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陳林吻在他的眉心上。

姜玄伸手按住了陳林的后頸，在上面輕輕摩擦著。陳林的頸椎因?yàn)榈皖^突出一塊，姜玄的拇指在上面來回摩擦著。陳林順著姜玄的鼻梁吻到他的唇角。

熱氣氤氳，姜玄感覺到唇角有一絲濕熱。是陳林舔了舔他。

電光石火，姜玄記起昨晚也有個人吻了他。他們接吻，而他甚至還醉著，他們吻得很濕潤，姜玄甚至想起了自己啃吻著那人側(cè)臉的樣子。然后，他好像又吻過這個人？他記起他給這個人接吻的時候兩個人嘴巴里還有殘留的威士忌，很濃，很嗆。

是陳林嗎？

但姜玄的思考很快被陳林打斷了。陳林含著他的嘴唇輕輕咬了兩下，然后把舌頭伸到他的嘴里。姜玄嘗到他們兩個人相同的那股牙膏的味道，有些涼。陳林的舌頭很滑，在他的口腔里慢慢地、慢慢地滑弄，姜玄的手伸進(jìn)陳林的睡衣領(lǐng)子里，沿著他的后背撫摸。陳林按著姜玄的腦袋，又輕又緩地在他的嘴巴里舔舐，姜玄的舌頭被他含在嘴里，像是含著一塊糖，反復(fù)含吮。陳林從他的嘴巴一直吻到他的下巴，姜玄感覺到有些癢，但他并不想放開陳林。他沿著陳林的下巴吻過去，吻他裸露出來的肩膀和側(cè)頸。陳林從喉嚨里發(fā)出輕笑。

姜玄終于松開他。陳林把衣服脫掉，隨意仍在洗手臺邊上，然后跨進(jìn)浴缸里。姜玄輕輕側(cè)了側(cè)身子，陳林便坐在他兩腿中間，然后趴在他身上。姜玄摟緊了他。肌膚相貼的瞬間，姜玄感覺到身體微微地顫抖，他忍不住抱緊了陳林，伸手在他胳膊上撫了撫。

陳林趴在姜玄胸口上。他們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仿佛此刻說話是多余的，動作也是多余的。陳林的手在姜玄胸膛上劃了劃，又動了動腦袋，貼著姜玄，把耳朵貼在他肩上。姜玄一手?jǐn)堉惲值难?，另一只手扶著他的大腿，叫他坐在自己胯上，陳林蜷著腿，一只腳勾在姜玄小腿上，另一只腳勾在姜玄膝彎內(nèi)側(cè)，屁股就抵著姜玄濕掉的恥毛。他們斜趴著。姜玄腰部往下連個著力的地方都沒有。但陳林摟著他的腰，仰著頭輕輕吻他的肩膀和胸口。

姜玄低下頭去，就看到陳林像個小動物一樣，不斷在他身上吻著、舔著、輕咬著。姜玄顛了顛陳林，說：“臟的?！?/br>
陳林抬起頭來看姜玄，他們對視。姜玄看到陳林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嘴角掛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笑，眼睛里是一些繾綣的光彩。姜玄于是笑了笑，低下頭去吻他。他們像是久別重逢，又像是重修舊好，什么話都不說，只吻個不停。他們緊緊貼合著，雙腿交纏、胸膛相貼，像是嵌在一處，他們在親吻的時候微微動了動，周圍的水晃動著，泛出一圈波瀾。

直到他們分開，姜玄才說：“林林，幫我洗一下頭發(fā)吧。”陳林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在浴缸里坐起來，陳林從臺子上拎出來一瓶洗發(fā)露，撿了一些出來，在手上揉搓了幾下，才把手指伸進(jìn)姜玄的頭發(fā)間，在他的頭皮上揉搓、按摩。姜玄睜著眼睛，背對著陳林坐著，他聽到陳林的手指在他頭發(fā)間揉搓的時候泡沫碎裂的聲音。姜玄輕輕晃了晃腦袋。陳林小聲笑了下，低下頭去，在姜玄后背上吻了一下，問他：“舒服嗎？”

