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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停蹄地回了學(xué)校。教室里哀聲載道,但大家也只是會口頭說說,個個都自覺地抽出卷子開始寫。任珣每次去接水都會避開后門,雖然后門一出就是接水的地方,但他非常不愿意看見后墻上貼著的那張期末考試排名。季博雅看破不說破,也一塊兒從前門繞。接水器里的開水有限,早自修之后又只有五分鐘休息,想要接到水就得用跑的,但繞路直接影響了兩人的速度。兩人站在隊伍的末端排著。任珣問:“你覺得我們這次接得到嗎?”季博雅看看隊伍,撇著嘴道:“懸?!?/br>“你下次自己走就行,別管我了?!?/br>季博雅看了他一眼,笑:“沒事兒,就當(dāng)運動運動。馬上又要??剂耍纪炅ⅠR就換了?!?/br>“嗯,然后我考得更差了?!?/br>“你可別烏鴉嘴了,盼自己點好行不行?”蔣季頤應(yīng)聲:“行。”“能不能有點力氣,你這話說得自己都不信吧。”“行!”上學(xué)的時候,時間過得說快也不快,說慢其實眨眼也開始了倒計時。三位數(shù)成了兩位數(shù),隨著十位上的數(shù)字一點點減小,任珣??嫉拇螖?shù)快夠一只手了。成績還成,考試嘛,高高低低總是有的,反正沒有再出過大的岔子,任珣覺得總體還是比較穩(wěn)的。這個學(xué)期任珣沒再帶著手機上學(xué),電子產(chǎn)品一點影響也沒有這種話,他自認(rèn)是說不出口。這就很直接地影響了他和蔣季頤的交流頻率。他沒讓蔣季頤再來接他上學(xué),聯(lián)系不便是一點,還有也是怕他爸萬一認(rèn)得蔣季頤的車。不過蔣季頤這百來天好像特別閑,任珣只要去“講故事”,蔣季頤基本都在那里。任珣總覺得蔣季頤是特意在那里等他的,但是蔣季頤不說,他也就不提了。他頭幾個禮拜去的時間是沒有規(guī)律的,但蔣季頤次次都在,后來提了一嘴說二四六過來,他們的見面時間就算這樣敲定了。他不知道之后蔣季頤還是不是經(jīng)常在,反正二四六他一直在。高考前他們學(xué)校并沒有放假,保持著朝七晚九的作息。吃完晚飯,任珣站在二樓的大平臺上背作文,看著遠(yuǎn)處的太陽變成一顆咸鴨蛋黃,然后一點一點地墜下。沒有燈,他一直站到看不清書上寫的字,才慢吞吞地走進(jìn)教室。他有點緊張,但已經(jīng)開始期待高考結(jié)束了。任珣之后回想起來覺得那兩天半過得特別快。他們樓層的班主任和年紀(jì)主任都穿了大紅色的t恤,班主任一張一張地給大家發(fā)轉(zhuǎn)考證,然后囑咐仔細(xì)答題,好好加油。任珣因為忘關(guān)窗門,所以第二天要用的理綜筆記讓大雨毀于一旦,加上數(shù)學(xué)爆難,導(dǎo)致第一天結(jié)束的時候心情非常不好。第二天結(jié)束的時候因為有些人不用靠模塊所以學(xué)??荚噺浡环N已經(jīng)結(jié)束樂的氣息。第三天季博雅很給力地貫穿了開門紅、一路綠燈、走向輝煌的傳統(tǒng),從他爸那里借了一件土不拉幾的黃灰色T恤,讓任珣嘲笑了很久。模塊結(jié)束后大家嘰嘰喳喳地搬書,但他扔掉了幾乎所有的資料,把筆袋裝進(jìn)包里,安靜在二樓的走廊上趴了一會兒,然后回了家。任珣躺在冷冰冰的瓷磚上接到了蔣季頤的電話。“考完了?”“嗯?!?/br>“考得怎么樣?”“就那樣唄?!?/br>“那就行,是不是過兩天要回學(xué)校對答案?”“對,但其實我覺得沒意義,反正我們先出成績在填志愿?!?/br>“嗯,暑假怎么打算?”“睡覺?!?/br>“呵呵,行,那你先睡吧,空調(diào)別調(diào)太低?!?/br>“好?!?/br>散伙飯安排在成績出來之前,任珣嚴(yán)重懷疑那家酒店和他們學(xué)校有內(nèi)部交易,不然怎么好像每個班級都在那里吃。任珣覺得自己運氣真是非常好,他們班的散伙飯就和崔幸涵他們班安排在一個廳里。考完試有很多女孩子都去做了頭發(fā),崔幸涵染了個棕色又燙了個大卷,踩著高跟涼鞋進(jìn)來的時候,好些男生眼睛都看直了。任珣花了三秒確認(rèn)了她是誰之后就低下了頭:“見鬼了?!?/br>季博雅坐在他旁邊,見他的動作就笑了:“見什么鬼,多漂亮的女鬼啊。說真的,你到底不滿意她什么啊?”性別行不行啊?任珣擺擺手,表示不想回答。季博雅往崔幸涵的方向看了看,對方也看到了他,沖他笑了笑。成年的標(biāo)準(zhǔn)好像從十八歲變成了高考結(jié)束,空酒瓶越放越多。男生們后來干脆都放棄了杯子,拿起酒瓶子開始吹,老師也不阻止,你來我往地相互敬。吃完飯去ktv,換了個啤酒牌子接著喝。任珣坐在角落,看著同學(xué)在前面搶話筒,不知是喝多了發(fā)酒瘋還是單純地釋放了天性,一群人開始又哭又笑。他可能天生在這方面的感情有點欠缺,親情,友情都是。即使一開始沒有動容的同學(xué)看到他人的情緒,都多多少少有點失控,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任珣覺得再坐下去顯得太過另類,站起來往門外走。開門的時候,正好有人推門進(jìn)來,撞到他的時候頓了一下,又看到包廂里的樣子有點不知所措。任珣說:“你是來找我的吧?先出來吧?!?/br>崔幸涵點點頭,跟著他走。下午的ktv客人不太多,兩人找了個稍微安靜點的角落。“你們班也在這邊嗎?”“是啊?!贝扌液c頭,“離吃飯的地方近,方便就過來了?!?/br>“嗯?!比潍扅c完頭,不知該說什么了。崔幸涵嘆了口氣,說:“任珣,其實你挺渣的知道嗎?”“?”“你和女朋友分手了是吧,然后就還讓我這樣一直排著隊,吊著我是嗎?”任珣皺眉:“我沒有吊著你。我已經(jīng)和你說過我對你沒意思的吧?!?/br>“可是你沒有把話說死,你說讓我排著也行。其實你完全沒有想和我在一起的意思,但又給我留了余地?!?/br>“我……”崔幸涵打斷他:“我知道,你覺得對女生說太狠可能太絕了,但是你看,這樣我就會覺得你是渣男?!?/br>“隨便吧,你覺得我渣就渣吧。”崔幸涵笑了:“你還挺驕傲的是不是?”“那倒不至于?!?/br>“其實我不太明白,我長得不錯,成績也不錯,性格也吃得開,帶出去應(yīng)該也挺有面子的是不是?我們這個年紀(jì)談戀愛又不是說一定就要結(jié)婚的,我到底是哪里讓你那么不滿意,你就是不愿意和我試試?”“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br>“我想也是?!贝扌液齼喊私?jīng)地點點頭,“不過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