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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躲我嗎?”嚴(yán)懷朗淡淡哼了一聲,卻沒有揮開她的手,由著她拽著自己的衣袖。 “沒呢,說了沒躲你,”月佼急得直跺腳,“你、你、你,怎么不相信人呢?” 見嚴(yán)懷朗眼中明晃晃寫著“你別騙人,方才就是躲我了”,月佼絞盡腦汁地想著彌補的法子。 畢竟嚴(yán)懷朗對她來說是意義不同的存在,她不希望兩人之間因為突如其來的小枝節(jié)而出現(xiàn)裂痕。 可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方才的舉動,畢竟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在那一瞬間就躲開了。 都怪當(dāng)時兩人之間的氣氛太詭異! 無計可施之下,月佼忽然熱血上頭,一把牽住他的手,氣勢洶洶地拖著他就走:“說!要吃什么?!我請你!” 柔軟的小手微顫,卻將那大掌抓得緊緊的,像是在強調(diào)“看,我根本沒有在躲你”。 嚴(yán)懷朗滿眼笑意地望著她故作蠻橫的身影,無聲地反手扣進她的指尖,口中淡淡道,“你想吃什么?” 月佼腳下一滯,腦中毫無預(yù)警地浮起方才那讓她心慌意亂的畫面。 典史閣門口的燈影光暈之中,嚴(yán)懷朗那看起來似乎很可口的唇,近在咫尺。 她心里那個怪里怪氣的小人兒忽然又蹦跶了起來,做著怪相跳來跳去地喊道—— 吃他!就吃他! 她被這個想法嚇到險些一蹦三尺高,僵了半晌之后,才滿面通紅地回頭瞪他,賊喊做賊:“你、你這個人……怎么能、怎么能問這樣的問題?不像話!” 嚴(yán)懷朗怔住,想破頭也沒明白,自己究竟是問了什么不像話的問題。 他百味雜陳地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由她拉著自己橫沖直撞地往前走,心下甜中帶惱地暗忖,這個小松鼠精,今日真是反常得很啊。 第三十九章 南惠坊是京中繁華之所,四衢八街華燈璀璨, 中宵方停。 而戶部點檢司在此地開設(shè)的“太和樓”, 其規(guī)模宏麗、陳設(shè)精致,在其間甚為顯眼。 進了店門首彩畫歡樓后, 有侍者接引著二人過了緋緣簾,一路領(lǐng)到后頭的廣院之中。 正巳時,恰是太和樓內(nèi)食客絡(luò)繹之時,往來者多華服鬢影、言笑端和,氣氛熱鬧卻不失風(fēng)雅。 夏月與茉莉盈盈, 替這喧鬧夜色更添繁華。 月佼跟在嚴(yán)懷朗身后登樓上閣。 拾級而上而上間, 她略略打量了那些高懸的貼金紅紗梔子燈一番后,小聲嘰咕道:“瞧著就好貴的樣子?!?/br> 還好她不必養(yǎng)家糊口,不然荷包可…… “誒, 對了,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伸出手從背后扯了扯嚴(yán)懷朗的袖子, 見他回頭看過來,便笑著提醒道,“我的荷包呢?” 嚴(yán)懷朗似是滿眼茫然地盯著她看了片刻,徐徐揚唇道:“我也忽然想起一件事?!?/br> “什么事?” “方才在典史閣門口時,不知是不是我眼花,”嚴(yán)懷朗略頓了頓, 稍顯躊躇卻滿面誠懇地詢道,“仿佛看到, 你盯著我咽口水?” “眼花!一定是你眼花!沒有的,沒有的,”月佼猛搖頭,忙不迭推著他的后背催他繼續(xù)往前走,飛快地轉(zhuǎn)移了話題,“快走快走,先說好,這頓是你請哦,我薪俸不高,舍不得的?!?