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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發(fā)出的靈音已經(jīng)傳到了幾千里開外的地方,即使夾雜著浪花拍打的聲響,它也確信自己聽到了!這是它送出去的海螺,它不可能聽錯,水蛟朝著發(fā)聲的方向靜心尋覓,就在距離他一千多里的地方!就快找到了,它就快找到那個吹海螺的人了!殷四此時的心情復(fù)雜非常,像是驚喜慶幸,又害怕等到他趕過去吹海螺的人卻不是他想要找的,但是不管怎樣,這對于解開東海目前的死局都具有著極重要的意義。找到那個人,然后把那個人帶去青龍的面前。海浪滔滔,水蛟從水面一躍而起,這一刻,殷四覺得自己像是肩負了整個海族的使命。而在一千多里之外,白蘞和黃芪一行十分順利地進入了進了山道。☆、第41章小狐貍夢魘車內(nèi)顛簸,趕了一天的路很是辛苦,半途中路過村邊的一個茶攤時,馬車緩緩?fù)A讼聛?,打算讓車上人喝點水,馬匹歇一歇再走。白蘞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茶攤,茶攤里面人還挺多,他只得對盤在腿上的小黑道:“我去給你端一碗水喝,你呆在車里不可以下來?!?/br>小黑歪著腦袋想了一下,乖乖地晃點腦袋。白蘞從包裹里找出它最喜歡的盤子,跳下車輦,走進茶攤,打算再多點一份醬rou,結(jié)果哪里想到,他還沒離開馬車太遠,忽然,只聽見身后棗紅色的馬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嘶鳴,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小黑竟然沒有聽他的話,自己爬出了車廂,緩緩地將一半身子搭在了棗紅馬的身上。棗紅馬嚇得都快瘋了,崩潰地仰起蹄子嘶鳴,撒開腿就胡亂向前奔去。“有馬受驚了!”茶攤內(nèi)一片嘩然。喝茶的車夫驚得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不過在他之前,白蘞已經(jīng)腳下接連幾個縱越追了上去,一腳踩上棗紅馬的背,彎下身緊緊拉緊韁繩道:“小黑,進去!”小黑大概也知道自己闖了禍,趕忙慌慌張張地把身子縮了起來,至此,棗紅馬才算是徹底被逼停,得了好一陣安撫。白蘞趕著馬車往回走去,馬車夫望著白蘞的眼神簡直充滿了敬畏,畢竟飛身跳上馬車這種事可不是尋常家的公子哥能夠做到的。白蘞尷尬地給馬車夫賠了不是,從茶攤上端著牛rou和水去找小黑,他們的車廂里還堆著一些雜物,此時全都倒塌了下來,小黑呆呆地縮在他的包裹下面,用布遮住腦袋,明顯也是被嚇著了。白蘞哪里還能再和他生氣,輕聲哄道:“好了,不怪你的,先出來吃東西吧。”他一邊說著,一邊重新整理起車廂內(nèi)的雜物。小黑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圓圓的眼睛濕漉漉的。白蘞又好氣又好笑地伸出手摸摸它道:“真不怪你,牛rou是涼的,喝點水再吃。”小黑這才放下心來,嘶嘶地吐著舌頭舔了一點點水,然后張開大口,白蘞見狀會意,立馬端起盤子就把牛rou全都倒進了小黑嘴里。小黑不怕噎著,嘴巴能塞得老大,嚼嚼嚼的時候最愛爬上白蘞的大腿。白蘞想了想,他們從銅鈴趕往揚州至少要走半個月,小黑每天都只能待在車上確實不好受,于是問道:“小黑你想過化形嗎?化形以后我們就可以一起下車去走走?!?/br>小黑舔舔嘴唇,就像是沒聽懂一般,再次張大口。白蘞無奈,只好下車又去加了兩盤牛rou,回來后一人一蛇大快朵頤起來。等到兩輛馬車再次上路,天色卻開始暗沉起來,車夫一邊趕馬一邊和白蘞道:“等會兒怕是要下雨嘍。”白蘞掀開車簾看了看,果然,空氣已經(jīng)漸漸濕潤起來,燕子低飛,烏壓壓的云蓋在頭頂。沒過多久,雨水淅瀝瀝地落了下來,道路有些坑洼泥濘,車夫們只得把速度放慢些。直到駕駛第一輛馬車的管家忽然驚訝地直起身子大聲問道:“何人在前面攔路?”雨幕遮蔽著視野,遠遠地,只見有一個穿著靛藍色華衣的公子撐著一把油傘,站在土路的中間,不閃不避,明顯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黃老大夫也隨即掀開車簾,讓管家停下馬車,向著堵路的人道:“這位公子因何事攔車?”華衣公子抬起頭,恭恭敬敬道:“這位貴人,突逢大雨,我的馬兒跑丟了,可否行行好,載我一程?”隨后拉著白蘞的馬車也跟著停了下來。黃老大夫畢竟見過的世面也多了,他眼神掃過華衣公子繡著金龍圖紋的衣擺,又想起今日下午這場說下就下的大雨,忽地就蹙起眉頭道:“你是……”華衣公子笑了笑道:“在下無意叨擾太久?!闭f罷他向著黃老先生抱了抱拳,徑直朝后面的馬車走去。白蘞被前面的馬車擋著,只模模糊糊能夠聽見說話聲,直到風(fēng)度翩翩的南海龍王撐著傘,走到他的車輦旁道:“好久不見?!?/br>馬車夫疑惑地望著他,問道:“這位公子是否要上馬車?”殷四點點頭,直直地望向白蘞,然而白蘞卻瞬間臉色大變,一時嘴唇啜嚅著說不出話來,南海龍王怎么找到他的?是不是殷寒亭也知道了?他的心中一時慌亂起來,殷四的到來對他而言決定不是一個好的預(yù)兆。“不行,你不可以上來?!卑滋`趕忙道。殷四只得趕忙向著愕然的車夫解釋,“這雨下得頗大,我的馬跑丟了,只得求貴人們能好心載我。”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向馬車施了一禮。車夫熱心腸,倒是挺想一口應(yīng)下,只不過車廂內(nèi)主人家明顯神色不愉,他只得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畢竟他只是一個車夫。白蘞咬了咬唇,這才在驚慌失措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過還是仍舊拒絕道:“車廂內(nèi)放置了不少舊物,只怕委屈了公子?!?/br>殷四接口道:“行路在外,哪有委屈不委屈,還請公子行個方便?!?/br>白蘞不說話,就在兩人僵持間,卻只見車簾處緩緩游出了一條粗壯的黑色毒蛇,毒蛇吐了吐信子,看到殷四的一瞬間眼珠變得猩紅起來,像是淬了血一般。殷四原本游刃有余的表情頓時僵住,身體暗暗緊繃起來。馬車夫沒能看出什么門道,只催促道:“公子,前面的馬車都已經(jīng)走遠了?!?/br>白蘞怔怔的應(yīng)了,最后還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地攬住小黑的身體,給殷四騰出了一個落腳的地方。殷四這會兒反倒猶豫起來,收傘上車的動作稍顯遲疑,眼神之中劃過焦慮和茫然,他完全沒能想到騰蛇對他竟然是這樣的反應(yīng)。等到馬車再次磕磕絆絆地往前走,殷四已經(jīng)冷靜下來,重新將白蘞上下打量了一遍,笑道:“還好,你不知道我這一路上有多怕找到的人不是你?!?/br>白蘞看了他一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