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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活著。法比安愛你?!?/br>昭停下來,喘了口氣。“我以為終于結(jié)束了,沒想到又被說話聲和腳步聲吵醒。睜開眼睛,陽光射進了營房,排得緊緊的四層重疊木床造成很多陰影,還有走來走去的難友,也有影子,只是這些影子是移動的。為什么那個影子那么大,幾乎遮擋了整個兒窗戶。啊,是個人,是個難友,他為什么動來動去,卻始終不離開原來的位置。不對,他還很高,高得頭幾乎碰到了房梁。我終于看清了:是加布里爾,他不是站在那兒,而是吊著,吊在房梁上。犯人們一次次從他身邊經(jīng)過,會碰到他的腿,于是他就在那兒晃來晃去。我想叫人幫忙,卻看不清那一張張來來去去的臉,也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我費了好大勁才站起來,扶著床架挪過去,終于抓到了他。我想抱住他的腿,往上托。我想我什么也沒做到,就倒下了?!?/br>一個伙伴吊死在房梁上,所有人都熟視無睹,他們不想費神把尸體放下來,沒有那時間,他們就在尸體邊上走來走去,在尸體邊上洗漱、吃飯,他們不在乎,因為他們自己就是一具具行尸走rou,比尸體多出一口氣罷了。太陽出來了,密密麻麻的床架遮擋了陽光,太陽照不到營房深處,也照不進那些囚犯的心。我用紗布擦去昭臉上的淚水?!罢嬲墓饷鳑Q不是永遠沒有黑暗的時間,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敝罷了。真正的英雄決不是永沒有卑下的情cao,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cao所屈服罷了?!保ㄗⅲ焊道讓懹谧g者獻詞。)在深切感受昭的痛苦與絕望的同時,還有一點安慰:昭那雙如玉般溫潤、清透的眼眸里,生命的火焰從來不曾熄滅過。昭一把抓住我的手,突然問道:“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對上昭真誠而坦蕩的目光,我一時難以回答。說我愛他?從第一次在柏林火車站的月臺上見著,就喜歡他?說我是個真正的同性戀,而他也是,所以我對他一直都存有非分之想?不!不行!直覺告訴我現(xiàn)在不是時候。不僅擔心昭會拒絕,更擔心會再次傷害他。“為什么這么問?”“埃倫他們都告訴我了,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不知死過多少回了。”“你不愿意嗎?如果這違背了你的意愿,我真的……只有請你原諒了?!?/br>“不是,馬蒂,我是說,我曾經(jīng)有過輕生的念頭,這在你們的觀念中是可恥的?!?/br>“是的,你說得沒錯。但你沒有,昭,你從來不曾真正的輕生過,你只是累了。不是嗎?你一直在等待日出,等待希望。那天晚上,你搶過法比安的眼鏡片,割了自己的手腕,不是輕生,而是為了救加布里爾。加布里爾說,只有親手殺了你,他才能安心地去見法比安。那么既然他沒能親手殺了你,他就不能死。你當時就是這樣想的。還有,你以為假如你真的想死,就憑我的力量,我們能救得了你嗎?我們醫(yī)生只能治病,卻不能救命。假如你一心想死,就算是神仙也是無能為力的?!?/br>“那么……”“那么以后,你不再是一個人了,不管累了,苦了,你都有朋友,有親人,有我。”“謝謝你,馬蒂。不管我是否曾經(jīng)有過輕生的念頭,以后都不會再有了,永遠不了。一個人死一次就夠了,何況我在死亡的邊緣已經(jīng)來來回回這么多次。我知道,我現(xiàn)在的生命已經(jīng)不是我一個人的了,就算我再有這個念頭,我也無權(quán)這么做?!?/br>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悲傷,我使勁點頭,把昭的手貼在心口上。☆、第四章相處(10)“你必不怕黑夜的驚駭,或是白日飛的箭,也不怕黑夜行的瘟疫,或是午間滅人的毒病。雖有千人撲倒在你左邊,萬人撲倒在你右邊,這災(zāi)卻不得臨近你。”(注:)整個夜晚,從深夜到黎明;我或坐,或跪,或徘徊;在床邊,在窗前;或閉目,或注視,或仰望;淺眠中,噩夢驚擾,氣息難平;烏云間,圓月出沒,時暗時明。我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著同樣的句子,第十次,二十次,一百次地祈禱著,等待著——“你必不怕黑夜的驚駭,或是白日飛的箭,也不怕黑夜行的瘟疫,或是午間滅人的毒病。雖有千人撲倒在你左邊,萬人撲倒在你右邊,這災(zāi)卻不得臨近你?!?/br>圣誕節(jié),終究是圣誕節(jié):犯人們眉眼舒展了,臉上有了一點生命的氣息;看守們也不是那么兇神惡煞了,都避免在這一天處罰任何人;下午提前兩個小時收工,算是節(jié)日的驚喜。我一天都有種騰云駕霧的感覺,直到晚餐時戀戀不舍地離開實驗室,還沉浸在溫柔、甜蜜之中。今天,營指揮官亞歷克?皮奧爾科夫斯基上尉邀請所有軍官一同共進晚餐,我也不得不去。餐廳被布置得很有節(jié)日氣氛。房頂上掛著彩色的紙帶,點綴著一只只氣球,餐桌被重新排列、連接成一個大大的“T”字,上面鋪著白色桌布,擺放著很多蠟燭?!癟”型桌的一橫當是主席臺,營指揮官亞歷克?皮奧爾科夫斯基上尉居中而坐,陪坐的該是我們六名中尉。背后掛著一幅巨大的卐字旗,兩邊各插著一排小一些的旗幟。卐字旗顏色鮮艷,圖案很有裝飾性,但掛在這兒,卻是太扎眼了,有些不倫不類。如果不是墻角上那棵也頗為巨大的圣誕樹,人們準會以為這是哪次會議的現(xiàn)場,而不會想到是圣誕晚宴。我到時,恩斯特還沒來,還有一名中尉也沒來。我來到皮奧爾科夫斯基上尉跟前,立正行禮?!笆フQ快樂!長官!”上尉和藹地招呼我。“啊,馮?邁森巴赫中尉,你這么快就回來了,父母都好嗎?”“謝謝您!長官,都很好?!蔽以谏衔具吷献隆?/br>這是客套,所有圣誕節(jié)請假外出的人員都必須在今天晚上七點之前回營,現(xiàn)在都快八點了。不過,也不能把這些客套完全看成是虛偽,它是人類關(guān)系的潤滑劑,更何況很多時候,說話人是真心實意的。因為我特殊的身份,上尉確實對我非常放任。假如我真的有事不按時回來,他也不會追究。軍官們陸續(xù)到了,馬上就八點了,恩斯特還沒有來,我暗暗著急。幾乎是踩著秒針,恩斯特最后一個跑進餐廳。皮奧爾科夫斯基上尉也正在此時站起身來。“對不起,長官,有事耽擱了?!倍魉固叵蚱W爾科夫斯基上尉敬禮。上尉隨意地一舉手,溫和道:“沒事,恩斯特,今天過節(jié),不用太嚴格紀律。只是馮?邁森巴赫中尉好像是等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