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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太子來接你了,現(xiàn)正在前廳與元帥和夫人敘話,讓奴婢過來請你?!?/br> 聽那侍女一說,趙莞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他怎么會來?她知道自己平日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他手里,她來慶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何曾像今日這樣主動來接過她? 不管怎么說,他肯定不安什么好心!哼!她倒要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沒好氣地想著。 “jiejie,那我便走了,改日再來探你?!?/br> “嗯,路上濕滑,你走路小心著點?!?/br> 趙莞在趙苓的目送下便與那侍女朝前廳而去。 還未進(jìn)門,便聽到蕭玉竹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八奶訛楹尾话杨D珠帶來?這樣也好與我作伴說說話,你看這燕山府地,都是些漢人奴隸,我連個說話聊天的人都沒有?!?/br> “嫂嫂,我回去后定讓頓珠過來陪你?!?/br> …… 趙莞聽到蕭玉竹那些輕謾的話語,心里很是不快,手心不由自主地攥緊。她在門外頓了頓,輕呼一口氣,昂首挺胸地走了進(jìn)去。 她進(jìn)去后,垂著眼瞼朝著里面的粘罕與蕭玉竹恭身行禮:“趙莞見過元帥,見過夫人。” “不必多禮,坐?!?nbsp;粘罕回應(yīng)道。 “多謝元帥?!?/br> 趙莞正欲轉(zhuǎn)身去坐,卻見兀術(shù)已起身來到她身邊,拉過她的手握在手心,一臉關(guān)愛地看著她, “跟你jiejie說完話了?” 趙莞本能地想要抽回被握住的手,可他看似輕輕握著但她卻抽不動分毫。雖然心里早有準(zhǔn)備,但他突如其來的溫柔相待還是讓她很不適應(yīng),她狐疑地抬眼看向他,見他正深情款款地注視著自己。她連忙垂下頭,輕聲地“嗯”了一聲。兀術(shù)則一手扶過她讓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后,自己也坐在了她旁邊的位子上。 “四太子,你對這德玉公主可真是好,羨熬我了?!弊谝慌缘氖捰裰窨此屏w慕地忍不住出聲打破了趙莞心里的局促與不安。 “嫂嫂,莞兒與她的jiejie感情十分深厚,總愛往慶園里跑。而她還未給嫂嫂見過禮,所以特意帶她來向嫂嫂請安?!?/br> “多謝四太子有心。”臉上雖然掛著得體的笑,內(nèi)心卻嗤之以鼻,若真有心來請安,早在她剛到燕山之時就來了。何故等到現(xiàn)在?她又繼續(xù)道:“德玉公主可真是好福氣,竟得到你這般的真心相待?!?/br> “我對莞兒就有如元帥對你,嫂嫂也一樣好福氣。” 蕭玉竹牽強地笑了笑,心里思忖著兀術(shù)話里的深意。他竟拿這德玉公主與自己相比,而自己也曾是遼國的俘虜,但她現(xiàn)在卻成了粘罕的正房夫人。兀術(shù)說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在暗示趙莞也有可能成為他將來的結(jié)發(fā)妻子?畢竟他還未娶頓珠過門。雖然從金□□建國開始就規(guī)定皇族子弟必須與女真的九大部族聯(lián)姻,但也不是沒有例外的。 “四太子,你打算何時娶頓珠過門啊,嫂嫂也好沾沾喜氣?!?/br> 她又將他一軍,也在試探他的心意。她向來恨宋人入骨,哪怕他們現(xiàn)在全部輪為了卑賤的階下囚也無法消除她的心頭之恨。尤其是那趙苓,平日看著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可骨子里精著呢。只是可恨現(xiàn)在的自己沒有什么勢力,只享有一個國相夫人的尊榮。再加上粘罕總是有意無意地袒護(hù)那趙苓,她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做出什么過分的舉動而惹惱了粘罕。 “此事自當(dāng)由皇上作主。嫂嫂放心,到時定不會少了嫂嫂這一杯喜酒?!?/br> ☆、第二十八章 “這樣甚好。真希望皇上能快點定下日子讓你們成婚才好,這樣我們妯娌之間來往也更加方便。”蕭玉竹看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趙莞,見她面色沉靜,毫無拈酸吃醋的樣子,心里不禁有些失望。她本是故意在她面前提起頓珠的,目的就是要刺激刺激她。 “今日我還有事,不便久留,既莞兒已見過嫂嫂,我們便告辭了。” 他說完拉著趙莞起了身,朝粘罕與蕭玉竹恭了恭首,牽著她出了慶園。一舉一動無不昭示著他對她的細(xì)心呵護(hù)。 在他拉著她走出了好一段路后,趙莞終于把手從他手里成功抽了出來,后退兩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你這么做是打算做什么?” 剛才他在蕭玉竹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實在讓她匪夷所思,但她又不傻,她絕不相信那是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她體貼入微。可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兀術(shù)不理會她。此時他懶得跟她解釋,也不知如何開口。蕭玉竹是個極懂得籠絡(luò)人的人,她與頓珠的關(guān)系素來融洽。而頓珠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以蕭玉竹對宋人的仇恨,再加現(xiàn)在頓珠與趙莞的矛盾,難免不防著蕭玉竹背地里挑撥頓珠聯(lián)合來打壓趙莞。他只是怕生性單純耿直的她受委屈,被動地卷入了一場女人間爭風(fēng)吃醋的無聊戰(zhàn)爭,到時怕她更是生無可戀。今日之所以有這番舉止,無非是在向蕭玉竹與頓珠昭示,趙莞在他心里的重要地位。他絕不允許她們傷她分毫。 二月就要到了,院中那棵杏樹依然是光禿禿的,一個花苞兒都看不見。難道它也是畏懼了這北地的嚴(yán)寒而無法花開了么?趙莞凄凄地望著那蕭條的杏枝兒,春喜走過來將斗篷披在她肩上, “公主,現(xiàn)在離二月還差那么幾日呢,等再過些天,說不定就能見到花骨朵兒了?!?/br> “我記得玉澗林的杏花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了花苞兒了,密密麻麻的,看起來就像無數(shù)緋色的珍珠串子。那時只要一聯(lián)想到它們開花后的樣子,我就開心得不得了,每日都要去瞅一瞅?!?/br> “公主,你現(xiàn)在少想些以前的事兒,若不然會越想越難過的?,F(xiàn)在最重要的是眼前,我覺得四太子對公主是有情的?!?/br> 有情?趙莞心里升起一絲苦笑。 家仇國恨就擺在眼前,何以能談這個‘情’字? 見她一臉悲觀的神色,春喜輕嘆一聲, “天快黑了,公主進(jìn)屋吧,省得身子受涼了?!弊赃^完年以來,公主就一直郁郁寡歡的,整天足不出戶地將自己封閉了起來,再這樣下去,非憋出病來不可。 “春喜,為何最近我想東京想得如此厲害?我好想離開這里,前所未有的想。” “公主——興許是以往的這個時候發(fā)生過很多讓公主難忘的事,所以才會如此。” 發(fā)生過很多難忘的事? 的確!以往的這個時候發(fā)生過很多讓她難忘的事情。比如——前年的這個時候,她年滿十五,父皇和母妃給她行了隆重的及笄之禮。她頭戴四鳳冠,身穿青翟衣,滿腔的少女情懷。那時父皇賜給她杏花簪,那杏花簪她一眼便喜歡上了。她記得那時父皇對她說:“莞兒,你已行過笄禮,已到了許嫁的年齡。告訴父皇,你喜歡什么樣的男子?父皇好給你物色物色!”記得當(dāng)時的自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