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公主,那都是些苦寒之地,你去定會吃盡苦頭的?!?/br> “只要能跟父皇和母妃朝夕相處,再大的苦也是值得的。現(xiàn)在還有什么比跟自己最親的人團聚在一起更重要?!?/br> 新年的節(jié)慶持續(xù)了四五日后終于結(jié)束。趙莞這幾日也未見到趙苓,心想自那蕭玉竹來了后,jiejie的日子一定不好過,也不知有沒有受她凌虐?而粘罕又會不會護(hù)著jiejie?從粘罕對蕭玉竹的一舉一動之中,便能知曉蕭玉竹在他心里的重要地位。如此一來,怕是那蕭玉竹真要對jiejie做出什么事來,粘罕也會依著她的吧。 慶園里,趙苓坐在新搬進(jìn)的廂房里安靜地繡著一方帕子,那帕子上幾支粉白的杏花已經(jīng)完工了一半。過不久就是莞兒的誕辰,她最是喜愛杏花,這帕子是繡給她作生日禮物的。自蕭玉竹來了后,她就搬進(jìn)了這偏角的廂房,與粘罕見面也少了。這樣也好,她可以清靜安謐地過自己的日子??杀M管她不爭不鬧謹(jǐn)守本分,蕭玉竹也依然看不慣她,慶園平常的內(nèi)務(wù)現(xiàn)在已由蕭玉竹掌管,趙苓平日的吃穿用度已明顯被苛扣了。每次趙苓去見她,也總免不了被她冷嘲熱諷地奚落幾句。好在她心大,雖內(nèi)心郁悶,但總能保持良好的心態(tài)去面對,她不急不躁,說話端莊得體,每次蕭玉竹當(dāng)眾給她難堪時,她總能讓自己不會下不來臺的同時又能在無形中粉碎蕭玉竹的刻意刁難,并表面上還保存了蕭玉竹的顏面。 她的聰慧、得體讓粘罕很是贊賞,一開始因為蕭玉竹的原因而冷落了她的粘罕,這段時日來又時常出現(xiàn)在她房中。粘罕寵她疼她的時候,她不喜不驕;受冷落了,也不悲不躁。無論她過得是怎樣的一種生活,她總能冷靜平和地對待。她知道蕭玉竹對她不光是情感上的嫉妒,她還帶著國恨,此恨難消,怕是她與蕭玉竹永遠(yuǎn)難以相容。就像她跟粘罕,盡管他寵愛她憐惜她,但她卻永遠(yuǎn)都不會對他產(chǎn)生眷戀。她和粘罕,也隔著家仇,國恨。 趙莞攜了春喜走在去慶園的路上,現(xiàn)在正是雪化過后的陰冷,地上又濕又滑,刺骨的風(fēng)吹刮得倆人的臉生生作疼。 待到了慶園,來到以前趙苓與粘罕所住的庭院后,見有侍女朝她們走來。那侍女是生面孔,見到她們后好生傲慢地問道:“你們找誰?” 她們還來不及回答,便看到一對男女從廳堂里走出來,見那蕭玉竹挽著粘罕的手臂倆人雙雙出了來朝她們相反的方向行了去。那蕭玉竹綿綿細(xì)語一直在粘罕耳邊說著話,只是隔得較遠(yuǎn)趙莞并未聽清。 好一對恩愛夫妻! 以前jiejie是跟粘罕住在主居室的,每當(dāng)她來到這庭院時,jiejie的貼身丫鬟都會第一時間迎上來,但今天卻見不到她的影子?,F(xiàn)在蕭玉竹來了后,jiejie已經(jīng)被擠兌開了,這是屬于正房夫人蕭玉竹的位置。 趙莞見站在自己面前的侍女如此趾高氣昂的,想必定是蕭玉竹的貼身侍女。連她身邊的丫鬟對待她們這些宋人都是這副樣子,那蕭玉竹就更不用說了。也不知道她把jiejie趕到哪個角落里去住了? “哎,問你們話呢?你們找誰?” 春喜一下火大了,正想沒好氣地反擊,趙莞連忙脫口而出:“請問寧玉公主住在哪個房間?” “什么寧玉公主?” 那侍女也不知是真不知還是裝做不知道。 “你……”春喜氣得說不出話來。 趙莞拉了拉春喜, “就是粘罕元帥的侍妾,那名宋人女子。” “噢……你們說她啊,她就住在西邊左起的第二間房。不過她可算不上我們元帥的妾室,最多算是給我們元帥□□暖床的罷了?!?