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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天邊最后傳來兩聲鳴叫,兩只金色大鳥的身影消失在昆侖白皚皚的視線里,白澤這才問殷寒亭道:“小狐貍這是怎么了?”殷寒亭慢慢往回走,直到能一眼看見自己坐在石桌邊偷酒喝的小草,側臉繃成一條線,像是壓抑著某種憤怒道:“和騰蛇一樣?!?/br>白澤頓時一愣。殷寒亭回到白蘞身邊,拿過他手中的杯子道:“不可以再喝了。”白蘞已經有些微醉,他偏過身體想要枕在殷寒亭肩上,殷寒亭便勾住他的膝彎,直接將人抱上大腿。白澤跟過來,想了想道:“你覺得可能是缺魂?”殷寒亭安撫地拍了拍白蘞的背,冷聲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身上沒有傷痕,倒是胸口……”“我看看?!?/br>先前殷寒亭已經給白澤畫過一次印記,然而單靠記憶描繪難免有所偏差。殷寒亭解開了一點點白蘞的衣襟,他其實不怎么想給白澤看到小草的身體,不過此時也再沒什么好的辦法了。然而沒想到的是,白蘞似乎完全不愿配合,他感覺到自己胸口的咒印即將暴露,忽然就反常地掙扎起來,“不要不要!”殷寒亭差點沒能抱穩(wěn)他,“小草?!”白蘞推開他的手,驚慌地叫道:“不……不要!”白澤很快出手在他的脖頸上按了一下。白蘞只得閉上眼又睡了過去,身體軟軟地重新倒回殷寒亭的臂彎。殷寒亭還沒來得及黑臉,白澤就道:“若是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還不愿讓人查探,這里面藏著的印記只怕是幼年期就有了,他的印象應該十分深刻,甚至是一種的習慣?!彼贿呎f著,一邊示意殷寒亭將白蘞的衣服往下拉一點點。殷寒亭冷著臉,示意白澤往后退。“再往下,我看不到?!卑诐蔁o奈極了,不就是摸了一下小狐貍的脖子么……竟然這么護食……殷寒亭解開白蘞的衣襟,直到半個胸口都露了出來,白澤的表情也從原先的調侃漸漸變得僵硬,他問道:“你說的咒印是在哪兒?”“胸口?!币蠛は仁且徽?,然后猛然覺得不對勁,將懷中的小草調整了一個姿勢,好讓自己能夠看得更清楚。結果——原本飲了酒的白蘞身上透出淡淡的粉色,而胸口那個銀白色的咒印卻是真的不見了!殷寒亭臉色頓時一變,匆匆把人抱了起來道:“借你的床一用?!闭f罷,他大步帶著白蘞再一次進了冰舍。在脫下白蘞衣服的時候他就在回想,之前給小草洗澡的時候那個印記是否存在?雖然他沒有多注意,但應該是在的,否則他早該發(fā)現,也不至于等到此刻。白蘞全身被找了一遍,殷寒亭這次看得很仔細,雖然心系的人在面前光裸了身體,但他一絲褻瀆之欲也無,只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外面忽然傳來白澤的一聲驚呼道:“龍君!”殷寒亭從白蘞身上抬起頭,冰舍的墻壁雖然是用冰砌成,但是十分朦朧,并不怎么透光,他看不見外面發(fā)生了何事,卻只聽見之后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是一聲不屬于他所熟悉的獸類的尖嘯。☆、第62章小狐貍回海殷寒亭臉色只微微一變,幸好外面有白澤,白澤雖然武力稍弱,但可以為他爭取一些時間,畢竟把小草獨自一人光溜溜扔在屋子里他不放心。野獸的叫聲不停,然而白澤卻遲疑起來,他沒有化形,而是與不遠處那只極富有靈氣的九尾白狐互相對視著,他甚至有一種這只白狐和小草脫不了干系的感覺,直到殷寒亭抱著小草從冰舍里出來。白澤回過身,神情十分怪異道:“龍君,認識嗎?”九尾白狐,消失了可不止一千年了。作為青丘山的守護者,它死了之后狐族迅速衰落,以至于如今這般散亂凋敝,有能力的族人不是離開就是被驅趕,權力更迭。歸根結底,是因為真正能夠坐穩(wěn)王權的人不在了。所以眼前的這只九尾白狐的出現,說是終結狐族內亂的象征也不為過。殷寒亭愕然地看著眼前的巨獸,離他們極近,像是要把天色都遮蔽下來。它有著傲然的雪白毛色,傳說其善蠱惑,性情多變,不過現在看來卻是迷糊得可以,三兩步的行走間,一只爪子竟然還踏空險些把腦袋插進蓮花池里。它的眼珠濕潤迷離,九條尾巴高高翹著,滿口酒氣噴薄而出,像是在尋找著什么。“……”白澤忽然有了一種不祥預感,他飛快地跑向自己存酒的洞xue。半晌,殷寒亭聽見了遠處傳來白澤的一聲慘叫……九尾狐的視線飄來飄去,終于落在他懷里抱著的小草身上。“嗷嗚~!”它搖搖晃晃地向著殷寒亭跳了過去,又是一爪踏翻了白澤養(yǎng)得嬌艷欲滴的花盆。殷寒亭:“……”殷寒亭抱著白蘞并沒有往后退,因為他發(fā)現九尾狐似乎沒有攻擊的打算,反倒是在靠近之后軟綿綿地湊到了白蘞跟前,嗅一嗅,水潤的眼眸中流露出溫柔的神色,不過,當它抬起頭望著殷寒亭時,戒備感油然而生。那種復雜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逝,龐大的九尾狐在找到了白蘞之后,心滿意足地散成了點點光斑,重新凝聚在白蘞的胸口。殷寒亭削薄的嘴唇緊抿,他彎下身,伸出手停在小草的衣襟,緩緩拉開。咒印又回來了……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消失千年的九尾狐真的和小草有什么牽扯,一旦消息走漏,會十分難辦。因為按照天帝搬下的條令,所有上古獸類理應聽從其召喚,這是他們繼承上古血統之后不可避免需要肩負的重任——轄制一方領土,或是與魔物作生死困斗。但是小草不一樣,小草沒有享受過哪怕一分因為九尾狐而帶來的榮耀,卻要背負沉重的擔子,他哪里舍得?難道就這樣讓小草被別人呼來喝去地隨意支使?更何況,不久就要大戰(zhàn)了……他和小草之間,一人開赴前線就足夠。殷寒亭執(zhí)起小草的一只手,一邊沉思一邊把玩著,等到白澤回來了,他便出聲道:“九尾白狐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br>直到白蘞迷迷糊糊地依靠著殷寒亭的肩膀醒來,殷寒亭輕咬了一下他的指尖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白蘞呆呆地發(fā)現自己的手指被咬出了牙印,要哭不哭,示意給殷寒亭看。殷寒亭心里像是被蟲咬似的疼,面上卻裝作淡然道:“哪有這么嬌氣?走吧,去和白澤上仙告別?!?/br>白蘞委屈地從殷寒亭腿上下來,揉揉脖子,像個小尾巴似的跟著他來到白澤跟前。白澤自打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