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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了什么,扭頭抬眸,可憐巴巴瞧瞧身側(cè)的嚴懷朗,又瞧瞧一旁的羅家三人,又小聲道:“看吧,他沒法子的……” 嚴懷朗自然知道她言下之意是什么,礙于羅霜這長輩還在場,他也不好亂說話,只好抿住唇角的輕笑,無言以對。 **** 很顯然,月佼的頭疼之癥遲遲不消,主要在于她睡不好;而她之所以睡不好,根源似乎就在于羅家禁止嚴懷朗夜宿她的香閨陪床。 這因果聽起來有些荒唐,可既連隋枳實都拿不出個能使月佼安眠的方子,羅家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先前刻意留在弦歌巷防嚴懷朗的隨侍護院撤了。 不過,嚴懷朗倒也不含糊,既那日羅堇南在清和殿的暖閣中已說過可盡快擇日,他便在十月廿一這日請了外祖父高密侯馮星野與外祖母杜夢妤陪他同往羅家大宅,鄭重行提親之禮。 他知道自家父母先前對月佼不太友善,便堅決不再讓自己父母攪和此事,特地請外祖父外祖母出面主持這大局。 忠勇伯夫婦雖心下頗有微詞,但這個兒子從來就不是他倆彈壓得住的,加上又有高密侯夫婦撐腰,到底也只能服軟,沒再插手此事。 既是提親之禮,月佼一早就被接回了羅家大宅。 一應禮儀行過,兩家人便其樂融融地開始挑選吉日。 月佼踮起腳,覷了覷羅堇南手上那張寫了許多吉日的紅單子,羅堇南見狀,慈愛地扭頭將單子伸在她面前,柔聲笑問:“你瞧著哪日合適?” “這個?!痹沦钢竼巫由献钋邦^的那個日子。 十一月初八。 對自家重孫女的膽大、心急,羅堇南是早已見識過的,一時哭笑不得。 羅霜眼尖,瞧見月佼指的那個日子,當即笑嗔道:“哎喲我的小祖宗,成親是大事,哪有這么趕的?” 今日都十月廿一了,距離十一月初八也就半個月,這火急火燎的架勢,當真是一點都不矜持。 “???不能選的嗎?”月佼疑惑地看看羅霜,又看看羅堇南,“那做什么還要寫在上頭?” 中原人成親,真是麻煩呀。 眾人全在偷偷忍笑,偏馮星野大手往腿上一拍,指著月佼哈哈大笑:“小金棗,你這豪爽的性子真不錯,我老人家有點欣賞你了?!?/br> 笑得一把絡腮大胡子都在抖。 月佼忍不住皺起小眉頭,揚聲糾正道:“侯爺,我真的不叫小金棗!” 他的夫人杜夢妤偷偷在他腰間掐了一把,低聲笑嗔道:“有沒有點做長輩的樣子?” “是、是她自己說的,”馮星野訕訕垂下臉,飛揚的大胡子都似乎耷拉起來,“我老人家只是表達贊賞……” 若按羅堇南的心意,自是想將月佼多留些時日,奈何自家小姑娘急得大大方方,一時倒叫她犯了難。 最后還是嚴懷朗折了個中,引導大家將日子定在十一月三十這日。 **** 是夜亥時,弦歌巷的宅中寢房內(nèi),大事抵定的月佼窩在嚴懷朗懷中,美滋滋地抱住他的脖子哼哼唧唧。 嚴懷朗垂眸輕笑著按住她:“別亂動。” 這幾日有他這個暖床的,小姑娘顯然好眠,只是可憐了他,當真可以說是備受煎熬了。 “哦,”月佼不敢再動,卻還是抱著他不撒手,抬起臉賊兮兮笑望他一臉的隱忍,“我說,你們中原人,成個親怎么這樣麻煩?” 嚴懷朗迎上她的視線,隨口笑應道:“那請問貴紅云谷成親又是如何?” “只要兩個人看對眼了,彼此上了心,興之所至就約在有月亮的夜里上山唱個歌……”月佼哼哼笑道。 “然后閉門三日?” 之前在龍泉山上羅家的溫泉別業(yè)中做客時,嚴懷朗曾聽過月佼對別人說起紅云谷的婚俗,不過那日他有事與羅堇南相商,進去時就只聽到“閉門三日”這句。 月佼面上一紅,嘿嘿傻笑,“閉門三日之前,得先陪大家一道圍著火堆喝酒、吃rou、唱歌,從黃昏到第二日天明。你能喝嗎?” “夫妻之間,應當分工合作?!眹缿牙室槐菊?jīng)道。 “怎么分工?”月佼打了個呵欠,臉頰在他肩窩蹭了蹭。 “喝酒一整夜這種事,就你來?!眹缿牙实馈?/br> 月佼在被下輕輕踹了他一腳,瞇著眼兒仰臉嗔笑:“你倒會躲懶,一整夜的酒都給我負責喝了,那你要做什么?” “我負責,閉門三日?!眹缿牙世碇睔鈮训匦Τ隽寺暋?/br> 紅云谷這婚俗……想想還真美好。 雖明知兩人的婚禮并不會按照紅云谷的婚俗,月佼還是被逗得樂不可支,紅著臉笑著在他懷里滾來滾去,“可是……我不會唱歌的呀……” “叫羅昱修唱去,不能讓他平白聽咱們叫了一聲‘叔’……”嚴懷朗將懷中滾來滾去的小姑娘收緊,眸心微沉帶笑,“說了叫你別亂動,是想提前‘閉門三日’?” “倒也……沒有很想……”月佼咬住笑唇。 她于男女之事上終究懵懂,雖已看過一些大膽的話本子,但終究都是些香艷卻不至露骨的描述,只將她看了個半懂不懂。 是以她雖與嚴懷朗同榻而眠,也總愛對她的心上人親親抱抱,卻又對親親抱抱之后要發(fā)生的事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嚴懷朗輕嘆,沉聲笑道:“那就老實睡覺,別招我啊?!?/br> “我沒招你……喂喂喂!”月佼驀地周身一凜,“你手放錯地方了!” “放錯地方了嗎?”嚴懷朗一臉無辜,棉被之下那不規(guī)矩的手卻分明就在做壞事。 月佼唇角的笑意有些著慌,忙不迭伸手按住他,面上燙得嚇人:“睡、睡覺?!?/br> 可憐堂堂嚴大人,肩負“助眠”這個聽起來香艷、旖旎的重責,卻當真只能素素凈凈“助眠”,簡直可以說是慘絕人寰了。 **** 到了十月廿六,已恢復滿滿神氣的月佼早早起來,換上威風的右司員吏武官袍,準時趕到右司點卯復職。 點卯過后,她才知蘇憶彤被派了差事出京了,便與云照、江信之一道前往小書院。 江信之本就是個消息靈通的,十七那日宮宴上羅家如何對待月佼,他是有所耳聞的,不過他也有分寸,心知既月佼與羅家都未明言此事,必定有不愿張揚的道理,于是也不追問什么。 而對此事云照知道的自比江信之要多,雖心中還有些好奇,卻也并不過分追根究底,只等月佼自己想說的時候再聽。 倒是月佼與嚴懷朗議親之事,雖未大張旗鼓,可畢竟嚴懷朗的身份擺在那里,這幾日下來多少也傳出了些風聲。 既是喜事,便沒那么多顧忌了。 “你和嚴大人……”江信之怪笑嘖嘖,邊走邊道,“趙攀大人從前還擔心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