/br> 嚴(yán)懷朗從善如流地“哦”了一聲,將頭轉(zhuǎn)回去。 在他身后的那只心虛的“小尾巴”已臉紅得想要滴血,再不記得那被“借”走的可憐荷包了。 他們進的那間小閣似乎是嚴(yán)懷朗早已訂好的,候在里頭的侍者已擺好蜜餞盤果,見他二人到來,便即刻伶俐地讓奉香者將墻角的琉璃香盞點了,接著便去傳菜。 “做什么這么鋪張呀?”月佼扁扁嘴坐下,低頭抓了一顆蜜餞,小口小口地啃了起來,半晌不敢抬眼看對座的嚴(yán)懷朗。 她怕自己會越看越想吃……是果子不好吃,還是近來吃太素?為什么會想吃人呢?!真是太可怕了。 嚴(yán)懷朗順手替她斟了小盞山楂茶遞過去,同時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的發(fā)頂和發(fā)紅的耳尖思量了半晌,忽然若有所悟地淺淺勾抿起唇角。 “你后日就要出京辦差了,替你踐行,”嚴(yán)懷朗噙笑,徐徐道,“先前我替你收著的那些東西,要取了帶走嗎?” 這話讓月佼嚇了一跳,再顧不上滿心的羞赧與慌亂,急急抬起小紅臉瞪向他:“你、你不參與這個案子,不能打聽的!” 嚴(yán)懷朗哭笑不得地翻了個優(yōu)雅的白眼:“案子是謝笙給你的,而謝笙,正巧是‘本官’的下屬?!?/br> “對哦,”月佼撓了撓額角,笑得尷尬,“一時忘記了?!?/br> 他是右司的最高官長,右司的案子樁樁件件都得過他的手,哪里用得著“打聽”什么呀。 都怪他,平日里在她面前總沒什么架子,今日又一副“好像很好吃”的模樣,攪擾得她腦子都糊成漿了。 真是不像話。 “東西要不要???”嚴(yán)懷朗見她只顧紅著臉恍神,忍住笑意,又問一遍,“若是要取,明日我就帶你去……” 他的話被敲門聲打斷,上菜的侍者在門外恭敬出聲。 嚴(yán)懷朗應(yīng)了,侍者們便推門而入,將他提前訂下的菜色一一擺上桌來,又替他倆布好杯碟碗箸,才魚貫退出。 “不用的,”小閣中又只剩下二人相對,月佼才接著他方才的話回道,“待我辦完差事回來后,再找你取吧?!?/br> 嚴(yán)懷朗點點頭,原本想說什么,卻到底忍了回去。 其實兩人已有三個多月不見,月佼本有許多話想同他講的,可他回來這短短兩日,她與他之間又仿佛發(fā)生了許多莫名其妙的事,擾得她心慌意亂,原本那些攢了許久的話也不知從何說起了。 月佼盛了小半碗血粉羹,放在面前涼一涼,趁這間隙,便抬眼覷向嚴(yán)懷朗,眨眨眼道:“今日陛下為何對你發(fā)火呀……呃,可以問嗎?” 話都問出口了,她才猛然想起,若陛下沖嚴(yán)懷朗發(fā)火的緣故關(guān)乎案情,照規(guī)矩,她是不能問的。 “陛下讓我找個人,我這頭遲遲沒消息?!?/br> 他未置可否,月佼心中就已有數(shù),這是她不能再深問的事。 于是月佼點點頭,端起面前的湯碗,認真開始進食。 這并非二人頭一回共桌而食,可嚴(yán)懷朗仍是頗為新鮮地笑著低語道:“實在是很喜歡和你一起吃飯啊?!?/br> 她雖總是小口小口的吃,可神情卻很認真專注,且通常不吃到撐是不會停嘴的。 每回看著她吃東西,嚴(yán)懷朗總覺得她碗里的食物格外香,也總覺得…… 她真的很像一只松鼠啊。 月佼吞下口中的食物,疑惑地抬眉看著他偷笑的模樣:“你吃飯就吃飯,總盯著我做什么?看著我能下飯?” 嚴(yán)懷朗聞言鎮(zhèn)定自若,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