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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向了過去。為了克制薛垣好動的天性,父親逼迫他學國際象棋。薛垣一整天都被囚禁在桌前,無止無休地和父親面對面走棋打譜,直到傍晚時分才得解放。棋室的窗戶是西向的,每當漸沉的夕暉斜斜照入窗欞,他便仿佛在圣光中得到了救贖。一切平凡的事物在永久遠去之后,才會似星辰般煥發(fā)出異樣的光彩。這段曾令薛垣深惡痛絕的日子,隨著日后的一次次回憶而變得面目親切。黑白格子棋盤,橘紅色夕暉,空氣中流動的柴可夫斯基鋼琴曲,漸成回憶中一段溫暖莫名的情愫。父親留在薛垣的記憶中的形象,始終是割裂的:一個是慈愛的智者,一個是殘酷的暴君,一個是可悲的病人。這三個形象就如同處于三體運動中的天體,彼此纏繞成一個不可解的疑題,讓他分不清楚究竟哪一個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父親。或許唯有自己成為人父的那一天,才能真正理解自己的父輩。美國作家奧斯特說過一句話:成為父親,意味著永遠去了墻的那一邊。因為家族遺傳精神病史,薛垣從很早以前就決定終身不要孩子。然而自從有了祁漣,他多多少少體會到了一點為人父輩的心情。他驀然發(fā)現(xiàn),一直以來自己都搞錯了一件事。他以為,祁漣是背負著拯救人類的任務而出生的,但事實或許恰恰相反:祁漣是人類之子,是人類的延續(xù)。讓自己的孩子為自己犧牲,那不是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事。的開篇寫道:洛麗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那么,Killian,你是我的什么呢?我的生命之水,我的善念之花,我的孩子,我的救贖。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親們,病了這么久o(>﹏<)o我過于樂觀地估計了恢復的時間,結果現(xiàn)實并不總像我一樣樂觀(-ω-;)糟心的事不多說了,跟親們報告一下這個文后面的進度:下一章揪出反派,下下一章推進到“墻”的那一邊。因為身體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暫時只能保證周更,所以后半部分的大綱被我砍掉了一多半,正文大概會在三萬字之內(nèi)完結。砍掉的主要是狐貍和反派的幾場對手戲,攻受的感情線不會縮水,親們請放心??蓱z的反派還什么都沒有來得及做,就bia唧一下被揪出來了,點個蠟(=ω=;)P.S.太空軍在這個文里只是打醬油的,就在這里露一小臉,沒有重頭戲。以后會有另一篇文以太空軍為主角(^_^)☆、垣墉穿梭機開始徐徐減速,在一片空域中停下。薛垣核對電腦上的坐標,“我們到了,差不多就是這里?!愀杏X到什么了嗎?”祁漣側耳靜聆,沒有任何聲音。“這樣,你試著跟他們打個招呼?!毖υf,“在腦子里說一句‘你好’,看看會不會有回應?!?/br>這辦法竟然有效。薛垣面前的顯示屏閃了閃,忽然出現(xiàn)了一行字幕:「你好。很高興你們主動和我們聯(lián)系,可以向我提問?!?/br>態(tài)度倒是簡潔得單刀直入,沒有不必要的寒暄。薛垣和喬伊愕然面面相覷。盡管有心理準備,真的面對如此詭異的通訊,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拿不準第一個問題應該怎么問。思考了一下,薛垣對祁漣說:“你問問ta,我們說話ta可以聽見嗎?”祁漣在腦中向?qū)Ψ教岢隽诉@個問題。字幕君很快回答:「聽不見。你我不在同一個位面,只能依靠量子通信。你現(xiàn)在所處的這個區(qū)域中的粒子,與我所在空間中的粒子,存在著量子糾纏效應。所以我們之間的通訊不受光速和距離的影響,是瞬時完成的?!?/br>薛垣又提出第二個問題:“我們這邊有三個人,但為什么只有一個人可以直接‘聽’見你說話?”字幕君給出了一個讓薛垣很鄙視ta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冥冥中感知到了薛垣的鄙視,字幕君緊接著開啟了群嘲模式:「人類的大腦之間存在差異,只有靈敏度足夠高的大腦才能成為接收器。」“…………”「我們和你們之間的這種通訊方式,從你們誕生之初就存在了。你們的人口數(shù)量增長很快,但是一直只有少數(shù)人可以實現(xiàn)與我們的量子通信。你或許也曾注意到一個事實:在你們星球上,無論哪個地方的種族,都出現(xiàn)過一種很特殊的職業(yè),被稱為靈媒或者祭司。古中國的巫祝,古希臘的皮西亞,基督教的先知,都是這種人。他們的大腦與普通人不同,可以直接接收神諭?!?/br>“你的意思是說,你們是神?”「對古時的你們來說,是的。但現(xiàn)在的你們應該可以理解了,我們也是高等智慧生命,只是技術水平遠遠高于你們。我們一直在觀察你們,但直接與你們通訊的次數(shù)并不多。上一次大規(guī)模通訊是在三千年前,我們在北緯30度附近布置了很多個量子效應點,可以與你們中間的一部分人交流。后來,這些人都對你們的精神領域產(chǎn)生了重要的影響。」“你是說軸心時代?”(※軸心時代是指公元前800年到公元前200年,全世界的人類文明都在這一時期產(chǎn)生了突破,產(chǎn)生了許多思想家,如古希臘的蘇格拉底,印度的釋迦牟尼,中國的孔子等。地域集中在北緯30度附近)「是的,你們的歷史這樣稱呼這段時期。后來我們沒有再進行過大規(guī)模通訊,以免過早暴露我們的存在。上一次與通訊是太陽爆發(fā)之前,我們偶然聯(lián)系到了你們當中的一個人。遺憾的是,他沒有相信我們。但我們說服他把太陽系中最后一個量子效應點的坐標記錄了下來,就是你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個地方?!?/br>薛垣沉默了。喬伊接著發(fā)問:“你能用一點什么東西稍微向我們展示一下你們的技術嗎?”「可以?!?/br>顯示屏上出現(xiàn)了一幅圖片,大小還不到一比特。圖案很古怪,像一枚六角形的雪花。喬伊對它并不感到陌生。它被稱為“科赫雪花”,是一種分形圖形,他以前在學校的計算機課上學習遞歸算法時見過它。理論上來說,它可以無限重復自身的結構。但受到分辨率限制,當結構復雜到一定程度時,細節(jié)就丟失了。字幕君繼續(xù)說:「你們可以把這幅位圖無限放大下去。一百倍,十萬倍,一千億倍,隨你們愿意。你會看到,它的分辨率絲毫不會降低,細節(jié)永遠也不會窮盡?!?/br>喬伊依言試了一下。的確如對方所說,這張看上去極為普通的位圖包