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來府上的時(shí)候才十歲。沒多久，老爺便帶著太太和您去南邊了。是奴才見春燕不對勁，抓了她來問，才曉得她的過往。

    她是跟著最后一任頭牌一起被贖了身出來的。可那頭牌命不好，良人騙了她，帶著財(cái)物跑了。頭牌心傷之下吐血而亡。她葬了頭牌無處可去，又不想再回妓/館。便瞞了過去，只說是北邊逃荒來的，將自己賣進(jìn)了林家。

    奴才瞧她心思縝密，頭腦靈活。便存了主意，報(bào)給了老爺，留下好好培養(yǎng)。老爺雖知道此事，卻是見都沒見過她！”

    林硯十分無辜的呀了一聲，“我何時(shí)說父親同她有什么了？槐叔，你跟了父親這多年，難道還不相信父親嗎？咱們府里的丫頭顏色好的一大把，母親又不是容不下人。你見父親什么時(shí)候側(cè)目過？嘖嘖，你這樣懷疑父親，可不好！”

    “大爺，奴才沒有！”

    “要沒有，槐叔你干嘛急著解釋呀！”

    林槐要哭了，這不是大爺您懷疑嗎？

    林硯眨眨眼：我哪有！

    他確實(shí)沒有！其實(shí)，他只是想問林如海是不是和同僚聚會，或是其他場合，去過那等地方，或者見過那地方出來的人，剛巧遇上春燕被人欺負(fù)之類的，伸手救過一把，順便見她可栽培，買回來備用。

    他可真沒懷疑林如海和春燕有什么！別說年紀(jì)問題。要真有什么，早作妾了！就如他自己說的，賈敏又不是容不得人！

    林槐閉緊了嘴，沉默。那模樣很是無奈，好似在說：是我懷疑！我懷疑，我還故意解釋，行了吧！這鍋我背！

    林硯轉(zhuǎn)頭瞄了眼林如海陰沉的臉，干咳了兩聲，“槐叔，你接著說！”

    “大爺，奴才說完了！”

    林硯轉(zhuǎn)頭，若無其事般看向林如海：“父親，戶籍乃是小富之家的女兒，卻原來竟是妓/人，這可就不簡單了。要深入查一下吧？”

    林如海瞧了林槐一眼。

    林槐心領(lǐng)神會，“奴才明白。這就去查！”

    說著自是退了出去。林硯一愣，眼珠兒轉(zhuǎn)了轉(zhuǎn)，呵呵笑著道：“爹，您累不累，要不，我給你捶捶背？”

    “不用！”

    惹！聲音好冷。

    “那要不，捶捶腿？”

    “不用！”

    “那捏捏肩呢？爹，你一路奔波，肯定累了，肯定的！”

    看著他這副狗腿的模樣，林如海忍俊不禁，嘴角勾笑不止，卻又強(qiáng)硬地壓了下來。

    林硯見他不說話，忙起身挪到林如海身后，給他按摩起來，嘴上卻仍是沒停。

    “爹，您之前說，五皇子身邊的人，只涉事的幾個(gè)死狀慘烈，其他人都沒深究？”

    “嗯！”林如海稍頓，“陛下非是暴君?！?/br>
    林硯皺眉，“便是如此，可身為幕僚。即使和這件事沒關(guān)系，以往幫著五皇子做的事也不少。哪有這么容易全身而退？”

    林如海一聽便知，他其實(shí)在意的是葉鶴。

    “葉鶴是借用一個(gè)籍籍無名的小侍衛(wèi)的身份隨行的。非是幕僚。”

    也便是說，人人只當(dāng)他是一個(gè)小侍衛(wèi)，無權(quán)無勢無根底，更接觸不到五皇子的這些密辛。對于這等小卒子，自然無人關(guān)心。

    皇上不會親自去過問這么一個(gè)人。而知道此事的，只有五皇子和他身邊的二三心腹。如今心腹都死了。五皇子這等處境，滿腦子只怕都想得是怎么脫身，或是怎么讓皇上回心轉(zhuǎn)意，自顧不暇，也沒心思去糾結(jié)一個(gè)幕僚之事。

