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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她的意思,陳林也笑了。那mama捏著自己孩子的小鼻子,對她說:“鬼精靈的!那你回家?guī)桶职质帐耙路貌缓醚??”小女孩捂著嘴巴點點頭。她mama抱起她,對著陳林善意的笑了笑,陳林也笑了,沖著他們點點頭。電梯到了,那對母女就下去了。她們一離開,這電梯里的空間又寬敞了些。但陳林卻仿佛沒看到似的,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推了推姜玄的后背,站在他身后,歪著頭向上看他。他看見姜玄收緊的下頜上嘴角那絲來不及調(diào)整的弧度,陳林嗤笑了一聲,開口問他:“你剛才笑了吧?”這聲音很大,在空蕩的電梯里碰上墻壁,又反射回來。姜玄沒理他。陳林站在他身后,嘆了口氣。姜玄站在他前面,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陳林大半的影子,只能在電梯門上看見他的一小塊身影。他看見陳林的腦袋在他肩膀處,頭頂?shù)念^發(fā)左右晃了晃,他知道那是陳林在搖頭。但緊接著,他的視線和身體同時感受到了陳林的親近——陳林張開雙臂,站在他身后,又猛地收緊,撲到他身上,勒住他的胳膊和后背,然后陳林把頭頂在他后背上,說:“我摔倒了!”姜玄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問:“你磕到了嗎?”陳林“嘿嘿”地笑了兩聲,這聲音就從姜玄背后鉆進他耳朵里,叫他的耳朵微微發(fā)癢,似乎能感覺到陳林的調(diào)皮和熱情。陳林接著說:“我是故意的,能磕到哪?。俊闭f著還左右晃了晃。姜玄被他帶著晃,感覺到自己右邊的胳膊被陳林那有點分量的包砸了兩下。這兩下有點重,像是砸在姜玄心尖上。姜玄忍不住抬著頭看著電梯的樓層一點點變化。他們都沒說話。姜玄知道,陳林在等他說話。但他還是沒有說話。樓層一點點向上,只差三層就到他們家了。姜玄感覺到陳林抱著自己的手臂漸漸收緊,那力度是那么大,陳林和他的大衣都摩擦到了一起,絞緊、收攏。姜玄感覺到自己的胳膊都有些疼了。他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但現(xiàn)實顯然不容他多想,因為沒過幾秒,陳林的胳膊似乎已經(jīng)不堪這如此緊繃的力量,開始慢慢地、緩緩地、輕輕地、偷偷地xiele力,姜玄感覺到衣服不再緊壓著自己的皮膚、大衣上的熱度還沒傳到心里,卻已經(jīng)偷偷地溜走了。這感覺叫他有些慌亂,他抬起頭,看著電梯到了他們樓下的一層。姜玄終于開了口,他說:“喜歡我,所以要抱著我?”陳林的雙臂陡然收緊,緊緊勒住姜玄,勒在他胸前,那包“砰砰”地來回敲打著姜玄的胸膛,幾乎發(fā)出“咚”的響聲。姜玄聽到陳林在他身后大聲說:“對啊!”電梯到了。那門打開。姜玄看見金色的背景中陳林摟著他的雙手被一分為二,就在他的胸膛處,電梯門撕開了一道口子。然后從中間迅疾地、快速的向兩邊扯開去,露出面前白色的墻壁。光潔、平整,一片空白。姜玄在心里嘆了口氣。他想,便叫陳林當作這是自己的一場胡鬧吧。然后他低下頭去,從兜里掏出鑰匙,這才晃了晃肩膀,對身后掛在他身上跟著走出來的陳林說:“我開門去,林林,你先下來?!?/br>三十五(下)屋里很黑。姜玄打開門的時候,客廳的窗戶里投進一些月光,照在地板上,泛出些白。姜玄伸手按開了燈。陳林跟在他身后走進去,沒話找話道:“地暖沒白裝,家里還挺暖和?!