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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葉落長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3

分卷閱讀93

    浮云詞,憤塞誰能禁。后一句是什么?”

魚之樂知道他又要借機(jī)生事。他絞盡腦汁想了半天,胡亂回道:“馳……走百年內(nèi),唯愿展所欽?!?/br>
話音未落寒光一閃,手心便狠狠挨了一戒尺。

魚之樂揉著紅腫手掌心中惱怒,說道:“怎的我背錯了么?”

溫王說道:“走字說不得?!?/br>
魚之樂怒道:“為何說不得?”

溫王淡淡答言:“因?yàn)楸就跫芍M這個詞?!?/br>
魚之樂氣結(jié),心中愧疚又不敢分辨,忍了忍佯作“強(qiáng)項(xiàng)令”狠狠咽下了這口氣。

溫王修長手指捻住紙頁,又問道:“獨(dú)去滄洲無四鄰,身嬰世網(wǎng)此何身。以何解?”

魚之樂囁嚅半晌,心道觸了他晦氣,不能說“走”“歸”,這下一句“關(guān)情命曲寄惆悵,久別山南山里人”是打死也不能說的,不如續(xù)別的句子糊弄過去便是,于是張口回答:“未知肝膽向誰是,令人卻憶平原君?!?/br>
溫王高舉手中戒尺,見殿前侯將手藏回袖中,縮在馬車角落東躲西閃,冷冷喝道:“拿出來。你以邯鄲少年行回答本王,是欺我不懂蔡氏典故,你公然嘲弄本王,本王要施以懲戒?!?/br>
溫王出行賜天子儀仗,玉輦寬大豪奢舒適,但空間狹小再怎么躲藏終究徒勞無功,魚之樂懾于*威不敢不從,只好手心朝上任君宰割,口中強(qiáng)詞奪理道:“本侯不擅長讀書不懂這些詩詞。殿下明明強(qiáng)人所難,我回北疆乃是大將軍所定……”

啪的又是一戒尺狠狠敲在手中。溫王淡淡道:“欺瞞在先,狡辯在后。真要回靈州,也怕別人笑話本王教下無方,讓你掃盡本王顏面。是以先行管教。你可謹(jǐn)記?”

魚之樂yingying挨了五戒尺終于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形勢比人強(qiáng),人在屋檐下的哲理名言,心中再腹誹面上也不敢絲毫有所流露。

殿前侯眼含熱淚做小伏低回答:“末將知錯了?!?/br>
溫王晚間駐蹕距洛陽百里之遙的藺城縣衙。命人侍寢。

秦?zé)o庸跑得腿腳生風(fēng),賠笑道:“侯爺,殿下派人傳喚五次,侯爺若再不進(jìn)屋,可就不是一頓戒尺的懲罰了?!?/br>
魚之樂背倚房門,說道:“本侯負(fù)有重任當(dāng)為殿下守夜。請殿下放心,縣衙后堂有重重兵防,另有本侯站在門外守候,殿下可高枕無憂?!?/br>
秦?zé)o庸袖中一滑,現(xiàn)出了崇文館久已蒙塵蠢蠢欲動的牛皮長鞭。

魚之樂嗓音陡然轉(zhuǎn)彎:“憂——愁殿下安危是末將職責(zé)。末將謹(jǐn)奉君命豈敢推辭。秦總管請?!?/br>
秦?zé)o庸說道:“本總管身體老邁不堪驅(qū)使。殿下特開恩令本總管歇于耳房以候傳喚。侯爺請吧?!?/br>
魚之樂長嘆一聲,推開房門。

第六十三章刺探

屋中只有幾盞紗燈朦朧。李元雍靜靜看書并不抬眼看他。片刻將書卷放在枕側(cè),合目而睡。

魚之樂環(huán)顧四周。縣衙后堂布置比照崇文館,四周擺滿溫王慣用之物,處處豪奢。沉水瑞腦香幽然傳來。

他看他睡下隨以手掩燈熄了燭火,唯留墻角一盞尚閃爍微弱光芒。李元雍自麟德殿遇刺之后睡覺便增添了諸多怪癖。他心中不安從不肯全部熄燈。

魚之樂和衣躺在匡床一側(cè)的地磚上。鎧甲撞地有輕微聲響鐵石交鳴。

李元雍說道:“你都穿著盔甲睡覺么?!?/br>
魚之樂躺在黑暗中,手邊是自己佩刀。說道:“習(xí)慣了。以前行軍打仗,都是這般隨地而眠,萬一有敵人殺來不至于亂了陣腳,被人所乘。”

李元雍說道:“你過來一些。”

他等候良久也未見魚之樂起身。倒有低沉的愉悅的呼嚕聲響起。

李元雍倏然發(fā)怒,摸出書卷狠狠向他身上一砸。

魚之樂裝睡而不得,只好唉聲嘆氣摸著書冊重新放在他枕側(cè)。李元雍趁他伏身之際單手一伸便握住了他腰間銀帶。

他坐在床榻黑發(fā)未束,垂瀉單衣之上。氣息太近呼吸交錯頗為曖昧。

魚之樂不敢亂動。李元雍亦不吭聲,慢慢解開他肩甲護(hù)腕,為他一件一件除下身上甲胄。

他手心輕輕抵住魚之樂胸前護(hù)心鏡,感到鐵甲之后他的心跳低沉有力。李元雍說道:“這套盔甲為精鐵所鑄,原本是前朝征集能工巧匠打造,專為賞賜凌煙閣名將。我向陛下討了來,助你日后上陣殺敵,衛(wèi)我邊疆?!?/br>
魚之樂亦能感受到他手心傳來的源源熱度。

李元雍手掌滑落向他腰間蹀躞銀帶,在暗扣處雙手摩挲,說道:“這是你的軟劍么。那日我命人收繳你的兵刃,怕你抗命要救鞠成安。后來刺客謀逆,麟德殿后你用匕首救了我一命。我心中其實(shí)常存后怕,若是當(dāng)日稍有閃失——”

他指尖輕輕一摁,咔噠一聲已將銀帶解開。

魚之樂被他摸得心中麻癢難當(dāng),心中警惕不由得后退一步。想了想,解下腰中軟劍遞給他。

劍刃如一泓秋水,寒光湛湛。

李元雍手指輕輕滑過輕薄鋒芒,見劍柄處刻著一個“慎”字。問道:“這個字,是鑄劍之人刻上去的嗎?”

魚之樂借著微弱光芒低頭看去,笑著說:“卻不是。是凌大將軍刻上去的。他怕我性子沖動與人動手,是以不許我用刀,又說軟劍有君子風(fēng),所以刻了慎字,是要我審時(shí)度勢,謹(jǐn)慎行事?!?/br>
李元雍觸動情思頗有些拈酸吃醋,說道:“你跟隨大將軍長大,情同父子。他對你很好?!?/br>
魚之樂笑道:“好不好未曾多見,只是我若犯錯就是一頓毒打。大將軍從來也不會像別的兄長長輩一般與你講理,性子上來拿繩子綁了,扔到草原上任你自生自滅?!?/br>
李元雍笑道:“你這潑皮性子,天不怕地不怕,還就要這般約束你才好。”

魚之樂想起邊疆策馬揚(yáng)鞭的恣意生活,心中半是神往半是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