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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比較年輕的大臣也響應陳參的號召,憤怒地將這些內(nèi)侍踢倒在地。這下內(nèi)侍們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偟膩碚f,大楚等級森嚴,并不是一個宦官勢力強大的朝代,內(nèi)侍的地位比奴隸還不如,對朝臣也很有敬畏之心,一遇反抗就不知道該怎么辦,全都愣在了當場。其實謀反就和黑社會搶地盤一樣,狹路相逢勇者勝,一方束手束腳,結局自然可想而知。然而,被陳參救下來的余翱再次不甘寂寞地跳了出來,他高喊著:“殺閹宦,清君側?!?/br>那一聲聲的閹宦就像一把鈍鈍的小刀子,在楚旭的心里劃拉過去劃拉過來。他的眼睛里只有薛振死不瞑目,被高懸在宮墻上的尸體,一股巨大的憤怒吞噬了他。自作孽不可活,這回再沒人救得了拼命作死的余翱。一柄寶劍將他刺了個對穿。余大人青史留名的夢想實現(xiàn)了,當然,這名聲與他的想象略有出入。安靖帝的左半邊臉不自然的抽動起來,一個內(nèi)監(jiān)過來幫忙,也被陷入瘋狂狀態(tài)下的安靖帝砍死。隨后,他一把將劍抽了出來,在余翱身上抹了兩下。然后抬起頭環(huán)視眾人。沉默,可怕的沉默。以鴻門宴殺人不是新招,但在項莊無法代為捉刀的情況下項羽親自動手,還連著項莊一起砍,恐怕比較罕見。皇上瘋了。在場的每個人心里都閃過這個念頭。這次參加宴會的大臣多是前番伏闕的文官,智力值還可以,但是武力就不行了。真遇上安靖帝這樣位高權重、不講道理的瘋子,全都心生膽怯,在殿中四散奔逃,卻絕望的發(fā)現(xiàn)含元殿早已經(jīng)鎖上了門。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一陣清越的笛聲傳入在場諸人的耳朵里。乍聽上去并不出奇,然而卻無比的動人,平凡的音韻沒有絲毫做作地潺潺流淌,帶走人心頭所有的煩憂和苦痛,漸漸的,那樂聲沖破堅固的心房,一路流淌進靈魂深處,溫柔的撫慰那一道道難對外人言語的傷口。心中的傷口會結疤,卻永遠不會愈合,而這樂聲,樂聲里的每個音符,都像積蓄某種奇詭的感人力量,輕輕拂動心之弦,令人難以抗逆,進而產(chǎn)生共鳴。在座之人渾然忘卻對吹奏技法的品評,只顫抖著感受每一次竹管震蕩激發(fā)而出的一圈圈音波。這是從未有過的出奇感覺。就好像回到了母親的肚子里,被羊水溫柔的浸沒。笛聲錯落有致,靈動飄渺卻又直達人心,音韻更不住增強擴闊,恢弘地伴隨著心跳回蕩在耳邊。在座的每一個人,甚至包括外面的侍衛(wèi),都沉浸在這無以名之的樂聲中,被那種持續(xù)的內(nèi)聚力、張力和感染力來回沖擊,感受到一種不可名狀的力與美。能夠觸及靈魂的力量,叫人情不自禁就淚流滿面。楚旭心中的煩惡感和耳邊的異聲不住消退,直至徹底沉寂下來,只余仍是溫柔地充盈于天地令人耳不暇給的笛聲。到最高潮之處,笛聲忽止。眾人方如夢初醒般看向大門邊。在那兒,原本緊閉的大門不知何時被打開了,一個身披貂裘的少年如同雪之精魂般出現(xiàn),被他清凌凌的目光一掃,人人皆生出一種凜然之感。世子殿下看到我了。每個人都這么想著。或許楚昭還沒到光華內(nèi)斂的年歲,然而少年人只是往那里一站,所有臣子都知道這一定就是世子殿下了,沒有人將其誤認做男寵或者內(nèi)侍。