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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美堅毅的下顎時,我能感到心中油然而生的寒意。愛。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可笑的謊話嗎?既然如此,當初你說要娶我做皇子妃,可還當真?這句話我壓在心底,沒有說出來。閔玉成了晉王,拋下我和閔蘭,走了。林惠妃一案過后,朝中林氏一族舉家流放至荒地。臨行的那日,爹在城門邊告別了老友,我和雅歌在城門邊告別了淚流滿面的小七。再轉(zhuǎn)身,便看到如修竹般站在街角的閔蘭。他已出落的美麗非凡,嫣王二字可謂當之無愧,只是靜靜地注視著我,便能掠起我心中的漣漪。他和閔玉,到底是有幾分相似的。“皇兄來了信,下月成婚?!彼穆曇艉茌p,也充斥著幾分寂寥之意。閔蘭愛著閔玉,盡管在這時還是僅僅處在萌芽狀態(tài)的占有欲。閔蘭伴著幾個侍衛(wèi)走了。我轉(zhuǎn)身,爹正定定地看著我,蒼老的面容帶著幾分無奈和疼惜。我低下頭,靜靜道:“爹,孩兒不孝?!?/br>“還念著他?”“是?!?/br>十五歲,晉王閔玉大婚,迎娶宣大總督之女。十五歲,我開始出入歡場,成了真正的斷袖。作者有話要說:☆、番外故人(三)十九歲這年發(fā)生了許多事。晉王妃在生下嫡子之后,在這一年又為晉王生下一女,晉地歡喜。閔蘭當上宗人令,納了宣大總督的庶女紅袖做妾。雅歌入宮,被封為婕妤。我考得了功名,點入了翰林。雅歌在得知閔蘭納妾的當天哭了一宿,第二天就主動要求參加選秀。我舍不得讓自己的meimei去嗅那后宮妃子間的硝煙,本是不想允的,誰知爹早就有此打算,二話不說就應(yīng)了下來,還從宮中請了個年老的女官來府里教養(yǎng)她。雅歌天生麗質(zhì),又能歌善舞、乖巧懂事,很快脫穎而出,獲得了皇上的寵愛。雅歌進宮的時候儒易還小,本以為他只是普通的戀姐情節(jié),誰知過了許多年,他仍舊不能忘懷。儒易對雅歌的那般心思,雅歌對閔蘭的那般心思。而閔蘭自己的心思,亦已清晰了起來。在這個初識人事、情竇初開的年紀,他毫不猶豫地納了晉王妃的meimei做妾,這在別人眼里自然算不得什么,而在我眼里卻是另一回事了。閔蘭心愛的人對天下來說,永遠是個不能明說的禁忌。我一天比一天昏昏然,在各色青樓進進出出,男寵一個接一個地納,也不停地挨爹的罵。花想樓,素來是個美人云集的地方,有女人,也有男人。那天我遇到了春生,一個和閔蘭長得很相似的倌兒。我喜歡閔玉,所以喜歡閔蘭,所以自然喜歡和他相像的東西。我便贖了他,帶他進府,照例挨了爹一頓雞毛撣子。因為他和閔蘭太為相似,我便對他沒有絲毫褻玩之心,只想著留在身邊當個伴,時常說說話也好??墒强粗樕铣尸F(xiàn)出那種不屬于閔蘭的卑微之態(tài)時,我心中頗為復雜,于是教他習字、教他禮儀,直到他卸下了那股風塵味,我才覺得算是圓滿。但我終究還是錯了。閔蘭是絕不可能想法設(shè)法往我床上爬的。渾渾噩噩間,我決定去一趟閔玉的封地游玩。沒有別的念頭,只是想散散心。讓爹幫我告了假,我獨身一人赴晉,并在那里遇到了此生第二個讓我鐘情且摯愛的人,白水蓮。他穿著金絲黑底的薄衣,柔順的青絲流瀉至腰,懶懶地倚在戲樓上垂頭看我,一雙勾魂攝魄的媚眼流連在我身上,唇邊漾起一個魅惑的笑。他們的戲班明日就要啟程,或許我再晚一日到這里,此生便不會與他相見,他也不會在大好年華殞命河底。似乎他當初對我感興趣,并不是因為我生得多俊多美,而是我對他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沒錯,不以為然。因為初遇時,我只隨著眾人驚艷的目光略略抬頭看了戲臺上的他一眼,便低下了。伶人白水蓮,為人美艷卻乖張,傳說他在床上有著能讓人極盡銷魂的本事,天下不少風流才子以能與他共度春宵為傲,常常千金買一笑,卻鮮少有人能入他的眼。然而……不及閔蘭。我漠然地得出這個結(jié)論,就獨自喝起了酒,也沒去在意他向我投來的那若有所思的目光。第二天,戲班走了,白水蓮卻沒走。我每看一場戲,他便要出現(xiàn)在那戲樓里,用那魅惑勾人的眼神盯我盯上好久。我于他而言,是個神秘而難得的獵物。沒過多久,我就做了他的入幕之賓。我那時想著,只要和他相好一次,他便不會對我如此在意了。誰知,我還是錯了。我回了京城,他尾隨在我身后也來了京城。看著他那副風塵仆仆、又驕傲霸道的模樣,我長嘆一聲,認命了。是夜,他褪去全身衣物,裸著白潤美麗的身子攀爬在我身上,揚著下巴嬌嗔道:“有了我,爺還要別人嗎?”我抱著他苦笑一聲,俯身在他頸邊輕輕啄吻,留下一串濕潤的痕跡。“不再要了?!?/br>他的確有那種本事,能讓人在床上,極盡銷魂。第二日,我便放走了自己所有的男寵,每人給了些銀子,囑咐他們回鄉(xiāng)好好過日子。這其中也有不愿的,都被白水蓮強硬地趕走了。最后一個不愿的,就是風塵味少些的春生。我沒開口讓他走,他便在白水蓮眼下坦然起來。白水蓮見我沒有讓他走的意思,鬧個半晌也就妥協(xié)了,只是威脅我不準再上他的床。我含含糊糊地應(yīng)著,抱著他倒在床上折騰了起來。爹嫌白水蓮不干凈,又是低賤的戲子,從沒給過我們好臉色。日子要是一直這么過著,倒也合心意。如果白水蓮沒有見到閔蘭的話。他終是見到了閔蘭,在為他的美麗吃驚下,慢慢咬緊了牙。他當著閔蘭的面質(zhì)問我,養(yǎng)著那樣一個和他相似的小倌,是不是對他抱著別樣的心思。我否認,他不聽。我便冷冷地看著他,并不解釋。他的眼圈很快紅了起來,想說些什么,又礙于自己的驕傲不肯開口,紅唇囁嚅了幾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閔蘭,轉(zhuǎn)身欲走。閔蘭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抵住他的肩,低低地笑出了聲:“……嫂?!?/br>只這一聲,兩人冰釋前嫌。日子又恢復了平靜。一年。兩年。到第三年,白水蓮忽然變得神神叨叨起來。在翰林院待得晚了,他會疑心我是不是去了花街柳巷;幾日忙于公事不行房了,他就疑心我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孌童;在床上幾個神情不太對了,他會覺得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