/br> 聽她這么一說,趙莞著實也氣得說不出話來。幸好那侍女說完后便不管不顧地走了,若她再出言不遜,她指不定會沉不住氣而扇那侍女一巴掌。 她和jiejie曾是無比尊貴的大宋公主,何曾這樣受過一個下人的氣。可她說的也是事實啊,jiejie以及自己,都不過是他們擄來的俘虜,是被他們強行占有的沒有任何名份的女人,連他們的妾室都算不上。 那侍女走了后,趙莞和春喜倆人便沿著回廊朝西邊的廂房走去。待來到她所說的左起的第二間房門口時,趙莞輕輕敲了敲門后,聽到里面趙苓一聲輕聲的詢問:“誰?” “jiejie,是我,莞兒?!?/br> 趙莞話一說完,門便開了。趙苓高興地拉住她將她迎了進(jìn)去。 “莞兒,你怎么來了?” “我若再不來,恐怕你都被她欺負(fù)死了我都不知道?!?/br> 趙苓沒說話,只是拉著她讓她坐了下來,并讓侍女遞上了茶果點心。 趙莞仔細(xì)打量了一下房間的陳設(shè),倒也沒有差到哪里去,該有的都有。只是喝的那茶水明顯已跟之前的不在一個檔次,想必在日常開銷上受到了蕭玉竹的剝削。趙莞鼻子一陣犯酸,趙苓的安危她一直未怎么擔(dān)心,覺得她比自己和六姐兒趙薔都要過得好?,F(xiàn)在看來,她的太平日子是否也到頭了。 “jiejie,她平時是怎么欺負(fù)你的?” “欺負(fù)也談不上,我平日就與世無爭,她也找不到理由來?,F(xiàn)在我被打發(fā)到這偏角來反而清靜。” “但愿你真的不覺得苦才好,我真的擔(dān)心你?!?/br> “你可放心,我并不是軟弱好欺之人。只不過現(xiàn)在我們的處境比起其他大部分姐妹來說,已經(jīng)算是好的,所以我要求的也不多。但若真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我定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莞兒你怎么樣?最近那四太子對你如何?” “還不就那樣。我們現(xiàn)在很少見面?!?/br> “兀術(shù)還未娶有妻室,在這一點上你比我強些,至少不會有他的發(fā)妻來打壓你?!?/br> 趙莞聽她如此一說,腦子里忽然跳出頓珠的影子來。她想起年節(jié)之時頓珠在堂上跳舞的時候,兀術(shù)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他體貼入微地幫她披上她美麗的紫色斗篷的情景。 “現(xiàn)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這不過是遲早的事。” “那日在廳堂上跳舞的那位金國女子,應(yīng)該就是兀術(shù)將來要娶的人吧?” “可能是吧。也許她很快就會成為兀術(shù)的妻子?!?/br> 趙苓輕嘆了口氣, “若是如此,莞兒你以后要多加忍耐才好。女人之間爭風(fēng)吃醋是難免,只要不超越自己的底線,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jiejie可放心,經(jīng)過這么多磨難后,我不會再似從前那般沖動行事了?!?/br> “你能想通就好了?,F(xiàn)在這燕山府內(nèi),就屬你我親近而相依為命。你我若有一人有不測,恐怕另一人都難以再活,所以為了我們彼此,我們都要好好的?!?/br> 倆人正在說著話,門外有侍女進(jìn)來給趙莞傳話:“公主,四太子正在前廳等你。” “什么?”趙莞驚訝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