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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面凝肅:“還有個事,我很疑惑。” 見他忽然神色正經(jīng),月佼連忙抬起紅臉看向他,“什么事?” “在沅城時,你當真將我壓在墻上……” 他話音未落,月佼立刻面紅耳赤,抬手就捂了他的嘴,在他懷中羞赧到幾乎要跺腳了,“沒有!沒有壓在墻上!是你自己退到那里的!” “哦,沒有壓在墻上,”嚴懷朗點點頭,愉悅偷笑的沉嗓悶悶自她掌心冒出來,“只是偷親?” 幾日前在監(jiān)察司的院中無意間聽到紀向真與她的對話時,嚴懷朗心中是頗感驚訝的。 從前他顧念著這小松鼠精對世情懵懂,便一直小心克制,直到在龍泉山上的林間,他因她突如其來的躲避而慌張,才忍不住跨過了心中給自己設(shè)下的小小藩籬,沖動地親吻了她。 而在那之前,他就怕自己一不留神浪過頭,將她給驚著。 可那日聽紀向真所言,這膽大包天的小姑娘,竟早在沅城時便趁他神志不清明,先下手為強了! 早知如此……他想想自己克制到愁腸百結(jié)、輾轉(zhuǎn)反側(cè)的那些日夜,真是遺憾到扼腕。 提起這事,月佼驀地羞到發(fā)急,索性以兩指將他的薄唇上下捏住,紅臉瞪人,“不是不是不是!明明是你先……” 要知道,此時的月佼已是“參悟”過“紅杏樓主”著作中的文以載“道”,又加之面前這人孜孜不倦的“身教”,自是今非昔比了。 在沅城時她還不太明白男女之間親吻的意義,才會稀里糊涂做出那樣冒著傻氣的古怪舉動。此刻回想起當時心中所思,總覺十分丟臉,所以她一點也不想讓嚴懷朗知道這事。 可托紀向真那大嘴巴的“?!?,到底還是被嚴懷朗給知道了。 “總之,總之,我那時絕沒有想過趁你神識不清就、就輕薄你,真的!”月佼急忙紅著臉強調(diào)自己的正直。 嚴懷朗甚是愉悅地哼笑著收緊了臂彎,幾乎將懷中的小姑娘緊緊黏在了自己身上。 他早早對這小姑娘動了心,先是遠遠望著,然后一步步走到她面前。這之后多少次小心翼翼的迂回試探,于無聲處不著痕跡地極盡誘惑,就想引她入懷。 他一直克制地耐心守著、等著,竟不知小姑娘早在他一無所知時,便已對他生出了心思。 這真是叫他又甜蜜又苦澀,又歡喜……又失落啊。 螢燭微光下,將兩道緊緊相貼的身影半映在書房的墻上,如一對交頸鴛鴦的剪紙小像。 墻上那對影兒就這樣緊相偎、慢廝連,其姿態(tài)之綺麗曖昧,直叫人面如火燒,心如擂鼓。 “那,你此刻想想,可好?”嚴懷朗以額抵上她的眉心,笑音沉沉帶啞。 低語中如有模糊而壓抑的淺吟,似懇求,又似渴盼。 感受到環(huán)住自己的懷抱愈發(fā)炙熱,月佼反過雙手弱弱撐在背后的桌沿上,悄悄咽了咽口水,紅臉上揚起一絲顫顫的僵笑道:“想、想……什么?” “我這人是很矜持的,”嚴懷朗啞聲笑著,低頭貼上她微顫的甜唇,含糊輕道,“若你實在想要輕薄我,請務(wù)必,竭盡全力?!?/br> **** 所謂“天不遂人愿”,就在兩人癡癡纏纏之際,書房的門叩叩作響。 馮星野那老頑童在書房外跳著腳低聲嚷道,“收斂點收斂點,探監(jiān)也有個時限的??!” 惱得嚴懷朗生平第一次生出個忤逆非常的念頭—— 真想一拳打扁自家外祖父的臉。 被驚到的月佼羞赧得只想就地挖個坑將自己埋了。 心思各異的兩人各自急急平復(fù)著曖昧的氣息,又整理了略有些凌亂的衣衫后,面紅耳赤的月佼仍是手足無措,低著頭不敢看人。 好在那老頑童鬧了兩句后便離去了。 月佼凝神側(cè)耳,聽著那施施然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嗔了嚴懷朗一眼,小聲開始甩鍋:“都怪你?!?/br> 嚴懷朗認命地將這鍋接來背好:“嗯,怪我。要不……” 就不走了吧。 月佼猶如福至心靈般,竟立刻懂了他沒說出口的那半句話是什么,隨即慌張地抬起雙手捂住自己的紅得要滴血的耳朵。 “不聽不聽,有一顆松子精在念經(jīng)……” 她絕不能再受他的蠱惑了! 嚴懷朗倒也沒再強求,只是望著她笑。 月佼扭頭,拒絕看他那魅惑人心的俊朗笑臉,半晌后心虛不已地碎步蹦到門后,將書房門打開一條小小縫隙。 她紅著臉躬身自門縫中偷覷半晌,確認外頭已無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嚴懷朗好笑地瞧著她那副做賊似的模樣,走過去大剌剌將門打開,“我讓府中的馬車送你回去?!?/br> 圣諭畢竟還未撤,他終究不方便貿(mào)然出門。 “你傻了嗎?我可是翻墻偷溜進來的!”月佼訝異地回頭瞪著他。 嚴懷朗牽起她的手,低聲笑道:“若明日你還是很想我,直接從府門進就是了,不必翻墻的?!?/br> “不是,我是說……” “傻姑娘,”嚴懷朗難得地笑彎了眼,“圣諭只說我不能出去,又沒說外頭的人不許進來。” 月佼聞言,頓時紅唇呆呆微啟,如被點xue定身。 被、被自己蠢到了。 **** 兩日之后,高密侯府門口的內(nèi)城衛(wèi)戍悄然撤走,但嚴懷朗仍未復(fù)職。 月佼不知嚴懷朗是如何向陛下交代的,但聽江信之說了內(nèi)城衛(wèi)戍撤走的消息后,心下稍感安定。 她對嚴懷朗是足夠信賴的,既他說過能將事情處理得如她所愿,她自全心信他,絕不會自以為是地去做些沒頭沒腦的莽撞舉動,無謂拖他的后腿。 眼下陛下已經(jīng)撤了對他的“禁足令”,羅家那頭也無太大動靜傳出,想來他已將“尋找羅霈”這差事向陛下與羅家都做出了令他們信服的交代;而他暫未復(fù)職的緣由,多半還是為著那群文官反對出兵海上清繳寧王殘部,仍在對他繼續(xù)彈劾以向陛下施壓。 對此,月佼雖為嚴懷朗焦心,卻也分得清輕重,明白這不是自己能摻和的事,便也不去胡亂打聽個中內(nèi)情,也沒再去高密侯府攪擾嚴懷朗,只沉下心來,認真在小書院中安分進學(xué)。 九月十五一大早,點卯過后,眾人又秩序井然走進小書院的講堂內(nèi),先是三五成群地各自圍攏講了些閑話,待到見時辰差不多,這才各自歸位坐好。 侍書小僮抱了一摞卷宗、圖軸匆匆入內(nèi),將它們整齊擺放在講堂案上,前排有人低聲笑問小僮今日是哪位大人前來授課。 小僮回以神秘又驕傲的一笑,回頭瞧瞧進門處無人,這才低聲道,“你們真走運,嚴大人難得有空,今日竟親自來小書院講學(xué)呢?!?/br>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眾人立時議論紛紛。 當下嚴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