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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若將東西放在你家中,好像……有點奇怪呀?!?/br> “奇怪什么?”嚴懷朗皺眉,心中有種不太愉快的預(yù)感,一時卻又抓不住。 月佼仍是笑著,一對眼兒彎得有些夸張:“我想了想,索性放到紀向真那里,到時我倆一路從營地回來就可以直接去取的,還順路呢。” 她這是跟誰在那兒“我倆”呢?! 嚴懷朗面色一凜:“紀向真在雅山紀氏的京城分舵只是借住,他自己都是個寄人籬下的,你就別去裹亂了。” “哦,是這樣的呀……”月佼使勁眨了眨眼,掩去眸中忽然浮起的水霧,嗓音低低的。 在這京中,她算得上有交情的也只有嚴懷朗與紀向真二人,既然紀向真那里不方便,她仿佛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于是她垂下臉,訕訕笑道:“那、那就只能再麻煩你這……一回了。” 有某個瞬間,嚴懷朗幾乎要疑心她吞掉的那兩個字是“最后”。 “你是不是還在為方才的事生氣?”嚴懷朗心中驀地焦灼起來,不知她為何忽然一副拘謹?shù)哪?,“我真不是……?/br> “???沒有的,沒有的,”月佼笑著搖頭打斷他,輕聲道,“哪有那么小氣,我明白你先前是好意,想叫我留著自己用的。” “真的沒有生氣了?”嚴懷朗狐疑地蹙眉,細細打量她的神色,心下卻始終惴惴不安。 月佼抿了抿唇,笑瞇瞇地催促道:“那就走吧,是要放到哪里?” “既這些都是你最要緊的東西,放到我的書房里才安全,”見她又恢復(fù)了如常的神色,嚴懷朗按捺住不穩(wěn)的心緒,難得啰嗦地解釋道,“我院中隨時有護衛(wèi)巡防,我不在家中時,也不會有人進我的書房?!?/br> 月佼點了點頭,面上帶著笑,一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 嚴懷朗的書房中有很精巧的暗格,放著許多機密的東西。 他當著月佼的面將暗格打開,讓她自己親手將小匣子放進去。 月佼看了看暗格中那些神秘的卷宗與盒子,轉(zhuǎn)頭對嚴懷朗道:“當真可以和你這些東西放在一起嗎?” 嚴懷朗心中再度不安地揪緊,眉心皺起:“為什么不可以?這里本就是我用來放緊要物件的?!?/br> 可是,“月佼的緊要物件”,與“嚴大人的緊要物件”,根本就不可能是同樣分量呀。月佼輕咬住下唇,在心中斟酌措辭。 片刻后,她才尷尬笑道:“我這里頭……有一些……毒.藥?!?/br> “我又不會偷吃,”嚴懷朗沒好氣地輕瞪她,總覺她哪里怪怪的,“廢什么話,趕緊放好?!?/br> 怕再僵持下去會將場面攪得難堪,月佼“哦”了一聲,踮起腳將那小匣子放進高處的暗格中,小心翼翼地避開暗格中原本的物品。 “好了,多謝你呀?!痹沦厣?,對嚴懷朗笑道。 嚴懷朗的目光越過她的頭頂,冷冷瞪著暗格里。 三層小匣子乖巧地緊靠著左側(cè)磚壁,與暗格內(nèi)原本就在的那些物品中留出不大不小的一道空隙。 涇渭分明。 腦中忽然浮起的這四個字,讓嚴懷朗胸臆之間頓生無名火氣。 他賭氣似地長臂一伸,將暗格中原本那些東西一股腦推到左邊,任它們緊緊偎在那個三層小匣子旁邊。 月佼“咦”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個究竟,他就將暗格給關(guān)上了。 **** 將東西放好以后,各懷心事的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書房。 月佼正要告辭,卻見先前在回廊中遇見過的那個侍女候在院中。 “二公子,夫人請您即刻過主院一趟。”侍女執(zhí)禮稟道。 嚴懷朗扭頭望著月佼,嗓音輕柔:“一同去我外祖母那里坐坐吧?!?/br> 月佼連忙搖頭又擺手:“不了不了,你忙你的,我自個兒回去就好?!?/br> “那你先去喝茶吃點心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還有要緊事同你說的,”嚴懷朗心下一沉,不給她拒絕的機會,轉(zhuǎn)頭對那侍女道,“你領(lǐng)這位姑娘在廳中稍坐?!?/br> 聽他說還有要緊事要告訴自己,月佼也不好再矯情,老老實實跟著那侍女去了廳中。 匆匆趕往主院的嚴懷朗越想越不對勁,卻始終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錯,讓那小姑娘忽然對他一副……生分的模樣。 對,就是生分。 明明早上剛見面時還好好的,仿佛是……從他婉拒她給的解藥之后,她就變得怪模怪樣了? 他暗暗咬牙,若不是發(fā)話的人是外祖母,他真想立刻轉(zhuǎn)頭回去同她解釋清楚。 眼看他要出京一段日子,若不將小姑娘心中的氣順好,只怕后果會讓他愁斷腸啊。 第三十二章 進了廳中后,那名侍女伶俐地著人上了茶果點心, 半點也未怠慢。 月佼謝過之后, 心緒懨懨的落座,抬手支著下巴, 隨意瞄了一眼果盤中黃澄澄的小果子。 “咦?”月佼揀了兩顆小果子在掌心里,偏頭對恭立在旁的侍女道,“京中這么冷,竟也能種小金棗嗎?” 這種果樹喜溫喜潤,每到夏日開花, 花色玉白、香遠氣清;入秋掛果, 碧葉金丸、扶疏長榮。紅云谷的氣候正合它的習性,月佼從前倒是常見的。 離開紅云谷至今一年有余,今日乍見這熟悉的小果子, 月佼心中不免生出些喜悅親近之情,又夾雜了淡淡的鄉(xiāng)愁。 撇開與谷中眾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之外,那片山水終究是生養(yǎng)她的故土。 回不去的故土啊。月佼細密的睫毛小扇子似地撲騰了幾下, 唇角抿出一絲百感交集的笑意。 侍女大約沒料到她會突然與自己說話,愣了片刻,才揚笑接口道:“這果子本是走販自南邊運到京中來的,大家都喚它‘金桔’,原來竟是叫‘小金棗’啊。姑娘是從南邊來的嗎?” 所謂物依稀為貴,京中原本不產(chǎn)這果子, 這使它身價自然不凡。侍女見她似乎對這果子很熟悉,忍不住便問了一句。 月佼笑著點點頭, 以指尖撥弄著掌心那兩顆小果子,隨口與那侍女閑聊起來:“在我們那里,它就叫‘小金棗’?!?/br> 侍女笑應(yīng):“這果子的樹四季常青,枝繁葉茂的,做了小盆栽掛果時極好看,夫人很是喜歡,侯爺便命人買了好些回來做盆栽。可惜府中花匠想了許多法子,卻總也種不成那種樣子,看著老是懨懨的。” “京中太冷了,這家伙是喜歡曬太陽的?!币娺@侍女和氣,月佼也笑瞇瞇,且說的又是她熟稔的東西,便就沒有先前那樣不自在了。 侍女無奈地笑著點頭道:“是了,走販們也說要種在暖和的地方,花匠們便特意將它們養(yǎng)在單獨的一間花房,成日都把那間花房顧得暖融融,可就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