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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她是替這少年盡了,能不能活下來,能不能好好地活下來,就是他的命了。 “皇兄,既然沒事兒了咱們就上去罷,眉雪還在上邊兒呢,你看”燕淮安笑著用手指晃了一周規(guī)規(guī)矩矩跪著的,“你在這兒站著太耽誤人生意了?!?/br> 燕淮黎無奈一嘆,“好。” 天底下能說他這個皇帝耽誤別人生意的也就這獨(dú)一份兒了。 上了十二層樓階,燕淮安輕車熟路推開門,李眉雪正在里邊兒靜靜喝茶,聽見門的響動往這邊兒一望,她放下茶杯露出個溫婉的笑,“回來啦?!?/br> “嗯,回來的不單單有淮安,眉雪jiejie你看這是誰?” 燕淮安又走了兩步,燕淮黎跟在她后邊不緊不慢地進(jìn)來,李眉雪連忙起座,沖燕淮黎福了福身子,“見過皇上?!?/br> “免禮?!?/br> 燕淮黎揮了揮手,“坐吧,既然出來了,就不要講那些虛禮?!?/br> “是,謝皇上。” 三人落座,場面莫名尷尬。從前燕淮黎從未與李眉雪同室共處過,這冷不丁一湊在一起,不知曉這兩個個性悶的感覺怎么樣,燕淮安覺得屋里委實有些憋屈,便站起來開了門窗通風(fēng),又給三人各自添了茶水,無話找話道:“還有大約半刻鐘今兒的大戲便要開始了,聽說是新興的名角兒,行名花容兒,長得沉魚落雁,最善反串,她的戲都新,看起來很有滋味?!毖嗷窗舱f得渴了咂了口茶,旁邊兒的兩人只沖她點頭一笑。 默默喝了好幾杯的茶,底下突然傳來幾點鼓聲,伴著鑼聲二胡,好戲開場。二樓的屋子里,屬燕淮安這一間的視野最好,門一開,一樓的戲臺子那邊兒盡收眼底。今兒戲臺底下一個人也無,想是吳全兒這個會辦事的清了場,燕淮安拿起茶杯又想喝一口忍了忍又放下,方才喝的多了些。 紅色厚重的簾幕隨著鼓點徐徐拉開,一個英姿颯爽的少年將軍扮相的人物踱著方步上場,她應(yīng)當(dāng)就是那個花容兒了,一身兒雪白的鎧甲被她穿的該有的都有,又比尋常多了份女兒家的窈窕,她劍眉一揚(yáng),沖后邊兒開腔唱道:“情絲非我愿,何敢問蒼天,鐵心所向路,塞北孤雁寒。哪想到,出了個軍師季禮,繞亂我心田!哎呀呀!亂我心田!” 燕淮安眉頭一挑,果然新,這戲連她都沒聽過。 這時從另一邊兒又出來個青衫男子,長得也是端正清秀,“將軍呀!城門又被偷襲了!” “快!快!快!” 聽過了咿咿呀呀的半場戲中場的時候,天色已漸漸昏暗,樓里邊兒不知道什么時候悄然亮了亮堂的高燈,燕淮安回過神兒沖兩旁一望,屋子里的燈也亮了,比外邊兒能溫黃些,燈下看美人,美人染疲態(tài)。燕淮黎還好,李眉雪很明顯地精神不振,連眼神都直愣愣地,困倦之意分明地落在眼角眉梢。 “眉雪jiejie?” “嗯?”李眉雪晃了晃頭笑了笑,迷離的眸子清醒了些。燕淮安回頭沖燕淮黎笑道:“如今也不早了,不如咱們便散了罷?!?/br> 燕淮黎顯然是不愿的,抿著唇,“也好?!?/br> 將李眉雪安然無恙送回李府里又寒暄幾句,燕淮安才慢悠悠地晃回了府,府門給她留著,燈火通明,陳暮正帶著人候在門前,大紅的燈籠的光紅彤彤地灑在下面,映得人暖洋洋的,燕淮安沖陳暮一笑“回府?!?