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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下我確是沒話說了。他說的不錯,如今我已別無選擇。心下嘆氣,穩(wěn)了穩(wěn)身子剛想告辭,卻見林照溪又道:“另外,還有一個要求?!?/br>“什么?”林照溪附在我耳邊,聲音透著幾分曖昧:“……晚上早點睡?!?/br>此言一出,一旁的白修靜紅了臉。晚上早點睡?我睡早睡晚干他何事?疑惑歸疑惑,我還是點了點頭。……自那天起我再看閔京時,目光便變得躲閃起來;因著心中那兩分歉疚,做事也有些心不在焉??倸w,我要眼睜睜看著閔京從西林黨手里奪下的河山被旁人所顛覆。沒想到,閔京居然把我的異常誤以為是終于吃上了味,一改前些日子的淡漠,開始對我青眼相加。“藍(lán)閣老,見你這么沒精神,可是對著那些佳麗的畫像看花了眼?”我握著票的手一抖,胡亂地點著頭。身邊的林照溪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迎合著道:“皇上,藍(lán)閣老總是見那些美女,不禁有些自慚形穢了?!?/br>閔京聽了略一揚眉,很是愉悅的樣子。林照溪瞥我一眼,居然接著侃道:“古時屈子于楚王有美人遲暮之愁緒,令后人嘆惋,可藍(lán)閣老本來就無美人時,怎會如此憔悴呢?”一席話說得我如鯁在喉,聽得閔京龍心大悅,揮手散了內(nèi)閣里的人。我額角抽了兩下,愁眉苦臉地低著頭。“藍(lán)閣老,如今你對這封妃之事,可還有什么看法?”閔京的面前擺著一盤水晶蘋果,正悠閑地自己削著皮,鑲著寶石的匕首上劃下劃,切口十分平整。我略一思索,道:“臣以為,只需幾個端莊賢良者即可?!?/br>若閔京的話放在那天之前問,我定還要勸閔京多多納妃多多留嗣,可如今我心中有愧,說話便斂了幾分?!芭??”閔京捧著蘋果,銀光窣窣下似是不經(jīng)意道,“你對朕,也可有朕對你的半分情了?”恍惚間,我想了很多。為人臣子,自然要有決心為君生,為君死。生死亦不可怕,還有何懼?閔京不知還能坐在這個位子上多少時日,我理應(yīng)順著他的心思,不再忤逆了。“回皇上,臣對皇上……一直心存真意?!?/br>閔京聽了手一頓,臉上沒有流露出什么情緒,只是淡然道:“那嫣兒呢?”我愣了一下。閔京拋著手中的蘋果,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在怪朕當(dāng)初沒攔了他?”我囁嚅著想開口,卻還是沉默。其實,我知道幾分閔京沒有阻攔的緣由,也有幾分疑惑。“說起他走的事,倒還有朕的幾分功勞,不然他也不會這樣利落。嫣兒大病一場,能解開你二人的孽緣,朕很是欣慰?!遍h京雙手拿著匕首,墊在下巴上看著我道,“藍(lán)玉煙,你憑這無艷之姿,迷惑了朕還不夠,還要繼續(xù)迷惑朕的嫣兒?朕自己認(rèn)栽也就算了,嫣兒可不能就這樣搭在你身上。出去走走也好,哪天玩累了,朕還讓他回來做個逍遙閑王?!?/br>聞言,我心中一動,竟莫名浮上了些欣喜。閔蘭……他還會回來嗎?“既然如此,朕不要妃子了?!遍h京伸了個懶腰,“麻煩?!?/br>我聽罷俯首道:“臣感激皇上的錯愛,卻也不愿做那擾亂朝綱的禍水之流,選秀封妃是極其重要之事,望皇上三思。”閔京盤腿坐著,手中的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他以指拭刃,面無表情道:“你不會妒嗎?”明晃晃的寶石下,閔京那雙上挑的眼眸美麗非凡。“皇上于臣,首先是君主?!?/br>君臣有別,又何嘗不是孽緣?“首先是君主……”不知為何,我仿佛從閔京臉上看到了失落。“也罷,就按你說的辦。”“臣遵旨?!?/br>閔京擺擺手,我了然地行禮退下。“等等。”我回頭,懷里被拋了個削得渾圓的蘋果?!半拶n你的?!?/br>放在嘴邊咬了一口,我笑道:“謝皇上。”作者有話要說:☆、52封妃大典過后,我回家褪下官服,簡單地沖了個涼,又坐在書案前翻起那本紅火的來。昨兒個正看到花魁玉師師誘惑小秀才,李寡婦呼天搶地挽情郎,還不知后續(xù)如何,今晚一定得把剩下的半本看完。正看得興味盎然,我忽然背上一涼,隱約感到一雙犀利的眼眸正偷偷地盯著我看。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一斜眼,知賞在身后一臉憂愁地看著我?!案纾銊e這么正常行么?”她看看我,又看看我手中的,憂愁道,“我總覺得你最近正常得有點不太正常?!?/br>——怎么又是這句話!我有些哭笑不得。如今身邊的人都對我小心翼翼的,生怕我一個想不開去尋死覓活,很長一段時間知賞甚至都不敢提起她皇叔的名姓。在她眼里,便是那落跑的兩人對我始亂終棄了。“唉,小姑娘家別總想些有的沒的?!蔽译S口敷衍了兩句,合上道,“知賞,我前幾日就告訴過你不要總是欺負(fù)儒易,怎么昨兒個又看到他在柴房燒洗腳水?”知賞嘴巴一撇:“他在咱家白吃白喝,你那點俸祿連我都快養(yǎng)不起了,為啥還要再白養(yǎng)個他?”一句話又戳到了我的痛處。如今府中連帳房都請不起,上個月的開支還是我自個兒算的。知賞花的其實是宮里的錢,畢竟皇上總不會餓著自己的親閨女,苗恩送銀子的時候還嘲笑了我一番,卻也給我留了兩分面子;而剩下的仆役、小廝的月錢則是全由我一人掏了。眼看為數(shù)不多的銀子流水般去無蹤跡,我不由得羨慕起往昔西林黨的奢侈來。儒易俸祿不多,平時那些根本就滿足不了他的吃穿用度;可我又不想委屈他,只好含淚再增加一筆開銷。好在儒易還是挺隨遇而安的,這些天沒有多花什么錢,也沒見他抱怨什么。“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敝p突然哼了一聲,臉色有點陰沉。我干笑一聲:“他能安什么心思?還不是和以前一樣,喜歡粘人罷了?!?/br>知賞目光復(fù)雜地打量我半晌,嘆氣道:“總之,你別饑不擇食就好?!?/br>饑不擇食?我想起那天儒易說的話來,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隔了幾日拖著儒易去君家,還未進(jìn)門就被君老爺子拿掃帚轟了出來。兩個人站在蕭瑟的大街上,我看儒易,儒易看天。看來我是得著實養(yǎng)活他一陣子了。……閔京這幾日有些奇怪,以前總是隔三差五地把我招進(jìn)宮里,就算不是討論國事也總要聽我胡扯一番才好,而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