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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過人的大汗又怎會不行呢?”他遲疑了一下,示意我接著說。我嘆了口氣,一臉真誠地道:“其實,上上之技,都是從下下之技冶煉出來的?!?/br>仲顏帖木兒霍然轉(zhuǎn)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道:“你是說你……”我憂愁道:“是啊,年少時都是在下的。若不是能與在下的人感同身受,我也練不出這樣的本事?!?/br>……仲顏帖木兒忽然意味不明地笑笑,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道:“能上你的人,口味真是特別?!?/br>我的額角抽搐了兩下,佯裝沒有聽懂。“不可能。”他幽幽地道,“讓本汗承歡于男人身下,能說出這等狂言還安然無恙的人怕是只有你一個了?!?/br>“大汗覺得有損尊嚴?”我故作驚異道,“我聽聞草原人為達目的,通常都是不擇手段的?!?/br>仲顏帖木兒冷笑一聲,不置可否。我一邊緊盯著他,一邊苦思冥想。地上的這個少年雖然是挑起草原戰(zhàn)事的罪魁禍首之一,還害得閔京至今下落不明,可我身為使臣又不明真相,還是不屑用這種法子折辱于他的。依帖木兒剛才的反應來看,他并不是個容易忽悠之人,似乎堅定了要見識我那種本事的決心。說來也是,我若真的能把瓦剌大汗忽悠到去找個男人壓自己,這一代的草原傳奇就要由我改寫了。怎么辦?莫非真的要背著閔京、當著這個變態(tài)大汗的面禽獸一回不成?仲顏帖木兒看著我糾結的神色,沉吟半晌,終于大發(fā)慈悲道:“罷,這會兒夜深,尚書大人怕也是累了?;厝ズ蒙ⅲ魈煳易屗麄兘o你燉幾條虎鞭,準備齊全了再……”落下的半句沒有聽清,我如獲大赦拔腿就跑,卻被仲顏帖木兒一把拎住后頸,在耳旁似是威脅又似是無意地低語了一句:“記得不要告訴白。”……只有一盞燈的昏暗帳篷下,沒有白修靜的影子,方繼言坐在燈下拿著鼠須筆嗖嗖地在冊子上劃拉著。我坐在他對面憂愁地道:“方翰林,我似乎想通了一件事?!?/br>方繼言沒理我,繼續(xù)奮筆疾書。我惆悵地道:“人啊,不該斷袖?!比绻乙婚_始就老老實實地娶個姑娘過日子,也不會“美名遠揚”到連瓦剌的大汗都惦記了。想當年,閔京也是觀摩了一番我為少年做事前清理的模樣,還差點要我當場上了那少年。他那時是存了心要戲弄我,可這帖木兒是存了心要來真格。方繼言忽然仰起頭道:“藍尚書,其實你這話說得不對?!?/br>我右眼皮一跳。“斷袖,也得分有品的斷袖和沒品的斷袖。若是斷上小倌館里萬人染指的狐媚子,是沒品;若是斷上帖木兒大汗那樣的大人物,斷出個名堂給天朝做貢獻,那才稱得上是有品。”他說著停下筆,一雙小眼睛里閃著精光,“你能斷了他嗎?”我哆嗦了一下,開始想象著自己和仲顏帖木兒如此這般的場面,怎么想都覺得像是一條小哈巴狗在上一只大藏獒。于是搖搖頭。方繼言咬著筆桿子笑得十分磕磣:“所以啊,你活該一輩子當沒品的斷袖,斷沒品的狐媚子?!?/br>……我微笑著出了他的帳篷,回到自己的居處,洗漱一番躺下來困覺。若是皇上聽到他的此番言論,恐怕他終其一生也只能做到翰林,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次日一早我一口氣把胡子剃了個干凈,咧著嘴摸摸光溜溜的下巴,感覺果然精神了許多。就著餑餑吃了幾片干酪,我一邊喝著奶茶一邊掀起簾子,欣賞著眼前的茫茫雪景。不多時白修靜頂著晨露回來,身后跟了個面容清秀的活潑少女。他的神情看起來很是無奈,見到我像是要打招呼,又咽了回去,只是介紹道:“這是朝碌長老的女兒,塔娜?!?/br>果然啊……我羨慕地瞥他一眼,朝他身邊那明媚的少女禮貌地笑了笑。少女跳到我面前來,不待我開口便用那一雙亮亮的眼睛看著我道:“我知道,你是白的哈斯?!?/br>——什么叫白的哈斯?我看著白修靜,他卻避開我的視線。塔娜認真地對我道:“雖然白說喜歡你,可我覺得你沒有我漂亮。所以我有信心,一定會讓白喜歡上我的?!彼f的很慢,咬字也很清晰,有意讓我聽明白的樣子。我看著白修靜,他仍是避開我的視線。丟下被塔娜糾纏的白修靜,我越過帳篷悠閑地散著步。即使下雪,草原清晨的空氣也很是清新,仿佛能淡化人的一切郁結。當我看到不遠處那一個個支起的黑帳時,昨天的記憶忽然涌了上來。正慌忙地抬腳欲走,幾個瓦剌士兵從角落里竄了出來,不由分說地架著我進了他們大汗的主帳。仲顏帖木兒見我進來便揮揮手,讓那幾個士兵退下去,把帳簾緊緊地拉了起來。“刮了胡子,好像精神了許多。”他看著我煥然一新的臉龐評價道。我笑得兩分得意,八分苦澀,目光落在一旁的末雅矢里身上,就變成了十分苦澀。末雅矢里好像又被清洗了一番,這次身上披的是薄薄的紅綢,還散發(fā)出胰子的淡淡香味。他纖細的脖子上系著鎖鏈,正咬著牙跪在帖木兒腳下的地氈上。仲顏帖木兒坐下來面無表情道:“尚書大人經(jīng)過昨夜的修整,精神可好了些?”我硬著頭皮道:“還、還好……”他一腳踹上末雅矢里的腰,撐著下巴看著我道:“那就請尚書大人盡情享用吧?!?/br>……我彎身打量著末雅矢里,猶豫了一會兒,試探著摸了摸他的肩頭。末雅矢里瞪著我,臉上露出恥辱的表情,恨恨地偏過頭去哼了一聲。我看著他這副垂死掙扎的模樣,心里忽然就納悶了。我雖然不英俊,但無論如何也比昨天那兩個黝黑漢子長得好看點吧,怎么那時不見你有這種表情?我縮回手,木木地把頭轉(zhuǎn)向仲顏帖木兒,梗著脖子道;“有人看的話,我會……我會硬不起來。”某大汗了然一笑,指指旁邊矮桌上放著的一碗散發(fā)著腥氣的血紅湯水道:“喝下這個就沒問題了?!?/br>我佯裝沒聽見,在他灼灼的目光下發(fā)了會兒呆,站起身來苦口婆心地勸道:“大汗,這事真不能這樣進展。想當年我去館子里,必得先要那些倌兒唱個小曲下個小棋什么的,熟稔了才能更進一步;那些拿錢賣笑的尚且如此,更何況這位剛烈的將軍呢?若是不事先培養(yǎng)感情,直接唐突的話日后會麻煩許多?!?/br>仲顏帖木兒問末雅矢里:“會唱曲嗎?”末雅矢里沒理他。他又問道:“會下棋嗎?”末雅矢里還是沒理他。“沒辦法了,”仲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