姜玄“嗯”了一聲。他感覺到自己的下`身有些硬起來。索性他此刻背對著陳林，陳林并不能看得見。這欲｀望來的突如其來又理所當(dāng)然，姜玄免不了有些旖旎的幻想。

陳林在水里捧了兩把水，在姜玄的頭發(fā)上澆下去，姜玄閉起了眼睛。他聽到陳林按了兩下泵頭，然后在自己的頭發(fā)上揉搓起來。姜玄聽到泡沫在發(fā)絲間躥來躥去、被擠壓變形的聲音。他覺得有點(diǎn)想笑。他說：“你還記得我第一次給你洗頭的時候嗎？”

陳林在他身后笑起來。姜玄繼續(xù)說：“我是不是洗的很爛？”

陳林“嗯”了一聲，但隨即又說：“你太小心了?！?/br>
姜玄從胸膛里發(fā)出兩聲悶笑，他說：“你那時候睡著了。那個酒店浴缸那么矮，你就靠在那。我從上往下看你的臉，是倒著的?！?/br>
陳林問：“我當(dāng)時睡著了。我不知道。”

姜玄問：“你知道我當(dāng)時在想什么嗎？”陳林問：“什么？”他的手仍舊按在姜玄的后腦上，一下接著一下地按摩。

姜玄說：“我在想蜘蛛俠。”

陳林頓了一下，然后他突然笑起來。姜玄感覺到他的手因?yàn)樾Χp輕地顫抖著。姜玄轉(zhuǎn)過身來，他頂著一頭的泡沫，湊過去吻陳林。陳林被他弄得瞇著眼睛，但卻摟住他，兩個人熱切地接吻，陳林縮著脖子側(cè)著臉躲避姜玄的泡沫，但姜玄故意湊過去，把泡沫抹了陳林半邊臉，陳林哈哈大笑起來。姜玄也笑，他一手摟緊陳林的肩膀，一手固定住陳林的腰，然后把他按進(jìn)水中。陳林閉上眼睛，姜玄也是，然后他們在水里接吻。

姜玄感覺到水漫過他的頭頂，一些泡沫進(jìn)到了他的耳朵里，他聽不到聲音，水波困住了他們，時間、空間、聲音、光線在水中都變了樣子，頭頂昏黃燈光的殘影留在視網(wǎng)膜上，水流中有混沌的嗡鳴。

姜玄吻著陳林，他們唇舌交纏，像兩條魚。陳林的腿纏在姜玄腰上，扣得很緊。姜玄一把把陳林拉起來，“嘩啦”一聲，他們從水中坐起來。陳林推開姜玄，仰著頭大口呼吸，但他仍舊摟著姜玄，姜玄的性｀器筆直guntang，頂在陳林腰間。陳林靠在浴缸邊上，小聲說：“我想跟你做?！?/br>
姜玄狗腿地拎了陳林的那瓶洗發(fā)乳，按出兩泵快速給陳林洗了個頭。陳林被他伺候著，伸手搓了搓姜玄的性｀器，說：“這么在水里看，好像還是挺大的?！?/br>
姜玄的腦子里飄過點(diǎn)什么，但他沒抓住。他急切地給陳林洗好了頭。然后兩個人胡亂沖了個澡，就套著浴衣回到屋里。姜玄看到床單已經(jīng)換了全新的。

陳林拉著姜玄倒在翠綠色的床單上，陳林白嫩的胳膊從浴袍里伸出來，在姜玄的大腿上撫摸著。姜玄兩只手拄在陳林的腦袋旁邊，從上往下看著他。他看到陳林臉上明顯的笑意，還有眼中火熱的期待。姜玄低下頭去，他們越靠越近，在即將吻上的時候，陳林伸出手頂住姜玄的胸膛。

姜玄低下頭看著陳林，陳林也看著他，狡黠，然而又帶著認(rèn)真的。陳林問：“你記得你昨晚干過什么嗎？”姜玄摸了摸后腦，看著陳林眨眨眼。他們對視著，姜玄知道陳林是一定要這個答案的。但他真的不記得了。他只好說：“啊，我斷片了?！标惲址藗€白眼，瞋笑著罵他：“還行，你回來倒頭就睡，就是一身酒味，熏死我了！”但說著，卻勾著姜玄的肩膀把他拉下來。姜玄當(dāng)即把手伸進(jìn)陳林的浴袍里。

晨間性｀愛總是完美的，尤其是在沐浴之后。陳林的皮膚又滑又細(xì)，被姜玄按在身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