他絞盡腦汁地想要結(jié)束對話的時候,對方突然正色下來,對他說:“對了,其實我還是想說……”她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郭長城:“什么?”姑娘垂下眼想了想:“第一次見面,我說這話挺不合適的,不過我確實是真挺喜歡你的……”郭長城變成了一棵紅高粱,連眼都直了。姑娘接著說:“所以有些話還是想先說在前頭,其實我今天本來不是特別想來的,因為聽我姑說你是個刑警,我覺得和一個刑警生活在一起,特別不踏實,真的,天天得跟著你提心吊膽,時間長了……唉,所以你是一定想干這一行嗎?”郭長城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只手忽然伸過來,猝不及防地揪住了郭長城的肩膀,直接把他從座位上拽了起來。郭長城:“楚哥?”相親的姑娘一臉沒反應(yīng)過來地看著楚恕之。楚恕之皮笑rou不笑地看了她一眼,隨后目光落到郭長城身上,用一種十分曖昧不明的口氣說:“背著我相親?你可真長行市了!”郭長城:“……”什、什么情況?姑娘睜大了眼睛,完全被尸王的氣場和狗血的情節(jié)震懾住了,楚恕之直接從郭長城兜里掏出了幾張人民幣,壓在了杯子底下,而后不由分說地把人夾在胳肢窩下面拎走了。郭長城當(dāng)場死機,一直到楚恕之把他塞進車?yán)铮鬆斠粯拥厣扉L腿抽了抽懶筋,指使說:“開車,先送我一趟。”郭長城萬分糾結(jié)地看了他一眼。楚恕之:“看什么看,我也是為她好,挖昆侖君的墻腳,虧她想得出來,真是……”他頓了頓,一句話福至心靈,脫口而出:“愚蠢的人類?!?/br>……愚蠢的人類郭長城什么也沒說,紅著臉默默地發(fā)動了車子。在他的挎包上,一顆鱗片一樣的小圓片正在看不見的地方傳遞著信號。隔天,“楚哥和小郭搞大象,大學(xué)路9號是個基佬窩”的謠言四起。以及……誰?不巧聽到不該聽的話、還傳播了謠言的林靜的下場?哦,阿彌陀佛,他變成了一個滿頭包的印度阿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