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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最近心血來潮的要回來,大概我也遇見不了他。我沒說話,他繼續(xù)說,“我去醫(yī)院找過你,但是沒能進你的病房?!?/br>我頓住。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那段時間身體狀況不好,母親過來照顧我,”我解釋道,“其實你也沒有必要來找我了?!?/br>他不說話。我耐心的等了等,又覺得無趣,想對他告辭。“柳聲?!彼蝗唤形业拿?,似乎花了很大力氣才說出口,“你什么時候知道這件事的?”我回憶了一下。大概是這幾個月過得著實不錯,我竟有幾分模糊。“你去云南之前的那次出差吧。”我客觀道。他很久都沒再說話。我又耐心的等了等,最后終于不耐。“我先走了,”我對他說,“很晚了,你也回去吧?!?/br>“我能到哪去?”我一愣,低頭看向他。“你能回家,我能去哪?”他又抬頭看我,神色蒼白,“你說我能去哪?”我突然覺得很想笑。沒有緣由的想笑。“你想去哪就去哪,我管不著?!蔽倚α诵Γ拔覀円呀?jīng)分手了?!?/br>“我沒承認?!?/br>他也站起來,看向我,漆黑的眼睛里滿是執(zhí)拗,像是得不到玩具的孩子似的。我嘲弄的看向他,笑起來,“你承不承認又有什么關系,總歸我已經(jīng)快死了,你愿意帶著枷鎖活一輩子?”我說話不客氣,以前如此,現(xiàn)在也是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對誰都是如此。“那又怎么樣!”他突然失控,眼神可怖,“你不會死,我去找最好的醫(yī)生,你說過我們老了也要相互扶持——”我搖搖頭。“陳陽,你是在可憐我嗎?”☆、Date6“我...沒有?!彼坪跤昧撕艽罅獠耪f出這句話,說不出什么眼神的看著我,“你別這么想?!?/br>我搖頭?!盁o所謂的事,你不用和我再解釋,總歸不算什么。”陳陽站起身,站在我面前,“那你呢?你打算怎么辦?你身體還好嗎?到底是什么病?你…”我后退一步。似乎是這樣突兀的舉動終于讓他終于冷靜下來,陳陽垂下眼睛,沒再吭聲。我想了想,覺得既然到這一步,還不如給人一個死心才更痛快。“沒什么打算,看病治病,身體還好,癌癥晚期,不過可能還有救?!?/br>我沒看他,視線落在他身后的天空上,晚霞很漂亮。“你也不用自責什么,你不欠我的,我不怪你,你也別有太大心理壓力,好好過下去吧?!?/br>他身體一顫,猛然抬頭看向我。“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沖他笑笑,脾氣很好的回答,“字面上的意思。”是真的一字一句說的都是真心話。我不想再和他多計較什么,也不想再讓自己多想。既然走到這一步,總要做個什么了斷。“柳聲,你到底什么意思。”他抿緊唇,固執(zhí)的看著我,“你這是不打算和我繼續(xù)過下去嗎?還是鬧脾氣?這么多年的感情,你說不要就不要?”我奇怪的看著他。這是我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看見陳陽這樣子。他一直都是冷漠的,彬彬有禮的,我極少能在那張臉上看見什么情緒波動。但是他現(xiàn)在這樣子,卻像是一個拿不到東玩具的小孩子,極力想要證明什么,執(zhí)拗著不肯放棄。可是感情,怎么能當作是玩具呢。“先不要感情的人不是我?!蔽叶⒅?,嘆了口氣,“陳陽,上次電話里可能沒說清楚,剛才我可能說的也不夠正式,不過也是,我這人愛開些不著邊際的玩笑,怪我?!?/br>“這次我再說一次,你好好聽著?!?/br>“我們分手了,東西房子都歸你,我什么都不要,以后再也不要見面了吧?!?/br>我是認真的。我知道陳陽也知道我是認真的。我對他的稱呼有很多種。姓陳的,老陳,陳小哥哥,我這人興致上來了什么都叫的出口。我唯獨沒有在什么時候叫過他全名。我話說的這么明白,他還在愣愣的看著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似的,竟有幾分可愛。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聲音嘶啞。“為什么?”這次換我不明白了?!笆裁礊槭裁??”“為什么不告訴我?”他晃了兩下,重重的跌坐在身后的長椅上,臉色青白,看上去竟比我還難看幾分。“為什么不和我說?為什么生了這么嚴重的病也不告訴我?為什么…要跟我分手?”我愣在那里,看著他。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來話。我從沒見過陳陽哭。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從我認識他開始,我沒見過他掉一滴眼淚,好像天生內(nèi)斂似的,什么情緒都收拾的極好,給人看起來永遠是禮貌平和的模樣。但是現(xiàn)在。他手捂住臉,身體劇烈的顫抖著,眼淚順著指縫滑落,一滴滴的砸在水泥地上。我沒法欺騙自己他沒哭。可是為什么,明明是他做錯了事,明明是我身患絕癥,他怎么能哭的比我還厲害?“你哭什么,”我不知為何竟有幾分氣弱,喃喃道,“我他媽都沒哭,你為什么,你有什么資格,你憑什么哭?!?/br>如果換作是以前,我怕是能心疼好多天,時時刻刻的生怕再次惹哭他。但現(xiàn)在,我只想說去你媽的。“你憑什么???”我不自覺的提高聲音,喉嚨里都帶上了血味兒,“你說你憑什么哭?。坷献釉趺磳δ隳闼麐屆夹恼f說!你他媽和小編輯鬼混老子說過一句話嗎,你滾,滾行嗎!”我一口氣吼完,喘著氣盯著他。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我咬緊牙關,怎么也不肯放棄。我這輩子沒對誰低過頭。就算是我媽面前被竹條打得皮開rou綻,我也沒求過饒,做過的最出格的事也不過是喜歡了一個姓陳的。我在他面前從未抬過頭,這他媽不過是因為老子喜歡他??墒?,現(xiàn)在老子不想繼續(xù)這么下去了。沒人是天生的賤骨頭,狗還記得疼呢,憑什么人不記得?陳陽抖著嘴唇,臉色青白。他表情扭曲,好一會兒才勉強平復下來。“你冷靜一點,聽我說行嗎?我和編輯什么關系都沒有,我可以向你保證,發(fā)誓。”看起來我是真的把他逼的太狠,連發(fā)誓這種他從不屑于做的事情他都做了??墒沁@又能代表什么。這什么也不能代表。我慘然的笑起來。“陳陽,說實話,我挺不想和你掰扯這些事的,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事說過撂過,我也不是…”我頓了頓,才艱難的繼續(xù)說,“我也不是沒發(fā)過脾氣?!?/br>我們曾經(jīng)在那個房子里吵的很難看。那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