    可是……

    林硯神色閃動(dòng)，“不對！行刺之事干系重大，審訊必定十分嚴(yán)格。就算此事與葉鶴無關(guān)，可到底一起共事這么久。難道其他幕僚言辭中便一點(diǎn)都沒有提及？

    再有，就連五皇子坐下灑掃的奴才都被關(guān)了，接受過盤問。葉鶴怎會沒有？還是說，本來有，可被人給抹去了？”

    林如海眼底漸漸浮出笑意。

    林硯便知，他想到的這些，林如海早想到了。

    那么問題來了！這個(gè)幫葉鶴的，是何許人也！

    有這個(gè)能力的，唯有兩人。便是負(fù)責(zé)此事的張成業(yè)和忠順王。

    如果是張成業(yè)，那么他身后站著的是誰？大皇子嗎？大皇子曾被陛下派往刑部協(xié)理，當(dāng)初甄家一案中，更是同張成業(yè)有過密切合作。而之前也查到葉鶴與大皇子有暗地里的牽扯，這般看來并非不可能。

    如果是忠順王，那么他一介王爺，日日斗雞走狗，買瘦馬養(yǎng)戲子，與朝堂無爭，為何要幫葉鶴？這中間又有什么蹊蹺？

    而他們幫葉鶴，只是單純順手撈出自己的人，還是這中間還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環(huán)節(jié)？

    林硯突然背脊生出一股冷汗來。此事，并沒有完！

    林如海站起來，“陛下已經(jīng)結(jié)案，你可明白？”

    “明白！”

    他們?nèi)缃袼氲囊磺卸贾皇遣聹y。不論是張成業(yè)，還是忠順王，能夠在行刺陛下這么大的事情里面動(dòng)手腳，那么這手腳就不是會輕易被人抓住的。

    沒有實(shí)證，他們要如何對皇上說？恐怕到時(shí)候還會被人抓住把柄，反咬一口吧？

    再說，是陛下自己對未涉事人員不曾深究。那么，即便他們有法子證明了葉鶴曾為五皇子所用，只需他不曾參與此事，又如何？

    還有一點(diǎn)，如今的局面，對他們，對三九兩位皇子而言，都是最有利的時(shí)候。時(shí)機(jī)難得！若是再翻出此事，難保不會出別的亂子。

    因而，此時(shí)一動(dòng)不如一靜。免得打草驚蛇，反而給了對方反撲的機(jī)會。

    現(xiàn)在，對方不知道他們有所懷疑，暗地里查探，才是最佳的方法。至少，總得等他們手里握有更一步的證據(jù)！

    林硯嘴角一勾，他覺得自己對葉鶴，還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第81章 甄貴妃之死

    誠王府。

    司徒崢笑呵呵拉過葉鶴，舉杯道：“前些日子，委屈先生了?！?/br>
    “能為殿下效力，是我的榮幸，談何委屈！”

    司徒崢眼中更為滿意，“先生大才，好一出臥底之計(jì)。如今老五是徹底敗了。只可惜，沒能借此事扳倒老三?！?/br>
    又是一嘆?？上Я?。若是按照他們的計(jì)劃。由老五出面，弄垮了老三老九。他手中又握著老五弒君的把柄，老五便只有乖乖聽話的份！最好動(dòng)點(diǎn)手腳，讓老三在圈禁中死了，沒了禍患，他便能拿著“證據(jù)”將老五爆出來。

    到時(shí)，這天下還能是誰的？

    想到此處，司徒崢神色一閃，透出狠厲來。

    多事的林硯！他一聲冷哼，“老三想借國債出頭，本王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gè)本事！”

    他不甘心??！怎么甘心！老三老九受了委屈，難道他便沒受委屈嗎？

    就因?yàn)槔暇诺奈?，他的委屈就可以忽略不?jì)了？

    葉鶴勸道：“殿下不必急，陛下千秋鼎盛，我們還有許多時(shí)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