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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求告老還鄉(xiāng)。”眼見著楚旭又要發(fā)怒,楚昭趕忙順毛摸,并且扭頭對跪在地上的各位大臣說道:“各位大人不要著急。恩蔭制大范圍流行,有才之士想要進階的途徑就是宗族和鄉(xiāng)黨,而不是朝廷。而官員的世襲化導致考核任免都很難執(zhí)行,寒門士子更加難以出頭,士族子弟游手好閑,也能得到官位。這樣一來,世家子弟的權(quán)利來源是自己的家族而不是國君,對于君主和朝廷自然難有忠心。這幾年朝中世家與寒門爭斗日益劇烈,究其根本,還是制度問題?;士纪菩锌婆e制的目的,就是為了廣泛的選拔人才,從而從根源上削弱世家?!?/br>聽到這里,跪在地上的寒門大臣不由閉上了嘴巴,均露出感興趣的神情。“愿聞其詳。”韓起眼中卻流露出一絲擔憂來:殿下趟了這攤渾水,就是將自己置入兩難的境地之中。這番話如果流傳到了世家耳中……不放心地看了陳參一眼,韓起心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則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讓你以及你關(guān)心的人死得凄慘無比。楚昭鶴立雞群般站在一群宮人中間,蒼白的臉上有種清冽的美。整個人仿佛都在發(fā)光一般。“然而,叫人失望的是,很多起于微末的寒門大臣得到權(quán)力之后,非但沒有按照皇考所希望的那樣去行事,反而發(fā)展出了新的利益集團。這樣下去,恐怕多年以后,舊的門閥雨打風吹去,可是新的門閥又會建立起來。制度不變,門閥就有存在的土壤。所以,皇伯父今日才會發(fā)出那條律令,想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然而,想法雖好,卻也該徐徐圖之?!?/br>安靖帝一開始面露不悅,如今卻也連連點頭,目中微有深思之色。雙方的情緒都漸漸緩和了下來。一個年輕官吏這時候忽然大聲問道:“如何徐徐圖之,世子殿下可有想法。”楚昭掃了他一眼,刑部侍郎魏永之。智力80,武力65,野心40,私心5,特長:斷案80%。唔,各項數(shù)值都不錯。因為是值得招攬之人,楚昭回答這個問題便特別的慎重:“嗯,這是個好問題。我認為陛下的切入點沒錯,關(guān)鍵還在于選官制度的改變。將現(xiàn)在的科舉分為明經(jīng)和進士兩科,提升進士科的地位,完善科舉制度。世家注重經(jīng)學,儒家的四書五經(jīng)卻為寒門所擅。改革之后,進士科當以考儒家的學問為主。到那時,考出來的官叫進士,考不中靠著父輩花錢或者走關(guān)系做的官叫貢官,這兩種官員,待遇和名聲都須得大不一樣,這樣下去,逐漸就會形成進士優(yōu)于貢官的風氣。如此,世家多傲氣,若是真有才華者,自然也會通過進士科任官,而不愿意靠著祖上余蔭。便是考中進士那些人,也不會愿意給子孫捐官,反而會監(jiān)督他們用心讀書,繼續(xù)考進士。當然,我雖然有這樣的想法,卻還需要朝中大臣的支持和完善。”接著,楚昭走到魏永之面前,用信任的目光鄭重地望著魏永之,聲音分貝很低卻極有力度地說道:“若是有意,可以來我府中。愿與君共襄盛舉?!?/br>像得到鼓勵和信任的孩子一樣,魏永之頓時熱血逆涌、激情澎湃,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像得到鼓勵和信任的孩子一樣,魏永之頓時熱血逆涌、激情澎湃,極為認真地點了點頭。