苯?yīng)了一聲,卻始終背對著他,伸手開了燈,又蹲下把鞋放到鞋柜上,然后脫了外套掛起來。陳林站在他身后,伸手推了推他,姜玄轉(zhuǎn)過身去,才看到陳林什么也沒脫,只站在那,盯著他猛瞧。姜玄伸手過去把他的包接過來,又給陳林解了圍巾,他們離得好近,近到姜玄聽著陳林的呼吸,幾乎想抱住他。門衛(wèi)給了姜玄提示后,第一個躥進他腦海中的念頭是:陳林不會聯(lián)系別人。他既然已經(jīng)打給了他,多半是在等他,又或者是發(fā)現(xiàn)自己手機沒電,要先坐車回去,到了家再給他電話。除此之外,姜玄實在想不出陳林還會聯(lián)系誰。即使是真的找了朋友,那上了車起碼也會告訴他一聲。這無端端沒由來的失聯(lián)實在是叫他不得不心慌意亂。還有什么錯過了的呢,他想。他清楚,他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徜徉在他的腦海中,像是低聲地吟唱,又像是無止境的sao擾。那聲音說:還有譚季明呢?若是他呢?姜玄否認,不會的,陳林干嘛去聯(lián)系他呢,大晚上的,也是不怕麻煩。但他隨即又想,無非是路遠了些,但人總歸還是舊識。他繼而再次否認,他想,沒這個必要,陳林與他只是一些無謂的聯(lián)系,沒人會和舊情人再做朋友,除非仍有感覺。而陳林顯然是對譚季明沒有感覺了。可譚季明呢?這樣顛三倒四地天人交戰(zhàn)了一會兒,最終,迫不得已地,他拿起電話,打給了譚季明。早在陳林和譚季明重新聯(lián)系上之后,姜玄就在自己手機里偷偷存了譚季明的號碼。那號碼安靜地放在那,連姓名標注也是再普通不過的三個字,就像譚季明曾經(jīng)對他介紹的那樣:季節(jié)的季、明天的明。沒什么特別的,但姜玄心中其實知道那是特別的。就像現(xiàn)在他打開手機,但其實還沒翻電話簿,號碼已經(jīng)順著手輸進去了。11個數(shù)字,那么簡單,他曾經(jīng)以為他只是眼熟,并不記得,然而原來答案是否定的,他顯然記得十分清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印象深刻。他以為自己會很激動、很興奮,又或者是很忐忑、很茫然,但都沒有,他的內(nèi)心一片空白,手出奇地穩(wěn)。按下?lián)芴栨I的時候姜玄突然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或許他真的曾經(jīng)撥過譚季明的電話,在曾經(jīng)擔憂過的夢境中,又或者是在自己的臆想里。他也不知道。電話倒是很快就接通了,譚季明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姜玄才來得及回過神。譚季明問:“姜玄嗎?”姜玄一時有些驚訝,但這一絲驚訝如此細小,幾乎可以視而不見,他的心神一絲未動,似乎他就曾經(jīng)預(yù)見到了這樣的一個開場白,這驚訝只不過是為事實竟然真的如同自己的猜測一般行進而生發(fā)。他隨即回答道:“是我?!?/br>譚季明沒有說話。但姜玄也沒有。在這一刻,姜玄才發(fā)現(xiàn),其實他的心中期待這樣一次對話很久,或許是從他看到譚季明的手指滑過陳林的杯沿那一刻開始,或許是從陳林突然跑來對他說只喜歡他而從第二天開始他再也沒有聽過“譚季明”的任何事情開始,又或許,可能是從他第一次收到譚季明的短信的那天夜晚開始。這起始是如此的不確定,但結(jié)局又是如此的肯定,仿佛在午夜夢回徜徉中已經(jīng)尋得,扎根在他內(nèi)心的最深處,是他平時絕不會去觸碰的想法。過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