/br> 梳洗罷,燕淮安著睡袍仍清醒的很,抬頭一望月色,白若玉盤,印在黑漆漆的夜色里,格外的清亮溫潤。躊躇一下也不想回屋子,吩咐著在湖邊兒的亭子里又添了幾顆亮堂的珠子和一壺好酒,又讓人下去了。 她往嘴里倒了一口酒,辛辣與綿軟奇異地混合,腦海里滾滾過著一些雜亂無章的事。她想起今兒聽的戲文里那個女扮男裝的清冷將軍,又想起那個青衫師爺,在攝政王府前邊兒那兩人的身影沒由得就映在了她的眼前。她又想著許多事,從兒時的錦衣玉食無上榮寵,到一朝落魄受盡欺凌,再到如今,人影一個個潮水般來了又退,最后只剩下一個人,那人總愛一身明黃的袍子,外表溫和又端莊,實則內(nèi)里比誰都陰暗。 那人沖她盈盈一笑,踏月而來。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耀秋菊,華茂春松。輕云蔽月,流風(fēng)回雪,他一身月白的長袍廣袖,繡著銀色的流云暗紋在乳白的光下隱約似著光,桃花眼里盛著瀲滟的粼光,在她眼前落定。 “淮安” 她微勾唇,又向口里灌了口酒,揚(yáng)眉,“皇兄怎么這個時辰來淮安這里了?聽了一天的戲,折子批完了?” 燕淮黎眉眼開展,淺笑道:“那些折子怎么比得上淮安?”燕淮安仔細(xì)一看,見他那神情中竟似又癡態(tài),起身離近了一瞅瞅不出什么端倪,卻聞到一股子清冽酒香。他低下頭,沖燕淮安又一笑,“還是這件衣裳好使,我早便知曉,淮安喜歡干凈的,卻偏偏不總愛穿這個顏色,被那個溫玥得了便宜?;窗玻阏f。” 他緩緩靠近燕淮安,幾乎要貼上鼻尖,黑潤的眸子里藏著一潭子波濤洶涌的水,映著燕淮安的臉,“你更歡喜溫玥,還是更歡喜皇兄?” 第15章 這少年來頭不小 燕淮安無意識退后半步,眸中的光幾不可察瑟縮一下,斟酌道:“皇兄是這世上淮安最親的人,血濃于水,淮安自然更歡喜皇兄。至于與溫玥之小情小愛,不過是一時朝暮,難能長久,貪歡罷了,又何能與皇兄相提并論?”她往左側(cè)邁了一步微微拉開與燕淮黎的距離,望著這人身上穿戴心下嘆息,懇切道:“還有,淮安的確是愛白,卻非一介白袍,皇兄天潢貴胄,龍姿鳳章,非尋常芝蘭玉樹,既著明黃最襯,亦不必勉強(qiáng)自己。” “勉強(qiáng)?”燕淮黎輕笑,半醉的琉璃眸子蒙著層薄霧,聲線低沉誘人“淮安是說皇兄勉強(qiáng)了自己,還是在說皇兄勉強(qiáng)了這袍子?” 夜間湖畔風(fēng)過,將他的袍子稍稍掀起,清瘦挺拔的身軀前仰,他伸胳膊一撈就將燕淮安松松攬在懷里,燕淮安聽見他在她耳邊低低地笑,“淮安啊,十二年前,皇兄可是為了你。怎么,不過區(qū)區(qū)幾載,便嫌棄起了皇兄了么?” 被似有似無地禁錮,燕淮安本想掙扎,聞言心中一扎,停了手放下,站直了垂首悶悶道:“自然不會。淮安縱是嫌棄了天下人,也不會嫌棄皇兄的?!?/br> “淮安說的可是真心話?” 涼風(fēng)又過,燕淮安抬頭直直望進(jìn)燕淮黎幽黑的眸子,“真心話?!?/br> 沉默半晌,燕淮黎放開燕淮安,悠悠走到石凳上坐下,拿起燕淮安方才的隨手撇下的酒壺仰著頭學(xué)著燕淮安的姿勢灌了口,喉嚨上下滑動,燕淮安不自在別過一直跟隨著他的眼,卻眼尖瞥到一旁黑糊糊的小片樹林里竟似晃過一個黑色的人影,燕淮安眉頭一皺,幾步走到燕淮黎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