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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還有明/慧師太和妙玉。 屋子里濟(jì)濟(jì)一堂。黛玉早慧,雖比妙玉小了四五歲,但二人經(jīng)過這幾日相處,感情倒是極好。兩個(gè)人在屏風(fēng)后頭拿了花簽玩。前頭賈敏卻是拉著林硯好一陣感慨:“瘦了!” “我明明還重了三斤,哪里瘦了!” 瞧他嬉皮笑臉的模樣,賈敏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心事重重地將林硯往明/慧師太身邊推,“師太,這便是我同你說的,我的長子?!?/br> 林硯見了禮。明/慧師太笑著說:“賈夫人倒不必?fù)?dān)心,我觀公子器宇軒昂,眉目明朗,不似有什么災(zāi)禍,反而顯出幾分清貴。我?guī)熜旨扔醒栽谙?,如今公子已過了這個(gè)關(guān)口,想來往后自有富貴在。”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得了明/慧師太這句話,賈敏明顯大是松了口氣。彼此又說了兩句,明/慧師太便起身告辭。 林硯眼珠兒一轉(zhuǎn),言及此處還有妙玉,自己一介男子雖有屏風(fēng)擋著卻也不好多呆,也退了出去,轉(zhuǎn)身去了客院。 明/慧師太似是早知他的來意,取出一封信。 “師兄多年前便已圓寂,留了這封信給我。同我說,倘或林公子過了十三歲這個(gè)坎,找上我,便要我將這信交給你。倘或你沒能熬過,或是熬過了卻不來找我,那便罷了?!?/br> 林硯伸手接過信,上頭火漆密封完整,可見不曾有人看過。但打開來卻是極其簡單的十六個(gè)字: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來之安之,無愧于心。 明/慧師太言道:“師兄曾說,世間一切自有其法,也均有可變。比之他困更可怕的乃是自困。” 林硯一震。想來明遠(yuǎn)大師是有神通在的。他怕是猜到了他的來歷,也算到了他的想法。 他在告訴他,世間輪回,莫不有前因。他既然來了,便有其合理性。這世間之事也早在他覺醒的那一刻便有了變數(shù),不必為此徒增煩惱。 林硯一笑,自打看到蘇瑾與黛玉截然不同的結(jié)局,他的心便亂了。其實(shí)又何必如此,明遠(yuǎn)大師說得不錯(cuò)。既來之則安之,不論前路如何,只需俯仰無愧于天地,無愧于心,他又有何懼? 須知,便是書中甄家后來也遭了難,似是也沒有再起來。可見,他如今所想的,未必便是真。況且如今林家還多了三皇子這個(gè)助力。 雖說皇家之事風(fēng)險(xiǎn)重重,但風(fēng)險(xiǎn),也并不一定是禍?zhǔn)隆T僬?,林家在這個(gè)位子上,已無退路。 林硯躬身對(duì)著明/慧師太行了大禮,再三謝過。 明/慧師太卻只是搖頭,“公子不必如此,倒是貧尼有事請(qǐng)求公子?!?/br> 林硯笑道:“師太但說無妨。” “妙玉跟了我?guī)啄?,我待她猶如親生。我道行比不得師兄,只算出蘇家命中有劫,她的去處不可知。如今瞧來,這劫仿佛已因公子解了。妙玉長姐也捎了信來,言及當(dāng)初送妙玉出家,本也是為了保她而不得以的法子。 如今妙玉身份也已被人知曉,蘇家也只剩了她們姐妹兩個(gè)。她想著讓妙玉上京,彼此在一處也好照應(yīng)。父母不在,自是長姐如母?!?/br> 林硯明白了,“師太是想帶著妙玉姑娘跟我和康郡王一同回京?” “若叫她一人上京我是不放心的,自要跟了去。