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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新衣服風(fēng)波最后的結(jié)局就是,裴海音連晚飯都沒吃。 她回到臥室先是給陶寧打電話致歉。畢竟那條碎花長裙是對方的心意,并再三表示明天就會去裴母那里把裙子拿回來,陶寧支支吾吾的沒有表態(tài)。再就是洗澡上床,將自己密不透風(fēng)地裹在被窩里。 她甚至連豎琴都沒練。 晚上睡覺的時候,她恨不得只用一半的身體躺在床上,更恨不得用她長長的黑發(fā)和李棠舟畫出一條三八線出來,兩個人能離多遠就多遠! 說實話,李棠舟這一整天變化莫測的行為確實讓裴海音的心里更慌了——她不僅沒辦法知道對方的想法,現(xiàn)在更看不穿對方曖昧的態(tài)度!實在太莫名其妙了! 于是一連好十幾天,裴海音都躲著李棠舟,錯開起床的時間,錯開早飯的時間——她怕上課遲到,往往在李棠舟還沒起床的時候她已經(jīng)收拾完畢出門了。 連天都未亮。 而到了晚上,裴海音有時候會去當豎琴家教賺錢,這樣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錯開晚飯的時間,而沒有工作的時候她也會留在學(xué)校多練兩個小時的琴。 幾天之后,裴海音就放棄了掙扎。 因為她發(fā)現(xiàn)李棠舟可比她想象中的有毅力多了。 不說早晨,只說晚上——她不回家李棠舟就不吃飯,只在書房里埋頭工作,等到她到家了,李棠舟才慢慢悠悠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并一臉若無其事的:“吃飯吧?!?/br> 裴海音往餐廳里一瞟,全阿姨正在手忙腳亂地端著飯菜去廚房重新加工。 “……” 她對全阿姨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算了,李棠舟這個人雖然捉摸不定,但她盡可能的不要去惹他,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吧…… 從此之后,就算她對李棠舟再害怕,都不會再嘗試“拖延時間”的政策了。 這是個無效行為! 晚飯過后,裴海音的活動范圍只有餐廳和陽臺——在餐廳看書學(xué)習(xí)做作業(yè),在陽臺練習(xí)愛爾蘭小豎琴。 而李棠舟大部分時間喜歡坐在客廳里。 真正和李棠舟生活在一起之后,裴海音才知道他是真的忙——電腦、文件、報表和指尖的香煙一樣,離不開手。 而一到了晚上,尤其是九點之后,李棠舟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接電話。 有時候裴海音在餐桌上翻看書籍和琴譜,經(jīng)常會聽到李棠舟講電話——她不是故意聽對方的墻角,但就算是寥寥數(shù)語,她也能聽明白這些電話大多數(shù)是為了什么原因才會打來。 他們在叫李棠舟出去玩。 裴海音早就知道李棠舟非常喜歡玩,熱搜上捕風(fēng)捉影的消息數(shù)之不盡,而且玩的東西又多又雜——連賽鴿那么冷門的東西他都喜歡玩,更何況其他有趣的娛樂的呢? 有錢、有能力、有家室、有地位、有圈子——他完全有出去玩的資本。 可這么多天,李棠舟又為什么不出去玩呢? 倒不是裴海音自戀,除了因為她,她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大概李棠舟是想補償他曬了她三個月這件事吧。 當然,站在裴海音的角度,她是無比希望李棠舟出去玩的。 只有李棠舟不在家,裴海音才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不然永遠緊繃著一根弦。 李棠舟時不時就撩起眼皮,意味深長地注視裴海音。 只是裴海音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豎琴之上。 李棠舟雖然不出去玩,但和裴海音交流甚少。 直到有一天晚上,天色已沉。 裴海音正在餐廳里調(diào)整愛爾蘭小豎琴的音弦,突然接到了李棠舟的電話。 另一邊人聲嘈雜,李棠舟的聲音差一點就埋沒進背景音之中—— “今天有事,我可能不回去,你自己一個人在家,可以嗎?” 裴海音巴不得呢,她立刻“恩”了一聲。 她聽到電話的另一端有幾個男人在喊:“棠舟!給誰打電話呢?!趕緊過來,這把你莊呢——” 裴海音催促著李棠舟:“他們在等你玩呢吧?快去吧?!?/br> 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 京城的夜空,很少有這種繁星璀璨的景象,裴海音坐在寬敞的陽臺上,身旁除了天藍色的小豎琴,就是花盆里種植的各種各樣的花卉。 再配合上花園中的玉蘭,裴海音慢慢閉上眼睛,盡情地享受著花香。 然后不絕于耳的剎車聲撕破了短暫的寧靜。 裴海音睜開眼睛—— 她可以看到大門外停下了幾臺轎車。 一分鐘之后,一群黑衣男人擁簇著一個又雍容又華貴的美麗女人走進花園里。 裴海音徹底驚了。 對于普通人來說,能進入“北府”這個別墅區(qū)就已經(jīng)是難上加難了,更不要說他們還能肆無忌憚的打開大門。 這群人到底是誰?! “叮咚——” 樓下的門鈴響了。 九塊錢 裴海音躡手躡腳地走下樓。 “叮咚——” “叮咚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越按越快。 從樓上陽臺到樓下玄關(guān)處,短短的幾分鐘,裴海音的腦海中卻浮現(xiàn)了無數(shù)種的場景。 豪門恩怨?職業(yè)綁匪? 站在玄關(guān)處的裴海音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并輕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但這些都不足以緩和裴海音的緊張感。 “李棠舟!” 渾厚又沉穩(wěn)的女人聲。 裴海音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慢慢打開了入戶門。 近乎是同一時間,從門外呼啦啦地闖進來四五個黑衣男人—— 裴海音下意識地退后了好幾步。 從那群黑衣男人之后走出的是一位妝容精致、雍容華貴的女人。 剛才在樓上裴海音只能看到剪影,現(xiàn)在這一刻她才認清楚這個女人是誰。 她當然知道對方是誰! 除了那眉梢眼角和李棠舟相差無幾的神態(tài),她更多的是在電視和報紙的經(jīng)濟和時事板塊見到對方的尊榮—— 章蓀蘭。 李棠舟的親生母親。 她是大名鼎鼎的“李夫人”,更是一位投資經(jīng)商毫不含糊的女強人。 這是裴海音第一次見李棠舟的母親,盡管對方是不請自來的,但她從小就十分尊敬長輩,不管出于什么禮數(shù)總該她先打招呼的,于是她禮貌地笑了一下,“夫人,您請進——” 章蓀蘭將目光砸到裴海音的臉上——自上而下,那是來自上位者的審視,“棠舟呢?” 裴海音從善如流地說了一句既體面又無用的回答:“他不在家?!?/br> “哦,不在家是吧——”章蓀蘭繞過裴海音,自顧自地走進了客廳——這個時候那些黑衣男人們已經(jīng)將入戶門給關(guān)上了。 裴海音只得硬著頭皮跟著章蓀蘭往客廳里走。 章蓀蘭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