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1
,”蘇憶彤笑著站起來, 執(zhí)了酒盞迎向云照,“換人是謝笙大人做的主,又不是你倆硬搶去的。況且謝笙大人要的是大局,那差事你倆比我合適,我是有些遺憾,不過也怪不著誰。” 眾人見她這樣說, 頓時也放下心來,江信之與紀向真忍不住以掌拍著石桌, 笑呵呵為她喝了個彩。 若她說她一點不介意,那多半是客套假話;如今她能坦誠自己心中曾有小小介意,這真是當(dāng)著自己人才會如此了。 “咱們同期受訓(xùn)那么多人,我就只愛同你們幾個混在一起,知道為什么嗎?”云照豪邁地直接拎了個小酒壇子,一腳踏在石凳上,“就因為你們敞亮,沒那些虛頭巴腦的花樣?!?/br> 語畢,她抬臂舉起小壇子,與蘇憶彤手中酒盞虛虛一碰,仰脖就飲。 江信之笑哈哈地望著月佼:“哎,云照都打了個樣給你瞧了,你怎么沒點表示啊?” “喝了酒泡溫泉會醉的,”月佼想了想,盛了小半碗rou羹站起來,對蘇憶彤道,“吶,我也敬你了?!?/br> 說完咕嚕嚕將那rou羹幾口喝光,看得眾人哭笑不得。 紀向真道:“什么叫‘喝了酒泡溫泉會醉’?聽這意思,尋常你是喝不醉的?” “是呀,只要你別把我泡在酒池子里不讓出來,我就不會醉。” 第五家精于制毒,對各類毒物的損、益了如指掌,以毒物進補都是常事。普通的迷藥毒煙到了月佼這里都無法擾亂她心智,更別說酒了。 這話可將幾個伙伴聽得瞠目結(jié)舌,紛紛拍桌大叫不信。 云照擼了袖子,jian詐一笑:“來來來,咱們將泡溫泉改到明日,我這就叫人開酒窖,今晚撒開了喝,也好見識見識你這小妖怪的神通?!?/br> 蘇憶彤與紀向真便開始起哄,笑著表示愿意作陪。 江信之卻搖頭道:“月佼你別上當(dāng),云照這家伙非人哉,那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云照酗酒,這事在場的人中只有江信之略有耳聞。 見大家都興致勃勃,月佼便咬著唇角笑笑:“那就喝吧,我沒關(guān)系的?!?/br> 眼看攔不住,江信之也不再掃興了。 五人一邊吃飯喝酒,一邊開懷暢談著這幾個月來的種種,不知不覺就喝到了亥時。 蘇憶彤顯然已大醉酩酊,雙眼迷蒙地踉蹌著過來,一手撐在月佼的肩上,一手去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襟,酡紅的面上滿是好奇的笑。 “你瞧……今日領(lǐng)子這么低,你也……也不別扭了……妖氣!” 月佼笑著拍開她的手,嗔道:“這是被你扯下來的!” 她這身衣衫想來是比著云照的身量裁制的,云照比她高出小半頭,這衣衫穿在她身上,衣襟處是略有些松垮,可被蘇憶彤這一扯,那領(lǐng)子當(dāng)真是不低也低了。 “小妖女……妖氣森森……”紀向真顯然也已經(jīng)喝糊涂了,站起身來一手搭住江信之,一手搭住蘇憶彤,笑意含糊,眼睛都睜不開。 “你們是不知道哇,我初次見她時……她穿的那……” 月佼抬腳笑踹紀向真一記,轉(zhuǎn)頭對云照道:“這兩人都醉傻了,拖走拖走?!?/br> 云照便哈哈笑著,命人將紀向真與蘇憶彤各自送回房中。 又約莫半個時辰之后,江信之也撐不住了:“你倆別老晃!我看著眼暈……” 月佼哭笑不得,指尖沾了一點酒彈到他臉上,口中道:“又醉傻一個?!?/br> 于是江信之也被人抬回房去了。 云照背靠著廊柱坐在臺階上,手中豪邁無比地拎著一個酒壇,扭頭看著月佼,“嘿,你竟還真行。” 月佼笑臉紅撲撲,眸中倒確實清明。 **** 此刻水趣園中只剩下二人,月佼便走過來與她肩抵肩地席地而坐。 “你有心事呀?”月佼側(cè)頭覷著她,有些擔(dān)憂。 今夜的云照雖仍是與大家嬉笑怒罵,可月佼卻看得出,她與往日有些不同。 云照笑笑,拎起小壇子灌了自己一口酒,才道,“你不也有心事,回來時一路都悶悶的。想說說嗎?” “我、我也不知該怎么說,”月佼扁了扁嘴,也陪著她又喝了一口,“我和你們不一樣,許多事你們一看、一聽就明白,我卻要想很久……哎呀,亂七八糟的。” 先前回京的一路上,她既煩心玄明突然出現(xiàn)在沅城的消息,又煩心自己面對嚴懷朗時許多奇怪的反應(yīng)。 而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煩心后者更多些。 見她一副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云照也不追問,兩人便抵肩坐在那里,喝著酒,隨意說些閑話。 “在我的家鄉(xiāng),這樣的月夜,時常會有人山間的林子里,選個人少的地方唱歌,”月佼忽然笑彎了眼睛,“有的人唱歌不好聽,就拿葉子吹曲?!?/br> 云照想了想那畫面,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大半夜的,獨自在人少的林子里唱歌?貴寶地真是……地靈人杰,風(fēng)俗出眾啊?!辈挥X瘆得慌嗎? 月佼哈哈笑:“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 “倆人去也瘆得慌好嗎?”聽她忽然提到這奇異的家鄉(xiāng)風(fēng)俗,云照很警惕地盯著她,生怕她會提出讓自己陪她去用這種方式思念故鄉(xiāng),“你不會打算……這時候去踐行家鄉(xiāng)風(fēng)俗吧?” “那怎么會?人家都是約心上人去的,唱完歌以后,心上人若也喜歡,就會應(yīng)和。在太陽升起以后兩人就各自回家,再過幾天便成親啦?!痹沦ξf完,拿過云照手上的酒壇子,小小咂了一口解渴。 “貴寶地果然出眾,月亮升起的時候互訴衷腸,太陽升起時再各回各家,”云照笑得壞壞的,拿肩膀撞撞她,“中間那幾個時辰……倆人干嘛呢?”嘿嘿嘿。 月佼愣了愣,旋即疑惑地皺起眉,拿手指輕點著下巴,喃喃道:“對哦,也沒聽說是唱整夜的歌呀……” 她竟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哎喲你這傻乎乎,我還當(dāng)你懂呢!”云照輕輕戳了她額角一下,笑得很無力,“看來你沒跟人唱過歌?!?/br> 月佼無辜地看著她,“首先,得有一個心上人;其次,得人家如約而來。我又沒有心上人,為什么要跟人唱歌?” “嘖,我深深地懷疑,即便你有了心上人,你自己都不會明白。”云照哼哼笑出聲來。 月佼認真思索片刻,不得不承認云照好像是對的。于是虛心求教:“問你哦,那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有了心上人呢?” “哎喲我的小月佼喲,”云照展臂摟住她的肩,盡量用她聽得懂的話去解釋這個事,“若你瞧著一個人,便忍不住想笑;總怕自己在他眼里不夠好;成日都想與他黏在一起……那大概就是你的心上人了?!?/br> “原來是這樣,”月佼點點頭,隨口道,“在中原,是不和心上人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