見她安置好才肯安心。聽賈夫人說公子與郡王殿下一同來了揚(yáng)州,過些日子也要一同回去,便有了此心。” 跟著皇家人一道,再安全不過。如此一來,便也更不必怕甄家借故找茬。明/慧師太恐是因甄家在姑蘇的舉動(dòng)有了顧忌。 此乃小事,林硯自是無有不應(yīng)。 自明/慧師太這出來,才回到院里,黛玉后腳便來了,手里還拿著個(gè)瓷瓶。 “我知道哥哥這里有藥??蛇@是明/慧師太親手制的。她說醫(yī)卜星象,雖后三樣平平不如師兄,可這醫(yī)還是拿得出手的。師太不是自夸的人,她既然這么說,必然有她的本事在。我想著怕是要比尋常大夫的好上些。便給哥哥求了來!” 林硯一愣,面色漸漸發(fā)紅,“我沒……” 才說了兩個(gè)字,只見黛玉小臉兒一橫,眉眼上挑,“哥哥也不用瞞我。方才在母親那里,我早瞧出來了。哥哥坐著總要扭來扭去,極不自在,走路也比平時(shí)慢了幾分。也就母親現(xiàn)今因礞哥兒分去了大半心神,沒注意到。 她既不曉得,哥哥也無意說。我也不多嘴了。免得母親知道,又同父親一陣鬧,倒成了我的罪過。只是哥哥雖要瞞著母親,不叫母親看出來,也要注意自己。我問過紅曲jiejie了,父親這回打得頗重,我們不在家這些時(shí)日,哥哥一直躺在床上,今兒剛能下會(huì)兒床?!?/br> 這么說著,兩只眼睛已經(jīng)紅了。 林硯又羞又愧,可心里卻又很是暖和,接過黛玉的藥瓶,鄭重地放進(jìn)小荷包里,“meimei別擔(dān)心,我又不是第一回挨打。習(xí)慣了,父親也是有分寸的!” 黛玉用絹帕抹了把眼淚,“哥哥這次又是做了什么惹父親生氣?” 林硯閉了嘴,原因他不便同黛玉說。 黛玉見得如此,嘆聲說:“罷了,我也不問了。我同母親說了,因前陣子哥哥去了京里,耽誤了許多功課,父親如今要考你。你正費(fèi)心閉門讀書呢!母親自然不會(huì)嚷著要見你,也免了你每日的請(qǐng)安。你且再休養(yǎng)兩日的好?!?/br> 林硯大嘆:果然meimei比親爹強(qiáng)。他還沒開口呢,就伶俐得把借口都幫他想好了,甚至已經(jīng)幫他辦成了。 林硯笑起來,“還是meimei心疼我!就知道誰都比不過meimei!” 那一臉討好的模樣,好話不要命的往外倒,黛玉捂著嘴噗嗤笑出聲來。 這廂兄妹倆玩鬧著,那廂夫妻間也說起了私話。 賈敏一邊替林如海換下官服,一邊感嘆:“這次去姑蘇呆了十來日,久了些,可也虧得我呆久了些,不然恐也碰不上正好外出的邢家。我后來才知曉,他們家房舍都沒了,如今一家子都寄居在蟠香寺,已有三年。” 林如海怔了好一會(huì)兒才明白過來賈敏說的邢家,乃是賈赦繼室娘家。 “到底是姻親,邢家姑奶奶還是榮國府正經(jīng)的大太太,這若是全出去,整個(gè)賈家的臉面往哪里擱?” 林如海心頭一跳,皺眉道:“你出手了?” 賈敏嗔了他一眼,啐了一口,“你當(dāng)我是什么,我有這么擰不清嗎?我去時(shí),聽聞邢家剛出門,我走時(shí),他們才回來??质菦]想到我會(huì)因不放心,臨時(shí)改了主意,借著妙玉也要上京的由頭請(qǐng)了明/慧師太來府里親自給硯兒看看,這才轉(zhuǎn)回頭去碰上了。 即便如此,他們也多有避忌。想來是不怎么愿意被我瞧見。我又何必偏要去做好人戳人家的傷疤?再者,這都三年了。是邢家不曾上京去求助,大嫂子不知道;還是大嫂子知曉卻不管,我暫且不知,貿(mào)然出面,搞不好就弄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