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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出來了?!?/br>秦明一想便明白了,這胡七專管金銀器皿、他女人專管一些收著暫且用不著的貴重首飾及制作的原料之類,光珍珠就不下百顆,如今手里雖不能說一個不剩,想必也偷的差不多了。他們不過是素日欺負薛姨媽老邁、薛蟠昏聵,兼寶釵是個姑娘家,若有用的,一時贖回來,過后照舊典當了,若是問不著的,比如那百十顆珍珠,都不知道倒騰到哪去了。而胡七向來仗著會討好薛蟠,他女人能哄住薛姨媽,在主子們面前有幾分體面,所以不將一干同仁們放在眼里,因此此時大家都是幸災樂禍,互相使個眼色便去了。獨剩下胡七,皺著眉頭思索一會兒,回家找他女人商議去了。卻說薛蟠拋下個這么大的消息,并未多理會就先行離去,從前他從不注意,如今這么一盤算,竟然發(fā)現家里的事情不少,少不得忙亂了起來。回到屋子,又計議了一番,便早早歇息,第二天一大早就提著東西往鳳姐處來。他近日是來慣了的,因此門口守著的丫鬟見了他點頭行禮,薛蟠讓她將身后薛平拿著的東西接過,自己隨著她進去,薛平薛安兩個就在二門處等候,和賈府的小廝們玩笑起來。“呦,來的可真早,先坐吧。”鳳姐兒剛理妝完畢,還沒吃早飯呢,正抱著巧姐兒逗著玩兒,見薛蟠來了,因不是外人,便點點頭當做招呼。平兒上了茶來,薛蟠剛吃過早飯,不想吃茶,見東屋擺了飯,便讓鳳姐兒去吃飯,有事容后再說,自己抱過巧姐兒逗弄著玩兒。巧姐如今三四歲,正是好玩兒的時候,看薛蟠手上戴著的串珠有趣,伸手撥弄著,薛蟠便解下來與她玩,看著巧姐兒笑嘻嘻的可愛樣子,真是越看越愛。哎,上輩子橫行霸道,男女不忌,最終卻連個一兒半女都沒落下,薛蟠沒來由的一陣心酸,不由暗想真是不積陰鶩,所以蒼天自有懲罰。而今生雖暫有命在,卻又得了個難以啟齒的毛病,也不知道子嗣上緣法如何,因此看向巧姐的目光越發(fā)溫和。鳳姐兒吃了飯過來,見巧姐正擺弄著薛蟠的手串,而薛蟠正呆呆的看著,心中一陣發(fā)笑,故意咳嗽一聲兒道,“呦,這是怕巧姐兒奪了你的東西不成,放心吧,她人小不知規(guī)矩,我代她給你陪個不是。”見鳳姐兒如此,薛蟠搖頭笑道,“你又來了,這手串值什么,給她頑罷了——只怕還嫌我這臭男人臟?!边@話一出,大家便都笑了。鳳姐兒命人將巧姐兒抱走,便和薛蟠坐下說話。薛蟠將鋪子里的事兒大略說了一說,鳳姐點頭,有些贊許。“我就說,你也不比人笨,若將心思用回來,定能成的。你這事兒辦的很好,只是張吉可靠嗎?”薛蟠點頭,“縱然不可靠,他一個無權無勢的伙計,若非我提拔能有什么能為,左右都攥在我手里,翻不了天的?!庇謱⒓依锏氖聝赫f了。鳳姐兒一手撐頭,一面回頭對平兒笑道,“人都說我管家太嚴,苛責下人過了些。可你瞧瞧,姨媽倒是寬松了,那起子小人豈是知道感恩的?不搬空了便不罷休呢?!?/br>薛蟠笑道,“這個無妨,他們比李富貴更容易些,左右都是家生的奴才,連身家性命都捏在咱們手里,又能掀出什么風浪來,好不好的,全都發(fā)賣了也沒什么?!?/br>聽了這話,鳳姐兒撫掌而笑,“你以后不必來了,我的這些本事你都學會了,你又是個男人,自然能比我更做出一番事業(yè)來,只可恨我不是個男人,不過能教出你來,也算是有所得罷?!闭f到最后語氣低落了下來。薛蟠聽了這話就知道,鳳姐兒與賈璉是又起了齟齬了,不過這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卻是不好多嘴的。只是想到了日后鳳姐和賈璉二人夫妻失和的結局,以及日后要娶的尤二姐不由唏噓,硬著頭皮勸道,“meimei,你也該和軟些。我知道你性子剛強,可是這夫妻過日子,不是西風壓倒東風,而是兩人齊心協(xié)力,俗語道,家和萬事興,你現在仗著老太太、太太疼你,可老太太總有去的一日。終究大太太才是你正經婆婆,璉二才是你相公,天長日久,又有什么意思?!?/br>鳳姐嘆氣,“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道,只是如今已經是騎上老虎了,若是巴巴的去討好人家,只怕我心里先咽不下這口氣。”話已至此,薛蟠亦不好再多說什么,又勸了幾句便告辭離去,平兒出來相送。見四周無人,薛蟠含笑道,“平兒jiejie,有件事要托你。”平兒橫了他一眼,因薛蟠近日來的勤了,兩人也漸漸熟悉起來,據她觀察,薛蟠為人并不如以往一般見色起心,對自己反而是以禮相待,待下人丫鬟們也是極好,時有打賞,脾氣也溫和了不少,府中人人都是稱頌的。因此笑道,“薛大爺有什么事直說便是,我一個小小丫鬟,可當不起這個。若是要再拜誰為師,我可是要代收束脩的?!?/br>薛蟠笑,“便是搬兩座金山來,只怕平兒jiejie也看不上,這府里什么不經過你的手,見的多了也就看不上了?!?/br>平兒搖頭,“縱然見過,那也不是我的,只是你說出來聽聽,我看看是什么事兒才好要謝禮的?!?/br>聽她如此說,薛蟠也不矜持,便將心里的事兒講了,“我知道jiejie素日和香菱交好,因此便想求jiejie幫我打探一下,她可有什么心事沒有,我自知以前薄待了她,想彌補一番,有時候見她長吁短嘆,問她又不實說,只是若我們家的人去問,只怕她以為是我派去的,也不肯告訴人,因此求jiejie幫我打探一下。”說著似模似樣的做了個揖。原來是這事,平兒心下感嘆,怪道都說薛大傻子變好了,她本來以為只是表面如此,沒想到心境竟也大變,知道體貼人了,想來香菱如今可算苦盡甘來,雖無父母,若薛蟠有心,日后在薛家的日子總不會差,只是自己的將來不知道在哪里,雖做了房里人,可日后也是前程未卜,因此心下更加柔軟。平兒笑道,“這話若問別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既問到我,實話告訴你吧,也不用打聽,這件事我恰是知道的。若說香菱的心事,那只有一件?!?/br>第15章第15章見平兒說知道,喜得薛蟠不知如何是好,忙躬身請教。平兒卻搖頭,“只是她的心事你縱知道了只怕也沒用,不過多一個人跟著煩惱罷了。”她越這么說,薛蟠越要知道,因此便再三懇求。然后平兒方道,“她的心事只一件,便是自己的身世。她常說,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連故鄉(xiāng)都沒有,將來即便入土,只怕也于心不安?!?/br>這話一出,薛蟠倒踟躕,暗思香菱是被拐子賣過來的,那拐子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