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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當即就提交了申請,在上面給安排的住房里挑了一間,一家人擇了日子就搬了過去。這樣的好事,也不忘帶上自己的好哥們兼好下屬。 屋子大,是獨門獨戶的,還帶一個小花園。 院子里種了些薔薇花,秋日的午后,日光漫漫灑下,爬滿了花崗巖鋪就的地面。 蘇青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 來這兒兩天了,還算適應。沈淮年常年在外,有時要出去指導工程,視察進度,褚峰隨行,屋里人就不多,顯得空蕩。 有些寂寥。 看到草叢里有蚱蜢,蘇青貓著腰過去,亦步亦趨地跟著,終于等到它停在了一片草葉子上,伸手做出俯沖的動作。 醞釀了兩秒,她猛地一撲就沖了上去。 不巧,腳底有灘水,她腳下一滑,大大失了準頭,反而撲飛了出去。 心里想,這下要摔個狗啃泥了。 旁邊有人這時候適時地撈了她一把。出于慣性,她整個人摔入了對方懷里,下意識攀住了他的肩膀。 順著視線緩緩上移,首先看到他寬展的肩膀,罩在一件很普通的白襯衫下。領口解了兩顆扣子,露出帶著些許薄汗的鎖骨。 修長的脖頸,還有微微凸起的喉結。 再往上,蘇青不敢看了,連忙退開,跟他道歉:“對不起?!庇钟行┮苫螅胺缒闶裁磿r候回來住的?你不住復興路那邊的機關大院嗎?” 沈澤帆說:“就不許我休假?。坑涀?,下次小心點兒?!甭曇衾锼坪踹€帶著一點兒笑意。 他轉身朝屋內(nèi)走去。 蘇青大大地松了口氣,對他的背影做鬼臉。 誰知,這會兒他又折返回來,在臺階上站定,問她:“吃過早飯了?” 蘇青心里暖,抬頭和他對視。 初秋,天高氣爽,他站在屋檐的陰影里,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下頜,是一個清清冷冷的弧度,但是眼底帶著笑意。 像是很平常地在問她。 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家常話。 蘇青愣了兩秒,回過神來,忙答:“我吃過了?!?/br> 沈澤帆點點頭就回了屋。 蘇青在外面呆了會兒,太陽越來越大后,也拾掇了一下進了屋。 褚越平也在客廳,和沈澤帆各自占了沙發(fā)一角,一個在看報紙,一個在假寐。窗簾都合著,室內(nèi)安靜又陰涼。 她想了想,輕手輕腳地往樓上房間走去。 “你等一下。”唐霏從地下室打掃完,正好上來,在樓梯口叫住了她。 唐霏是孫芙君老家聘請了十多年的老阿姨的獨生女兒,因為成績不好,只上了個中專,畢業(yè)后就出去打工了。 這次換了房子,和老阿姨一起搬了過去,幫忙干點活,賺點錢。不過她們不住在這棟房子里,另有自己的住處,唐霏經(jīng)常過來。孫芙君待人溫厚,從來不把她當外人,因為膝下沒有女兒,有好東西也都緊著給她。 褚萱和蘇青過來后,孫芙君的注意力則更多地放在了這倆姐妹身上。有一度,唐霏非常惱火。 “有事嗎?”蘇青跟她不是很熟,語氣也比較冷淡。 唐霏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我還要打掃房間,你幫忙把廚房的碗洗一下吧?!?/br> 雖然是說“幫忙”,但是語氣理所當然,像命令。 如果只是幫忙,蘇青不會推拒,不過是洗個碗罷了??商砌黠@不是為了讓她“幫忙”,她是要讓她覺得,她是和她一樣的,不該什么都不做。 甚至,她要讓她覺得,她是后來者,在沈家的地位是比不上她的。 蘇青連姚燕芳的賬都不買,何況是她的,正要開口,斜刺里插過來一道聲音:“要覺得煩,可以不做。” 這么言簡意賅的,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蘇青回頭一看,沈澤帆單手插兜,就站樓梯口下面的臺階上看著她們,眉宇微皺,隱隱有點兒不耐煩。 蘇青連忙給他騰開位置。 沈澤帆步伐穩(wěn)健地踏上來,沒有馬上回房,就在唐霏面前站定,話都沒轉,直接地很:“沈家沒給你錢嗎?” 唐霏一張臉漲得通紅,可沈澤帆沒給她機會。 他的聲音略提了提,直截了當?shù)卣f:“如果覺得錢少,工作不好,可以辭掉,不用拐彎抹角地找茬。” 唐霏磕磕絆絆地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這樣氣定神閑,卻又不依不饒,活脫脫的一個修羅轉世,跟周邊傳的一樣。 蘇青只見過他打架的那股狠厲,這還是第一次見他質問人的模樣,簡直跟故事里拷問犯人的那些偵查官一個樣兒,干凈利落,一點兒面子都不給。 唐霏都快哭出來了,也沒見他的眉頭皺一下。 眼底的表情,還挺鄙夷的。 他是真瞧不起這種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 氣氛太僵了,蘇青也不敢多話。 “對不起,是我豬油蒙了心,我不敢了,我馬上下去洗碗?!碧砌劳昵福右菜频南铝藰?。 沈澤帆回頭拍了一下她腦袋,跟她笑:“愣著干嘛?被我嚇到了?” 蘇青皺皺鼻子,小聲和他說:“你剛才的表情,可嚇人了?!?/br> 她聲音細軟,聽來像撒嬌。 兩人靠得近,姿態(tài)還親昵。褚越平從客廳過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腳步像是膠著了。那一刻,心里有一種酸酸漲漲的情緒在心里翻涌。 悵然若失。 他記得,小時候蘇青特別喜歡粘著他。而那會兒,她特別討厭沈澤帆,看到他就繞路,提起他來就皺眉。 可現(xiàn)在,好像——倒了個個。 …… 蘇青這個人,小時候吃了不少苦,也不受姚燕芳待見,所以看著軟和,骨子里卻有股爭強好勝的氣勢,半點兒不肯輸人,尤其是在學業(yè)方面。 同時,她出身優(yōu)渥,父親也算個官兒,接觸的層面遠不是平頭百姓可以比的,算是有點兒見地,骨子里也有股驕矜。 她喜好詩書,琴棋書畫都不錯,很容易就能上手,書法更是一絕。 姚燕芳出身商賈人家,娘家是種地的,對這種風雅的喜好絲毫不感興趣,而是和褚萱一樣,喜歡美甲啊做頭發(fā)之類的倒騰。 蘇青和她們的喜好差異,也是她們越走越遠的原因之一。 沈澤帆的母親孫芙君卻恰恰相反,出身書香世家的沈夫人和蘇青志趣相投,尤其喜愛拉著她一塊兒下棋,就算敗下陣來也分外開心。 這日從宿舍出去,剛下樓,蘇青就看到沈澤帆開著他那輛拉風的大吉普等在外面,似乎等很久了。 蘇青不習慣讓人等,還有點不好意思呢,連忙拉開車門爬了上去。到了沈家,老阿姨早等在門口了,上來就給他們開門,說夫人在院子里等,要他們馬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