*系統(tǒng)公告:才藝值增加10點,威望增加5點。*楚昭不慌不忙地走到殿中,目光從地上一具具尸體上掃過。一共死了三個人,看樣子品級也不高。很好,事情還有圓緩的余地。衛(wèi)霽卻情不自禁后退一步,退到楚旭背后。楚旭轉頭看到侄兒,忽然可怕地赫赫笑了起來,神情復顯狂亂地說道:“阿昭,你說這些人是不是統(tǒng)統(tǒng)該殺?嗯?”說著,他把沾血的刀塞到楚昭手里,哄勸道:“阿昭以后也是要做皇帝的人。朕現(xiàn)在才明白,為君者不可優(yōu)柔寡斷,來,阿昭替朕殺了他們。”運用讀心術,楚昭能夠感覺到自家伯父的想法又開始變得怪異而凌亂,跳躍性非常強,其精神狀態(tài)很明顯已經(jīng)處于崩潰的邊緣了。一個瘋子皇帝,殺傷力必然呈幾何系數(shù)增長。緊張地注視著安靖帝臉上細微的表情,楚昭用盡量柔和的聲音說道:“該殺,的確該殺。不過,依兒臣所見,陛下大可不必親自動手,讓侍衛(wèi)將他們又投回詔獄中去就好了么?!?/br>不知何故,楚旭面色更顯陰沉,默然半晌,他終于澀然開口問道:“阿昭可是也對朕的命令不滿?覺得朕是瘋癲了,才要將新科進士都閹割掉?”自我認知沒錯,陛下您的確有點瘋。這話自然不敢說出口,楚昭急忙跪在地上,不疾不徐的回答道:“阿昭知道,皇伯父才不瘋呢。雖然有大臣說陛下寵信jian人,但是陛下寵臣的家族勢力都不強,李家也好,衛(wèi)大人也罷,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皇伯父您得來的,自然會對陛下忠心耿耿。與此同時,陛下身邊還有很多杰出的武將,用好這些人,陛下就能牢牢握著兵權。由此可見,那些大臣著實是誤會了您啊?!?/br>楚旭聽了楚昭的一番話,心里舒服了一點:“還是阿昭明白朕的苦心?!?/br>楚昭繼續(xù)說道:“至于閹割進士的律令,皇伯父自然不是要培養(yǎng)伺候自己的太監(jiān),而是想要一群完全屬于陛下您自己的戰(zhàn)士。這群新科進士被一刀閹了,就不會產(chǎn)生家庭拖累,沒有私心雜念,正好全身心報效朝廷?!背训脑捄芎啙?,語氣很平淡,卻有一種奇異的說服力。楚旭終于哈哈大笑起來,扔了刀,將小侄兒攬入懷中,贊道:“此子最肖先皇!”楚旭非常崇拜他爹,可見這句贊譽的分量了。又是楚昭壞我好事!衛(wèi)霽簡直咬碎了銀牙。他轉頭見到郭全翻動著泛白的嘴唇,似乎有話想說。衛(wèi)霽立即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便鼓動三寸不爛之色,妄圖挑撥大臣們再次去撩虎須:“郭大人,既然世子殿下都這樣說,您現(xiàn)在明白陛下的苦心了嗎?新科進士被閹,反而對寒門有好處,這樣一來,陛下可以放心大膽的用他們,不用擔心會再次出現(xiàn)李家這種情況,也不必擔心他們會像林家這樣,漸漸發(fā)展成新的世家?!?/br>楚昭的眉頭皺了一下,這衛(wèi)霽在宮里混了一年,段數(shù)提升了不少。這一下就把自己這個世子殿下拉進了渾水。討好了安靖帝,只怕就要失去寒門大臣的心。衛(wèi)霽的洗腦大法再厲害,也沒辦法說服寒門重臣自愿被閹割。郭全冷道:“這一政策是毀我大楚基業(yè),恕微臣萬萬不能同意。陛下如果一意孤行,臣請乞骸骨?!?/br>下面的一幫子清流名臣齊聲道:“臣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