安靖帝先前亢奮地折騰了一通,此時也累了,不耐煩再聽侄兒的長篇大論,便一甩袖子,說道:“罷了罷了,便按臨淄王所言,將進士和明經(jīng)兩科分開,提高進士科的地位,閹割一事容后再議?!?/br>群臣伏地三呼萬歲。楚昭協(xié)同韓起剛下御階,忽而聽到系統(tǒng)面板上好像雨落池塘般清脆悅耳的叮咚聲。——世子殿下禮賢下士,心懷天下,見識卓絕,最重要的是容止清華,形貌絕塵。長相對于男性政客來說,歷來都是極為重要的。很顯然,滿朝文官一時皆為世子殿下身上體現(xiàn)出來的人格魅力所傾倒。好感度、忠誠值齊刷刷高了一大截。“殿下很開心?”韓起走過來揉了揉殿下尊貴的龍頭,然后轉(zhuǎn)身半跪下來。楚昭重重點頭,自然而然地撲了上去,有些擔憂地說道:“今日一耽擱,只怕關(guān)了城門?!?/br>“別擔心,建業(yè)城的設計者也是我墨家一個叫李春的人,我看過他的原始筑城圖,知道幾條出城密道?!?/br>第64章這一年大楚的冬天倍加寒冷,西北受災很重,有流民南下,導致建業(yè)也籠罩在滿城蕭瑟中。城外上方山此時一片愁云慘霧,氣氛也是冰冷肅殺。寺廟后面的小院落中,寒風透過木板的縫隙吹入,令房內(nèi)宛如冰窟一般。知道世子殿下今日要回轉(zhuǎn),不知為何,屋中卻連一個火盆都沒有。只聽吱嘎一聲,韓起披著一肩夜色推門而入,他手里抱著一捆柴禾,身上卻只穿著一件灰色的半舊罩衣,披風外套全都裹在了世子殿下身上。走進廚房,韓起兩三下將冷灶點燃,燒了一大鍋熱水。同時,灶內(nèi)的熱氣還能通過埋在墻內(nèi)的銅柱子一直通到旁邊的睡房,那里有用土砌成的空心炕。就像北方老百姓家里的炕一樣,但是卻更加精巧干凈,炕下以及墻壁中都埋了密密麻麻的銅管子,燒飯的煙火經(jīng)過炕底和墻壁,繞一圈后剩下的廢氣從煙囪中冒了出去。建業(yè)城地處秦川中部,冬天的時候并不似北邊寒冷,居民自然也沒有火炕的概念,況且那物腌臜,貴族世家也不愿意修在自己屋中。他們更愿意耗費巨資引些火龍在墻壁或者庭前柱子里,再點上幾個香爐,面對著漫天白雪飲酒賞梅,方算人生快事。然而山中苦寒,世子殿下嬌生慣養(yǎng)的,晚上一個人總是手腳冰冷,必須得韓起摟著他,給他暖床才行。后來這件事被崔景深知道之后,也裝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想要和世子殿下同宿。楚昭思考良久,鄭重建議崔先生找個火力旺的暖床,自己恐怕不頂事,還友情推薦了廚房里燒火的胖頭陀。當然,雖然拒絕了先生的提議,但楚昭也的確很擔憂崔景深的身體,就把這結(jié)合了南北特色的無煙炕說給韓起聽。他也就是提個大概構(gòu)思,但是韓起是墨家弟子,平時就喜歡做個木工活,很認識一些能工巧匠,還真的將這個構(gòu)想給實現(xiàn)了。于是小院中,當年每間臥房就都安上了炕床,還鋪上韓起和王若谷獵來的各式皮毛,只要廚房日夜不?;?,床鋪就是熱的,充分結(jié)合了穿越者和土著的經(jīng)驗智慧,方便干凈又漂亮舒適。便是帝王也沒有這般的享受。而對于韓起而言,最關(guān)鍵的是,打那之后,崔景深再也沒辦法提出任何非分的請求,他韓起依舊可以獨自霸占世子殿下夜晚的時間,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護衛(wèi)他酣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